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變了
“阿遙!”明檀心慌,上前,一把抱住了阿遙“沒事阿遙,都沒事的。”心痛如刀割,他無法想象阿遙是如何頂著家人係數被殺,卻又不能告訴自己的痛苦。
阿遙的雙目,直直的盯著躺在地下咳嗽的合德,凶狠異常。
“還不快拉下去!”明檀發了火,對一旁的侍女吼著。
侍女立刻上前,拖走了合德。
蒼琰看著阿遙,皺起了眉,他總覺得,阿遙不再是以前的阿遙了,那種目光,不應該在阿遙身上出現,皺著眉,也沒有什麽,隻是上前拍了拍明檀,提醒明檀把阿遙抱進房間。
阿遙的心,一點一點的脫變,她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隻有一個合德,她已經不想再聽合德了,任人為奴,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對自己的仇人再屈膝行禮。
邙蒼的雪還在下,白雪紛飛,帶著陣陣寒意,明檀在世子府中陪了阿遙三,三之中,除了麵聖和去九王府抱回玉然,再不去任何地方。
寒地凍,邙蒼的雪下了三,玉然在九王府,明乾的房間外,等了三,偶爾聽到了明遲和明乾談話,再沒等到明乾為自己開門。
三的時間,玉然每每一身冰霜回來,惹的明檀再無法視而不見。
“真的要去嗎?”阿遙穿上了大紅色的旗衣,衣服上繡著黑色的花紋,她盤起了頭發,不知怎麽的,突然想要,盤起頭發,勾起了眉毛,塗了胭脂。
她的裝扮很美,卻仍是在美麗中,透著幾分稚氣,這是沒辦法的事,一個本來就有稚氣不成熟的女人,無論再怎麽打扮,也總歸會有稚氣,藏不住,躲不過。
明檀為阿遙披上紅色披風,蹲下身子為阿遙係帶子,阿遙本不願意,但每每總是爭不過明檀,也就隨他去了,明檀點零頭“去,我再不去,估計玉然就凍死再外邊了。”
邙蒼的雪似乎下不完似的,下了幾了還在下。
“那我陪著你,會不會讓人笑話你啊!”她早就聽過,邙蒼的男人就是,男人之間談話,女人是不能陪在身邊的。
“那有什麽,你陪著我,剛好九叔也想見見你。”明檀起了身子,握住了阿遙的手。
“九王爺?”阿遙有些驚嚇。
“嗯,我自同九叔學棋,九叔對我的事,很是上心。”
“嗯,那好。”
“殿下。”蒼琰匆忙跑來,已經等不及要出發了,玉然不在的這幾,他已經臨近崩潰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玉然竟然會為了明乾,在風雪中等了三。
“走吧。”明檀了一聲,拉著阿遙走去。
九王府。
玉然已經被明檀抱回了世子府中,一連幾,她的身子已經撐不住了。
九王爺剛好在帶著玉箏在亭閣中飲茶,聽到明檀和阿遙來了,派人傳喚。
“九叔。”明檀拱手,進入亭閣,渾身暖意,溫度很高。
玉然欠身行禮“九叔。”跟著明檀叫了一聲。
玉然起身,放下了孩子,欠身行禮,微微笑著“世子殿下,世子妃殿下。”她早就聽聞了世子明檀娶了位夫人,恩愛有加,還同九王爺談論過此事。
九王爺看到了阿遙,容顏微微笑著,樂嗬嗬的放下了手中的的杯盞“明檀啊,早就同你過什麽時候帶你夫人來讓我見見,你直到現在才讓我見,豈是拿我當外人了?”
明檀笑了笑,知道九王爺是在開玩笑,開口道“九叔笑了,明檀巴不得早點帶阿遙過來,隻是額娘和父皇那邊逼得緊,前段時間又禁了阿遙的足,這才苦苦不得見罷了。”
“哈哈,快坐下,玉然可已經回府了?”九王爺示意侍女為明檀和阿遙斟茶。
明檀接過茶水試了試溫度,遞給了阿遙“已經回去了,今日我來,一是帶阿遙見見你,二是來尋兄長。”
“哼,你這臭子,我就知道你不是特意來見我的,你還什麽?”九王爺裝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
“九叔!我們每都在朝堂見麵,下了朝還會湊在一起話,你還沒見夠啊!”遞了一杯茶給九王爺。
“我是想和你話嗎?我是想要你來尋我下棋,這麽些日子不來,有事了才想到你九叔,可不是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嗎?”
“哈哈,九叔既然都這麽了,那明檀來替自己賠個罪,以後經常來尋九叔下棋。”
“行啦行啦!”九王爺擺了擺手“知道你心不在這裏,玉然的事也要盡快處理,我也同明乾不通,你去尋明乾去吧,把你夫人留下,我還有話同你夫人呢。”
阿遙的心裏驚了一下。
明檀看了看阿遙“九叔,阿遙怕人。”看向九王爺。
玉箏笑了“殿下剛還要給九王爺賠罪呢。”
九王爺笑著看向阿遙“丫頭,你放心,在我這裏,不用害怕,什麽事有我在呢,你讓明檀去處理他的事,處理好之後,自然會來尋你。”
阿遙的心逐漸放了下來,點零頭。
明檀握著阿遙的手起身,對九王爺了一聲“九叔,阿遙膽,話語少,九叔和王妃可不要欺負阿遙。”
九王爺裝出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行啦行啦,又不是不讓丫頭跟著你了,你看你擔心的,快走吧,真煩人。”
明檀看向阿遙“等我回來。”
“嗯。”阿遙點頭,對明檀笑了笑。
玉箏笑著喚來了侍女,抱走了懷中的孩子出去玩耍。
明檀前腳剛走,九王爺和玉箏就笑開了,玉箏慌忙起身坐到了阿遙身邊,抱著阿遙的手臂開口道“世子殿下可真疼你,你看他的眼神,真的舍不得。”
阿遙的容顏一下子紅了,微微低下了頭。
“哈哈。”阿遙紅聊容顏讓兩個人笑的更開心了。
“玉箏你也別逗她了。”九王爺笑的開心,吩咐侍女為阿遙斟茶“丫頭,進宮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吧。”
“嗯。”阿遙聽到了明檀是對自己話的,對著九王爺點零頭“已經快幾個月了。”
“嗯。”九王爺點零頭“行,既然在宮中,也方便些,快要春節了,今年的春節,許是明檀會更加開心,哈哈。”
“可不是嘛!看到世子殿下看她的眼神,我都羨慕了。”玉箏嘟著嘴,看著阿遙。
“哈哈。”九王爺拍了拍自己的手,侍女上前“去珍寶閣,把那副玉玨取過來。”
“是。”侍女欠身,退去。
九王爺再次看向阿遙,淡然開口“本來變想送給你,一直沒有機會,又不想讓明檀帶給你,今日你來了,剛好你帶走。”
“不用,不用,怎麽好意思收您的東西,您是長輩啊!”阿遙連連擺手。
玉箏握住了阿遙的手,放下“你就收著吧,這也是九王爺的一份心意,不必覺得不好意思,這宮中所有的公主郡主和公子成親,九王爺總會送東西的,他可是整個皇宮中最有錢的。”笑著打趣。
九王爺笑了“你莫聽玉箏胡襖,我沒錢,但出一件禮物還是可以的。”
玉箏又笑了“你看。”
阿遙微微笑了笑,起身,欠身行禮“多謝九叔。”
“快坐下,不必多禮。”九王爺連連擺手,示意阿遙坐下“這宮中的禮物多了去了,但要送對人可不容易,若不是看你和明檀恩恩愛愛的,我可是不會送出去,這禮物你收著,也當了了我一份心意。”
“對啊!”玉箏拉著阿遙坐下,替阿遙挽起鬢角掉落的一縷秀發“你可是不知道明檀世子的性子,你沒來之前,他可是什麽女子也瞧不上,又是個暴脾氣,身上又有渾身的本事,誰也不敢輕易招惹他。
可你來了之後,長聽宮中的人起,明檀的脾性變了很多,又聽到有人描述明檀見到你時的樣子,當真是動了心,你也算是安撫了他的心性,若不是,宮中可還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要被他罵呢。”微微笑著,滿目羨意。
“嗯,玉箏的不錯,你沒見過明檀以前的脾性,如若你再在宮中的時間早些,若明檀尚還不認識你,你就知道他的脾性有多嚇人了,哈哈。”九王爺在一旁打趣。
“我覺得,明檀的脾性很好啊。”微微低著頭,嘟囔著開口,對他們明檀脾性不好有些不滿。
“哈哈哈哈”兩個人笑的更開心了。
“王爺看到了沒有,現在就已經不讓人了。”玉箏嬉笑著打趣。
“哈哈哈哈。”
“你和明檀好好過,等明年開了春,生一個大胖子,我也回來看你們,讓我的孩子和你們的孩子一起玩鬧。”
“嗯,這個好,常回來,這裏總歸是自己的地方。”
談笑風生,好不愜意。
書房。
明乾喜歡待在書房裏,這是皇宮人盡皆知,明檀尋找明乾,沒有多少猶豫,直接進了書房。
明遲不再,明乾點頭,侍衛直接引明檀進入了書房。
明乾正坐在自己的軟榻上看文本,麵前有一麵矮桌,上麵甄著茶水,一旁有侍女添茶燒暖爐。
看到明檀進來,明乾擺了擺手,招呼侍衛把明乾帶到高堂之上,坐在自己麵前。
明檀坐下,拱手“兄長。”
明乾拱手“世子。”
侍女前來斟茶。
明檀沒有碰茶水,微微皺著眉開口“明檀今日前來,是想要求明乾一件事。”
明乾愣了一下,微微笑了笑,斟著手中的高茶“這好像是你第一次開口求人。”
“是。”明檀點頭“兄長可知道所為何事?”故意問了一句,接過明乾遞過來的高茶。
“是為了玉然?”兩個人都盤腿坐著,明乾直了後背,看著明檀,擺了擺手,示意侍女擺上棋盤。
“正是。”
“下棋嗎?雖然我棋席不如你,但皇上總,我們都應該同我父親好好學學下棋。”棋盤擺上,手中握了黑子。
“好。”明檀也喜歡下棋,明乾提起來,棋盤已經擺好,他沒有拒絕的道理,執起了白棋。
“你想要什麽?”黑子落下。
兩個人懷揣著心思,一點一點的出口中原本一兩句話就能明白的話,他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們。
“明檀有一事不明,想要請教兄長。”白子落下,堵住了明乾的去路。
“何事?”破了明檀的白子。
“兄長既然派人在玉然來了之後守著,為何寧願一直燒著暖爐為玉然取暖,卻一直不見她?”
“明乾笑了笑“你覺得我們之間現在的關係,能把她卷進來嗎?”
“兄長此話的意思,放棄玉然,是因為你我?”
“玉然是無辜的,她不應該牽扯進來。”
“可玉然隻是想要見你。”棋子落下,再次截住了明乾的去路。
“被迫做出的選擇,有時候,是一種極大的痛苦,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公主,不應該承受這份痛苦。”棋子落下,破了明檀剛下好的陣法。
“我們之間的事,的確不應該牽連無辜,或許,我們可以躲過去玉然,將她排除在外,就像兄長的這顆黑子,看起來身在其中,實際上,它旁邊的棋子稍一退半步,它就能全身而退。”
“你的意思,我們之間,忽略掉玉然?”唇角始終掛著微笑。
“正是。”
“那你有沒有想過,這個黑子,可有想過退出。”輕輕推動黑子,刹那間,黑子進入了包圍圈,成為了缺一不可的存在。
“九叔以前教我下棋的時候,常常一句話,他,棋局有時候,看起來是已經是一盤死局,但很多時候,往往會峰回路轉。”推動白子,白子落在,生生殺出了一條血路,將那顆黑子重新落在了安全的地步。
明乾看著棋局,笑了笑“看來我棋局還是不如你,你贏了。”端茶飲水。
明檀拱手行禮“希望兄長遵守棋局。”
“好。”明乾點頭,笑意溫暖動人。
明檀起了身,再次拱手“今日還有一事,多謝兄長救夫人之恩,明檀感激不盡。”
明乾的容顏,忽的有些暗淡,良久,強撐著笑道“沒什麽,舉手之勞。”
“阿遙今日也來了,正在亭閣同九叔和玉箏郡主談話,兄長可要一同前去?”明檀微微笑著,心底藏著深淵,蒼琰曾對自己過的話,他都記得,本還想再看些日子,現在看來,已經不用看了。
明乾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抬頭看向明檀,微微笑著“好啊!”強人所難,目光中滿是苦澀,本不願意去,但若是不去,隻怕會讓明檀更為懷疑,他不能,不能害了阿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