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嗯?”明檀微微皺起了眉,看向阿遙。
明乾愣了一下,待聽清玉然的話語,皺起了眉。
阿遙並未感覺到有什麽不妥,握著明檀的手輕柔言道“我的是,我妹妹喜歡。”
“不管是誰,總之哥哥你的暖閣中又要多許多的花草了,你難道不開心嗎?”依偎著明檀,還像個未長大的孩子。
明檀心中疑惑,但礙於明乾也在,不想過多言語,隻點零頭“嗯。”
明乾皺著眉,看向明檀,如同獵人看著自己的獵物般,輕輕開口“既然殿下已經回來了,那明乾便告辭了。”拱手行禮,唇角的笑意很是輕蔑,他不怕明檀,就像皇上和皇後娘娘的,他是宮中唯一一個能壓的過明檀的人。
他不出手,不代表他不想出手,堂堂世子,也隻是得到了唾手可及的東西罷了,他看著阿遙依偎著明檀,心瞬間變的冰涼,冰涼到不知道要如何去溫暖。
“唔,明乾哥哥你要走啊!”玉然有些驚訝,她不知道明檀和明乾之間發生了什麽事,而隻覺得哥哥剛回來明乾哥哥便要走,會不會不太好。
“兄長慢走。”拱手行禮,四目相對的一瞬間,沒有絲毫的怯意,應該從很早很早開始,他同明乾便已經明爭暗鬥了,明乾既然敢招惹他,他自是沒什麽可怕的,
“啊!”玉然沒了辦法,滿目的茫然,隻得隨了兩位哥哥的意思,上前去推明乾“明乾哥哥我隨你一同回去吧。”推著明乾向一處走去。
蒼琰皺起了眉,眉目間浮現出怒意,想要上前拉住明乾,但卻沒有那個身份“公主殿下!”忽然開口,喚住了玉然。
“嗯?怎麽了?”玉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蒼琰。
蒼琰皺著眉,拱手行禮“公主殿下可別忘了我們之間過什麽,公主可不要誤了正事。”
明乾的神色浮現出了幾分怒意,轉瞬即逝,看起來還是那麽的淡然與好看。
玉然有些無奈,白了蒼琰一眼“知道啦!”本來她就是被威脅的那一個,還要抓著時間為他們做事嗎?自己才不那麽傻呢,等自己玩開心了再吧,驕傲的昂起了頭,推著明乾,加快了腳步。
“玉然她,好像很喜歡花草和動物。”看著玉然離開,阿遙的容顏上始終洋溢著笑意。
“嗯,喜歡是喜歡,但就是懶的養。”目光看向阿遙,拉著阿遙向暖閣中走去。
“嗯?我看玉然對這些花草和動物挺好的啊!”輕笑著隨明檀進入了暖閣,還能記起玉然看這些花草和動物的樣子,很溫柔。
“她啊!”明檀很是不屑“這些都是為她養的,尋來了又不想養,不知道有多少花草和動物死在她手裏,若不是擔心她在傷害這些東西,我才開了這間暖閣。”手指捏到一片花瓣。
“哈,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這樣都是你喜歡的呢。”
“我倒是想要喜歡,隻是太多了,看起來麻煩的很,便也隻是偶爾來這裏,宮人又不太懂這些,它們也隻是自由生長罷了。”握著阿遙的手,拉著阿遙在暖閣中慢慢走著。
“嗯?這樣的話,那它們平日都是誰照鼓啊?”
“我啊!”蒼琰忽的跳至明檀身後,對阿遙著,很是驕傲。
“對!”明檀笑了笑“都是蒼琰管的。”
“好厲害啊!”輕輕笑了笑,言語甚是客氣。
“娘娘言重了,這也沒什麽的,嘻嘻。”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仍是微微笑著。
“是啊,確實沒什麽,但若是照顧不好,可有是要被玉然追著打了。”輕笑出口。
“喂,殿下,你一定要這麽拆穿我嗎?”
“嗯,答對了。”
“過分。”
承華宮。
皇帝在重陽宮外收到了侍衛的稟報,方才想起自己還有些奏折沒有批閱,便同攝政王和九王爺分開了,前去承華宮。
皇後娘娘帶著侍女趕到的時候,皇上也剛好到承華宮外,恰好遇到。
皇後娘娘欠身行禮“陛下。”
“嗯,你怎來了?不在宮中養身體。”下意識的握住了皇後娘娘的手,拉著皇後娘娘向宮中走去。
皇後娘娘穿著大紅色的華服,被皇帝握著手,透著渾身的威嚴“聽聞陛下還有許多公文未來得及處理,我特意準備了燙,來看看皇帝,隻是不知道皇帝前去了梨心芳院,正要回去,陛下便回來了。”
“嗯。”皇帝不以為然,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今日和三哥、老九,還有明檀在淑妃哪裏下棋。”
“明檀?”一下子抓到了皇帝口中的她感興趣的部分。
“嗯,這子的棋藝越來越精進了,朕都快要下不過他了。”進入了宮中,侍衛關上大門,守在門前。
“是嗎?可有同他什麽?”目光中滿是淡然,她不在乎下棋下的如何,而在乎下棋過程中,他們都聊了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一些下棋的事,等下派人把宮中的陰陽棋子為他送過去。”
“怎麽,下棋把自己的棋子下輸了?”看著皇帝盤腿坐下,端起茶水為皇帝斟茶,調笑道。
“胡,朕怎麽可能被自己的兒子打敗,隻是想他喜歡棋子,便想著送給他。”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襟,那起桌上的公文。
“嗯,也好,給了他,也正好讓他消消氣。”勉強的笑了笑,對阿遙還是始終不滿。
“嗯?”皇帝微微皺起了眉“我還是覺得,他應該前來對我們認錯,這件事我們是為了他好,他不接受,怪不得我們。”手中的毛筆落在了宣紙上。
“你已經決定要將明遲進入朝堂了,對明檀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也算是出氣了。”為皇帝磨墨。
“怎麽會,讓明遲進入朝堂,也是在幫他,他的事的確多了些,明遲進來,了分擔些。”
“得了吧你,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因為明遲是攝政王的兒子嗎?你們明家的孩子,還不都是個個進入的朝堂。”
“哼!”皇帝笑了,笑的有些不好意思“還是你了解朕。”
“不什麽了解不了解,我可告訴你,你別以為我這次能同意明遲進入朝堂是對你妥協了,明檀是我兒子,明遲若是做了任何對不起我兒子的事,我可不管他到底是誰的兒子。”
“嗯,這個你放心,明遲不會的。”
皇後娘娘的眼睛中,轉動了兩下,眼睛中冒出了一些光“你今日見明檀,可有再次提起世子府?”
皇帝猶豫了一下,決定告訴皇後娘娘真相“嗯,談了一會,他還是那副樣子,還在生氣。”
“生氣我不行,在這件事情上,我是不會妥協的。”端起杯盞飲茶。
皇帝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抬起頭看向皇後娘娘“當初可是你要明檀娶阿遙的。”
皇後娘娘仍是滿目的淡然,微微笑著言道“我讓她來,是希望她能幫助明檀,若不是你們兄弟眾多,我至於這般做嗎?既然她不能幫助明檀,便能隻能放棄了。”
“最毒婦人心啊!”長歎出口,拿起了岸上的公文。
“你就看著吧,我賭不出一個月,那世子妃就會露出馬腳。”目光撇向身旁的皇帝。
皇帝有些不耐煩了,扔下了手中得公文,抱頭“當初早按照計劃讓明乾娶了那月城女子就沒有這麽多事了,真的是,煩饒緊。”
“明檀也是你的兒子,你怎麽不多為自己的兒子想想,整日想著你那些兄弟的兒子,像什麽話。”猛然放下了手中的杯盞,摔在了桌上。
“行行行,我錯了我錯了。”雙手握住皇後娘娘的肩“我是覺得,明檀和明乾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可怕,會不會是你多慮了,哪有自家兄弟手足相殘的。”
“我不覺得我想錯了,那些人那麽善於心機,自然是要防著些。”
“得,你什麽都好,朕累了,朕要回去休息了。”起身,向宮外走去,對皇後娘娘的話語很是不耐煩。
“陛下!你!”皇後娘娘想要上前拉住皇帝,皇帝已經走遠,背對著皇後娘娘對皇後娘娘擺了擺手。
“皇後也早些休息。”不緊不慢的逃離了皇後娘娘,他曾過,皇後娘娘最可怕的,就是在自己麵前永無止境的碎碎念。
梨心芳院。
玉然在世子府用過午膳,帶著明檀來到梨心芳院,本想帶著阿遙一同前來,阿遙尚還在禁足期間,不能出門。
甄淑妃有些驚嚇,上午剛送走了明檀,現在又來了,她自是知道所為何事,還是笑著迎客。
“不知公主殿下同世子殿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欠身行禮,所來之人,皆為她惹不起的人,自然是不敢怠慢。
“我隻是前來同娘娘學刺繡罷了,哥哥也隻是陪我前來,娘娘不必拘束。”玉然輕輕笑著回答。
“公主請,世子請。”伸直了手臂,迎玉然同明檀入宮。
甄淑妃命人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布了布匹,準備了茶水,庭院中陽光正好,周圍圍著一片隻剩下枯枝的樹木。
“娘娘,我哥哥可是有事情要詢問你的呢。”玉然同甄淑妃學了一些時間,看了一眼在一旁飲茶的明檀,開了口。
甄淑妃笑了笑“若還是因為當年之事,殿下還請恕我不能奉告。”低著頭輕笑著,手中的針線穿過繡布。
“為何?”明檀放下了杯盞。
“殿下為何如此執著於此事,為了一個女人違背自己的父皇和額娘,值得嗎?”
“阿遙初來邙蒼,受盡委屈,就算我隻是一個旁人,也會看不下去,不是嗎?”
玉然看著兩個人,放下了手中的的繡布,托著頭看向甄淑妃“對啊娘娘,嫂嫂脾氣軟的很,剛來的時候經常被嚇哭的,你就告訴我們吧。”
甄淑妃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向明檀“殿下就算知道此事,能做什麽呢?”
“若想讓額娘放過阿遙,我一定要知道額娘到底為何不肯放過阿遙,若我知道了,自然是用所知道之事,交托額娘,方才能成功。”
“殿下是想用以前的事威脅皇後娘娘?”
明檀沉默了,端起茶杯飲茶。
“如果是這樣的話,殿下還是聽本宮一句勸,殿下不會成功的,皇後娘娘既然能穩坐皇後娘娘的位子,自然不會輕易為這些事左右,後宮妃子既然能以皇後娘娘馬首是瞻,自然有皇後娘娘的過人之處。”
“不試試,娘娘怎知道明檀不會成功?”
四目相對,明檀的威嚴,壓在了甄淑妃身上。
“娘娘。”玉然開了口“既然娘娘後宮唯我額娘馬首是瞻,那自然是有原因的不是嗎,娘娘何不告訴我們,也讓我們知道知道額娘為何會如此厲害?”
“不是本宮不想告訴你們,隻是這件事牽連過多,本宮也不好輕易告訴你們,更何況,殿下是要拿這件事對付皇後娘娘,我隻是一個的妃子,怎敢同皇後娘娘作對。”
“我們不告訴額娘是誰告訴我們的,額娘不就不知道了嗎?”玉然執著著,相信甄淑妃一定會告訴她和明檀。
“公主誤會了,這件事可不隻是表麵看起來這般簡單。”轉動了桌麵上的杯子,起了身子,舉起了手中的繡布。
“我們,做個交易可好?”明檀的唇角勾起了笑意,執杯飲茶。
“交易?”甄淑妃愣了一下,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繡布,目光中浮現出捉摸不透的光芒。
“聽聞大哥尚還在鎮守邊疆,已經同娘娘幾年未見,而最近,父皇似乎想要喚回幾位兄長,隻是不知,娘娘是否想要大哥回來。”唇角的笑意甚為輕鬆,放下了手中的杯盞,看向甄淑妃。
甄淑妃徹底愣住了,大公子明言是她的親生兒子,常年鎮守邊疆,她如何不想念,麵前的人,是世子,是宮中唯一能左右皇帝想法的人,她不能,不能反抗。
“你!你!”氣息變得不穩,身體開始顫抖。
“這隻是一筆交易,娘娘若能讓明檀得到我想要的,明檀自然也能讓娘娘得到,娘娘想要的。”
甄淑妃猶豫了,猶豫了許久,顫抖著“此,此話,此話當真?”
玉然的容顏上浮現出笑意,她看到甄淑妃的神色,便知道,甄淑妃已經輸了,下哪有母親不思念自己孩子的呢。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