一切早有準備
九王府。
明檀和明遲明棋商議了半，明檀來到了九王府，尋找九王爺。
他們想要知道幾位皇叔和皇上皇後娘娘到底是何心思，事不宜遲，幾位人分頭行動。
明檀來找九王爺，也是因為他和九王爺經常促膝長談，下棋對弈，九王爺對明檀，自然是不錯的，想要從九王爺口中套出話來，也就隻有明檀了。
“殿下請。”九王爺的侍女欠身行禮，伸直了手臂為明檀引路。
明檀點頭“帶我去尋九王爺。”
侍女笑了笑“回殿下，九王爺已經擺好了棋盤，等著殿下呢，殿下隨奴婢來。”
“嗯。”明檀點零頭，抬腳跟著侍女走。
侍女帶著明檀來到了暖閣，暖閣中坐著九王爺，鋪著軟毯，放著矮桌，擺著棋盤，侍女在一旁點著暖爐，另一個侍女為九王爺斟茶。
“九叔。”明檀立在門口拱手行禮。
九王爺抬起了頭，麵對著明檀點零頭“過來坐吧。”
明檀收回了手，走上前去，盤腿坐下。
“今日來，是想要問什麽？”明檀的心思被九王爺看穿了，拿起了手中的棋子。
明檀笑了笑“如若明檀告訴九叔，明檀隻是想要來尋九叔下棋喝茶，九叔是否能相信？”
九王爺輕輕笑了笑“哼！你以為你哪一點心思我會看不出來？你心裏有什麽花花腸子，本王一看就知道。”
明檀也笑了，接過了侍女遞過來的杯盞，遞給九王爺“還是九叔了解明檀，九叔請用茶。”
九王爺接過手中的杯盞，輕輕飲了一口，放在了一旁“繼續下棋，你若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便是。”
明檀的手指捏起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聽聞明乾兄長現在在邊關生了疾病，不知道身體可還好？”
九王爺的神色逐漸變的嚴肅“你從何處聽來的？”
明檀的唇角楊起了笑意“這件事情現在已經在宮中傳遍了，明檀心中擔心，所以趕過來問一下九叔。”
九王爺哼了一聲“宮中傳出來的流言蜚語，你什麽時候也會聽這些東西了？”
明檀的神色的笑意逐漸變的深邃“隻是擔心罷了，既然不是真的，也就不必擔心了。”
“嗯。”九王爺點零頭“宮中最近的流言蜚語真是越來越多了，什麽事情都敢傳來，是時候應該好好管管了。”
明檀手中的棋子放下了棋盤上，堵住了九王爺的一些棋子“聽聞近來邊關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九叔可有聽到什麽消息？”
九王爺沉默了一會兒，開口笑了笑“你今來的時候，最主要的可是想要問這件事情？”
“近來額娘總是會告訴我一些邊關的事情，明檀也是擔心邊關，玉然已經回來了，父皇近來也是想要讓明乾兄長回來，特來讓明檀過來詢問一番。”
“明乾是我的孩子，他若想要回來，我自然是攔不住，他若是不想要回來，我也不能強求。”九王爺做起事情一直心謹慎，到現在同明檀言語，也是帶著幾分的心翼翼。
“九叔是否想要讓明乾兄長回來都隨九叔的心意，隻是父皇曾派出去了人想要叫回來明乾兄長，隻是還不知道明乾兄長到底是如何想。”
九王爺的棋局越下越凶猛了，放下了棋子，吞了明檀的十幾個棋子“他到底想不想回來，我也不知道，你可有聽到什麽風聲？”
明檀微笑著點零頭“明檀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來詢問九叔，明乾兄長為何不想回來？”
九王爺的手指停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淡然開口“你如何得知明乾不想回來？”
兩個人現在如此言語，到不像是兩個平日相談甚歡的人，更加像是互鬥權謀的權臣。
“玉然回來的時候，曾對額娘過想要讓明乾兄長也回來，額娘也告訴了我們，父皇已經派去了人想讓兄長回來，隻是不知道為何，兄長並不想回來。”
九王爺咳了兩聲，容顏浮現出了笑意“昨日有幾隻信鴿不知道從何處飛出來，我和攝政王覺得新奇，立在地上觀看，正在看的時候，忽然飛出了一把飛劍，刺中了一隻信鴿，信鴿沒有掙紮幾下就一命嗚呼了，到現在我們也還不知道，那隻長劍到底是誰飛出來的。”
明檀神色的笑意逐漸消失不見“九叔認為呢？”他已經確定了，那些信鴿確實是九王爺和攝政王的，但現在，他想要知道九王爺到底在想什麽。
“哼，宮中的人太多，我和攝政王就算是再有本事，又豈會知道到底是誰發出來的。”
“信鴿是誰的？”明檀忽的開口，他已經沒有時間再浪費時間了，明遲和明棋還在等著呢。
九王爺的手中惦著棋子，一下一下的把玩著“宮中養信鴿的人不在少數，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人養出來的，殿下認為呢。”
一聲殿下，將明檀喚的心驚膽戰的，穩了穩心神，再次開口“九叔不知道，明檀更加的不知道，但明檀心中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九叔，不知九叔可願意告知。”
“來聽聽。”九王爺看起來還是很淡然，繼續盯著眼中的棋盤。
“近來蒼琰問了我一個問題，是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老人，老人一直立在牆根處，立了很久，蒼琰覺得奇怪，就湊上前去看了看，發現那位老人在一隻狗追著一隻雞。
蒼琰問那個老人在看什麽，那老人回答在看狗雞香鬥，蒼琰問是否是在等待長爭之後坐收漁翁之利，老人搖了搖頭，蒼琰問老人是否想知道狗和雞到底誰會贏，老人又搖了搖頭。
蒼琰不明白了，繼續問那位老人是否會出手幫忙，老人再次搖了搖頭。
蒼琰看著那狗和雞追的難解難分，又問那個老人為什麽看這些，那個老人沒有理會蒼琰，還是一直盯著看，蒼琰回來之後越想越不明白，就來問明檀，明檀也不明白，所以特意來問問九叔，不知道九叔可知道到底是為什麽？”
九王爺笑了，他怎會聽不出來明檀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自己和攝政王看著明檀他們兄弟相殘，卻並未出手的事情。
九王爺的手端起了杯盞，放在了唇邊，開口道“殿下認為那老冉底是想不費吹灰之力吃飯肉，還是認為老人隻是在看熱鬧？”
明檀搖了搖頭“仿佛都不是，明檀已經想過了，並沒有能讓明檀信服的。”
九王爺搖了搖頭，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拿起了一旁的棋子，放在了棋盤上“那你有沒有想過，那狗和雞，會不會都是那老人家裏的？”
明檀愣住了，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九王爺，唇角強行勾出了笑意“如若真的都是那老人家裏的，老人為何不出手阻止？如若狗咬到了雞，雞定然是沒有了活路，如若雞琢瞎了狗的眼睛，狗定然也是活不成了，這兩個後果，對於老人來，都是一種損失。”
九王爺點零頭，容顏樂嗬嗬的“到底還是年輕，你是不是還在認為這件事情是，表麵看起來雲淡風輕，內地裏波濤洶湧？”
“九叔覺得不是？”明檀微微皺起了眉。
九王爺笑了，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伸手撫過棋盤“和局。”
明檀愣住了，他一直盯著棋盤，以為這盤局依舊同以前一樣，不是九王爺勝，就是自己勝，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棋局變成了合局。
九王爺放下了手中的杯盞，吩咐侍女走過來飲茶“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就會明白，有些事情，你去做它，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會為你帶來多少好處，而隻是心中想做。
狗追不上雞，時間久了，狗自然會沒有力氣，雞雖然是家禽，但仍舊有兩雙翅膀，雖然飛不高，但也能飛上房梁，雞隻要上了房梁，狗自然就追不上去了，
如若老人冒然上前，自然會驚動狗雞，爭鬥定然會更加的凶猛，但老人如若什麽都不做，慢慢等待著它們自己停下來，便會保證狗雞都不會受傷。
所以，老人需要做的，隻是耐心等待，尋找萬全之策，方能保證狗，雞，都能好好的，不受一點傷害。”
明檀愣住了，大腦猶豫雷震，猛然清醒，慌忙起身跪拜，直起了腰，拱手行禮“明檀明白了，多謝九叔賜教。”
九王爺伸出了手，麵對著明檀輕輕笑著“既然明白了，可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麽了？”
明檀直起了身子“九叔想要明檀如何做？”
九王爺端著杯盞，沉默了一會兒，吐出了幾個字“出兵，去邊關。”
明檀驚愕。
夜晚時分，明檀按著約定同明遲明棋，蒼琰在黎心芳院中的香樟樹下相遇。
“明檀。”明言走的心急，一把抓住了明檀的手臂“我去尋了攝政王，但攝政王做事情向來謹慎，並未套出來什麽有用的。”
明棋在一旁也開了口“我去尋了皇上，也是沒有問出來什麽。”
蒼琰跳了下來，立在了明檀身前，拱手行禮“皇後娘娘到現在還是想要奪下明乾公子手中的兵權。”
明檀皺著眉輕輕開了口“聽九王爺的意思，邊關中的確布滿了宮中的眼線，但他們並沒有想要出手，他們想要兩全。”
明言點零頭“同我們預料的一樣，既然如此，我們再這樣爭鬥下去，也隻是錦上添花。”
“這麽大的局，不會就是真的想要五哥和兄長分庭而治吧？”明棋滿目驚愕，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是沒有可能。”明言點零頭“九王爺可還了什麽？”扭頭看向明檀。
明檀依舊皺著眉，猶豫了一會，方才開口“九叔想要讓我出兵邊關。”
蒼琰皺起了眉，開口了一句“九王爺難道想要你同明乾公子爭奪兵權？”
明檀點零頭。
明言的眉頭舒展開了“邊關的兵權確實不應該全部落在明乾手中，九王爺想必也是擔心兵權的事情。”
蒼琰點零頭“皇後娘娘也是想要讓殿下爭奪兵權。”
明檀皺著眉，走出了兩步，緊皺著眉，猶豫了一會兒“我在想，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明言拉住了明檀，拍了拍明檀的肩“這件事情不必過多擔心，分兵權這件事情在邙蒼並不值得擔心，邙蒼所有的兵權都是分開的，就算是我和明棋，手中也隻是幾十萬兵力。”
“對。”明棋點了頭“我去邊關的時候皇後娘娘告訴過我，邙蒼不管是誰，隻要掌握兵權，絕對不會有擁兵百萬的人，兄長這一次，手中的兵權著實已經壞了規矩。”
明檀依舊皺著眉，沉默了許久也是沒有開口。
蒼琰看著明檀，心中明白了明檀的心思，輕輕笑了笑“殿下擔心的不是邊關兵馬，而是娘娘，對嗎？”
明檀抬眼看向蒼琰，容顏上浮現出了笑意，果然還是蒼琰最懂他，不管他做什麽，蒼琰總是最明白他的，麵對著蒼琰點零頭。
明言和明棋有些發愣，明言最先回過神，想了一會兒，拍了拍明檀的肩“如果你真的放心不下，可以把她放在我額娘這裏。”
明檀扶額無奈，低下了頭“不管放在何處，心中總是放心不下。”
蒼琰看著明檀再次開口，麵對著明言拱手行禮“二公子，殿下放心不下娘娘，還請二公子留在宮中，照看世子府中的一牽”
明言再次愣住了，他原本就是在想，如若明檀真的前去邊關，他和明棋自然是要陪在左右，不能分離，但現在，蒼琰的言語，讓他驚訝了。
明檀看向明乾，麵對著明乾拱手行禮“二哥。”
明棋在一旁開了口“如此也好，宮中留下來一個人也能讓我們放心，五嫂也能得到照顧，如此甚好。”點零頭。
明言猶豫了很久，伸手拍上明檀的肩“去了邊關，萬事心。”
明檀笑了，再次拱手行禮“多謝二哥！”
“兄弟之間，莫這個。”明言笑了笑。
“既然如此，也是時候告訴皇上，領兵出城了。”
明檀點零頭“明日我便去尋父皇，今日，還是要同阿遙好好言語一番。”
“如此也好，此事急不得，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準備，準備好了再出發也不遲。”明言。
“是啊，領兵的事情也還需要皇上同意。”明棋。
“有額娘在，一切都不必擔心。”
“嗯，也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