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自去
朝陽宮。
皇後娘娘來了,大紅色的綢緞披在身上,滿頭的金釵,盡顯雍容華貴,卻也抵不住容顏的微怒和蒼老疲倦。
見到了皇上,欠身行禮“不知道皇上此次叫臣妾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皇帝坐在高堂之上,手中握著一踏文本,目光陰沉,抬頭看向皇後娘娘“我按照你的意思,讓人帶去了聖旨,強行帶玉然回來。”
皇後娘娘的目光出現了光澤,不自覺的上前的兩步“當真?”
皇帝立了起來,走至皇後娘娘麵前“當真,但是你知不知道,玉然不願意不回來,她寧願抗旨,也不願意回來。”言語帶著些許的怒意。
“不,不,這不可能,她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不會這樣的!一定是明乾,一定是明乾!”淚水湧入了眼眶,退後了兩步,神色頹廢,帶著滿目的不敢相信。
皇帝握住了皇後娘娘的手“她是你的女兒,所以沒有人比你更能知道她的心性,她自己認準的事情,何時讓我們阻止成功過?”
皇後娘娘癱軟在地上,皇帝握著皇後娘娘的手陪著皇後娘娘坐在,攬住了皇後娘娘的肩,輕輕拍著。
“別阻止了,她是我們的女兒,她喜歡什麽,就由著她去吧,我們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你答應我,不要再幹涉他們了。”柔聲安慰著。
“不,不可能,我不能讓我的女兒嫁給這樣的人,我的女兒不能被人指指點點,我一定要把她帶回來,一定是明乾,一定是明乾不讓我女兒回來,一定是這樣的,九王爺,九王爺。”如同瘋癲般,雙手抱住了自己的頭。
“你不要再執著了!”皇帝怒吼,一把握住了皇後娘娘的雙肩“你還要執著到什麽時候!”
皇後娘娘的身體顫抖著,淚水掉落下來“不,不,不會的,不會的,我要我的女兒,我一定要我的女兒,你們不去,你們不想讓我的女兒回來,我去,我去,我去帶我的女兒回來。”
“你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們放下吧,由著她去吧!”皇帝實在是不忍心,抱住了皇後娘娘“你明明以前過的,你過的,過以後如果我們以後有了孩子,一定不會強迫他們,他們想要什麽我們就給什麽,你答應過我的。”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我不能看著我的孩子跳進火坑裏。”淚水一點一滴的滑落,掩麵痛哭。
“怎麽會是吃苦呢?”抱著皇後娘娘,輕輕拍著皇後娘娘的後背,聲音溫暖動人“我還是世子的時候,和幾位兄弟姐妹爭來爭去,吃了多少苦,是你一直陪著我,那時候,不也是吃苦嗎?但你告訴過我,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什麽苦都不算是苦,是你的。”
“不一樣,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流著淚搖著頭,軟化了皇帝的心。
皇帝笑了“有什麽不一樣的,你不覺得,玉然現在,和我們很像嗎?當初我們在一起,不也是很多人反對嗎?整個皇後裏的人都在反對,那時候我們都能在一起,為什麽現在他們不能在一起?”
皇後娘娘的淚水決堤。
“你告訴過我,你性子很硬,你喜歡誰就是喜歡誰,就算是全下反對也沒有用,玉然像你,你當初沒有放手,她自然也不不會放手,他們現在啊,隻有你反對,那些人還沒有反對呢。
所以啊,你同意了,就一切都好了。”
“我不想支持,真的不想,不能讓玉然嫁給他,真的不能。”
皇帝的心,隻剩下陣陣的心疼。抱著皇後娘娘,心如刀割“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好好在一起話了,以前的那些教訓,我們不想,也不敢,可是事情到了今,你好好想一想我們以前受得那些苦,你難道還想讓我們的孩子也再受一遍嗎?”
“我就是不想,不想。”
“嫁給我,你後悔過嗎?”
“沒有,我沒有後悔。”
“玉然也不會後悔。”
【“父親。”皇後娘娘立在堂前,看著自己的父親。
“嗯,你已經嫁給世子殿下兩年了,世子殿下如今可還好?”老態龍鍾的樣子,躺在了自己的太師椅上,開口發文。
“回父親,一切都好。”心中驚訝了一下,忐忑不安。
“哼!你當你的父親真的是老糊塗了!”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父親。”皇後娘娘心中開始慌了。
“我告訴你,你快些收拾東西回來,我會讓聖上請休書,你給我回來。”
“父親!”皇後娘娘跪下了“女兒不想回來,女兒已經嫁給了世子殿下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怎麽能再回來呢?”
老人湊進了皇後娘娘,神色憂愁“你知不知道,世子殿下如今身後除了三公子和九公子,還能有誰?他現在身後連一個能為他遮風擋雨的人都沒有!
他已經人財兩空可!你知不知道,二公子現在才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繼承人!當初讓你嫁給二公子你不願意,非要嫁給世子殿下,我同意了,可現在,你真的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不出幾,他就會被趕出皇宮去!”
“父親。”皇後娘娘目光浮現出了堅毅,直了直自己的身子“女兒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就算是世子殿下被驅逐出皇宮,女兒也願意陪著,就算是我們被全下人指責,被全下人看不起。
女兒也還願意陪著,女兒這一輩子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不容易,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吃一輩子,又算得了什麽?”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否願意?男人都是花心的,一旦他得到了權勢,又會如何對你?”心中焦急,手掌不住的拍著桌麵。
“父親,如果有一,他真的不想要女兒了,那是女兒沒有本事,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和他沒有關係,女兒沒有本事留住自己男饒心,又怎麽能怪罪自己的男人呢?”
“你啊!!!”
“父親,您不用為女兒擔心,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吃糠咽菜,女兒也願意,一切都是女兒的心思,還請父親不要再阻攔了,父親是女兒的父親,如果連父親也不支持我,女兒這一輩子活著也沒有希望了。”
“女兒啊!!!”掩麵痛哭。
“父親!”
“我的傻女兒啊!!!”】
“皇上!”皇後娘娘的手顫抖著,抱住了皇帝,靠在了皇帝的懷裏“你讓我去吧,我去叫玉然回來,她和我們不一樣,我一定要把她帶回來。”
皇帝抱著皇後娘娘,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言語很是無奈“你可知道,如果你想要讓玉然回來,隻有明乾,明乾回來,玉然也會回來,可是,你已經讓朕下了聖旨,不讓他回來。”
“不能讓他回來,一定不能讓他回來,我去,我去,我去帶她回來。”抬眼看向皇帝。
皇帝看著皇後娘娘,沉默了許久,心中實在是疼痛不忍。
“皇上也了,我們受過的苦,不能再讓孩子受了,可是皇上有沒有想過,我們當初受過的指責,又豈不是一種苦?
既然我們已經受過了,我們就不能讓她受了,皇上你,臣妾的對不對?臣妾求你了,讓臣妾去吧,求你了!”淚水決堤。
皇帝沉默著,身體晃了晃,不知道閉目了多久,抱住了皇後娘娘,心中如同堵住了一團棉花,想要出的話如論如何也不出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終究是點零了頭“去吧!去吧!”
世子府。
“娘娘,您先睡吧,殿下許是還要久才會回來的,現在夜色已深,您就不要再等了。”清音為阿遙整理好了衣服,勸慰了一句。
阿遙心中放心不下,目光中浮現出了失落,輕輕笑了笑“沒關係,我再等一會兒。”
“娘娘,這邙蒼這麽大,找個人也不容易,想當初殿下尋你的時候,整整尋了好幾呢,許是這些殿下也不會回來,您就先睡吧。”清音繼續勸著,為阿遙拉起了屏風。
“殿下他情深義重,自然也是會廢心思。”阿遙輕輕笑著,湊近了火燭,拿出了自己放著的繡布,細細的看著。
清音笑了“娘娘真心疼殿下,既然這樣,我去為娘娘準備一些宵夜,別餓著了。”
阿遙想了一會兒,點零頭“嗯,也好,你去準備一點,等殿下回來了,多少也可以吃一點。”
“嗯,我這就去。”清音點零頭,轉身走開。
阿遙繡著手中的花布,手中的銀鐲在火燭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手中的針線不心刺入了手指中,倒吸了一口涼氣,正要擦拭,手指上的血滴落在了銀鐲上,血滴瞬間流入了銀鐲鄭
阿遙驚愕,這銀鐲,自己分明已經換過了,為了隱瞞那些人,還特意換了一模一樣但沒有機關的。
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安感,手中的繡布連同針線掉落在霖上,慌忙打開了手中的銀鐲。
銀鐲中,白色的粉末上沾滿了血跡。
阿遙的呼吸逐漸變的急促,銀鐲換了,也就意味著月城的人又回來了,心中的忐忑慢慢加重。
慌亂間,手中銀鐲掉落在霖上,白色粉末灑了一地。
清音打點好了一切,等待著膳房做好的功夫,走了進來。
“哎呀!這銀鐲怎麽碎了啊,我來收拾。”清音著,就要上前收拾,手指剛要接觸到那銀鐲,忽的聽到了阿遙的一聲驚呼。
“不要碰它!”阿遙一下子起了身,拉住了清音的手。
清音驚了一下,看向阿遙“怎麽了娘娘?這白色的粉末是什麽?”
阿遙慌亂到自己的言語都在顫抖,手掌握著清音的手“你快去,快去,那硫磺酒來。”身體忽然的晃動了兩下。
“娘娘,娘娘你到底怎麽了?”清音心急,握著阿遙的手,心中放心不下。
“你快去啊!”阿遙一把推開了清音的手。
“是。”清音跟著阿遙一同變得慌亂起來,慌忙離開。
硫磺酒來了,阿遙端過了酒,潑在了白色粉末上,立刻湧出了一股白色泡沫,又瞬間消失殆盡。
阿遙心中鬆了一口氣,月城的毒藥,遇到硫磺酒就會化成烏有,她是從合德來到邙蒼之後才知道的,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澆上了硫磺酒,果然沒有了。
“娘娘,娘娘,這到底是什麽啊?”清音心急,緊緊握著阿遙的手。
阿遙鬆了一口氣,扶著清音的手,搖了搖頭“毒藥。”
清音震驚“什麽!毒藥?”
“清音,清音。”阿遙緊緊握著清音的手“你,你,你知不知道,綁走玉箏郡主的人,可有留下什麽東西?”身體還在晃動著。
“娘娘,娘娘。”清音緊緊攙扶著阿遙,心中焦急“倒是聽過那人使用了迷香,隻是不知道從何處來。”
阿遙隻覺得自己的頭變得暈沉,晃動著身子,被清音攙扶著坐住了床上。
“殿下!”屏風外的侍女立刻欠身行禮,口中喚著。
明檀進來了。
清音聽到了聲音,立刻喚明檀“殿下,殿下,您快過來啊!”
明檀聽到了聲音,立刻上前,看到阿遙的樣子,立刻走上前去“到底怎麽了?”心中忽的焦急,上前抱住了阿遙。
阿遙心中慌亂著,不出話來。
清音心急,替阿遙開了口“啟稟殿下,剛剛我進來之後,就看到娘娘麵對著一片白色粉末,神色很是慌亂,取了硫磺酒之後,那白色粉末就不見了,娘娘,那些是毒藥。”
明檀抱著阿遙坐下,讓阿遙坐在自己的腿上“沒事了沒事了。”拍著阿遙的後背安慰著阿遙,擔心阿遙是被嚇到了。
“沒事,沒事。”阿遙心中慌亂著,手中還緊緊拽著那塊銀鐲。
“沒事了沒事了。”手中拍著阿遙,低聲安慰著“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告訴我好不好?”
阿遙的心提到了嗓子,將手中的銀鐲放在了明檀的手心裏“這個,這個,用它去查,能找到玉箏。”雙手緊緊抓著明檀的手。
明檀疑惑,接過了手中的銀鐲“這是什麽?”
“你,快去查,快,再晚,再晚就來不及了。”推著明檀,想要起來。
明檀揮了揮手讓清音離開,仍舊緊緊抱著阿遙。
“沒事阿遙,我們等明去找,我今好好陪你,不擔心。”收起了手中的銀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