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
“你讓我出來我就出來啊,你以為你是誰,有本事你過來啊!”話語雖很有氣勢,雙手卻緊緊抓著皇後娘娘的肩,生怕皇後娘娘下一秒就離開。
“嘿,明檀我今不教訓你,我就不姓明,額娘你別擋著他。”
“來啊來啊,你當我怕你啊!”
“好啦!”看著兩個孩子的樣子,容顏的笑意已經合不攏了,笑著拉住了玉然的手轉身“明檀,額娘有沒有同你過,平日裏要讓著你妹妹。”
明檀見大勢已去,側了身子,躲在了蒼琰身後,扣上蒼琰的肩,強迫蒼琰看著皇後娘娘,蒼琰被嚇的一動也不敢動,僵硬的站著,任由明檀擺布。
“額娘你不能如此偏心玉然,她已經被你寵壞了。”言語很高尚,行為很猥瑣。
“明檀!你給本公主過來,本公主今要不把你的嘴撕了,本公主就妄為公主,額娘你別拉我。”玉然掙紮著,大有一副拚命的氣勢。
“好啦然然,別搭理他。”微笑著拉回玉然,聲音是恰到好處的動聽“我們不和他一般見識,他既然已經娶了夫人,那也就不算我們明家的人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以後娶父君的時候可要擦亮了眼睛,千萬別尋你哥哥這樣的。”
拉著玉然的手,嬉笑著勸慰著,故意逗耍著明檀。
明檀果然站不住了,出了蒼琰的後背“額娘你怎麽可以這樣?我明明是男兒,我,啊~”話語未落,頭上忽的遭到了玉然的暴擊。
“啊!明玉然!”正要反擊,看到玉然氣勢洶洶的要再次打自己,慌忙抱頭鼠竄“額娘!你太過分了,你竟然幫著這瘋丫頭。”
“你給我站住!你不是很厲害嗎?你站住啊!”
皇後娘娘看著眼前的一幕,笑到直不起腰來,眼睛笑出了眼淚,
明乾容顏微微笑著,眼睛並未看著眾人,他獨自坐在那裏,仿佛有一個自己的世界,他可以一坐一而不同任何人言語,也可以獨自散步而不想同任何人同行,他喜歡安靜,當身處的環境不安靜的時候,他也隻是笑笑,並不關注身邊的嘈雜。
“公子,我們躲遠一點好不好?”蒼琰彎下了身子詢問明乾,他知道明檀和玉然的性子,明檀惹了玉然,不被玉然褪下一層皮,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隻是擔心會連累自己和明乾。
“嗯,好啊!”明乾覺得有意思,便隨了蒼琰的意,由蒼琰把自己推向一邊,給明檀和玉然騰出了打架的地方。
“公子還記得他們往常打鬧的樣子吧。”站到了一邊,看著明檀和玉然打鬧的樣子,蒼琰的容顏泛起了笑意。
“已經很久了,不太能記得了。”他其實記得,隻是在自己出了事後,總不願意提及往事。
蒼琰笑了笑“他們還是經常打鬧,往常還有公子可以哄著玉然攔著些,近來公子不常來,他們二人也常常打的更厲害了。”
分明是打感情牌的意思,明乾並不想回答,但總歸是輕笑了笑“他們感情好罷了。”
“公子和殿下,公主殿下的感情也好啊,你幾年不來,公主殿下和殿下也是常常提起公子,隻是平日繁忙了些,才不得常常相見。”蒼琰似乎很有興趣,一直慢慢著。
明乾沒有言語,隻輕輕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明遲,他和明遲的關係一直很好,以前他覺得自己身邊有很多人陪著自己,他以為自己會一直和明檀明遲他們吵鬧戲耍的度過一生,卻不曾想過,兜兜轉轉,他的身邊隻有明遲一人還在。
“公子近來可好?”
“嗯。”攀談間,仍舊保持著不冷不淡的態度,讓蒼琰著實有些頭疼。
蒼琰同明乾也算是舊相識,他自跟著明檀之日起,便每每總會跟著明檀同明乾和玉然玩耍,雖然明乾總是一副清高淡然的模樣,但從未像今日這般冷漠,雖然看起來還和往常一樣。
玉然和明檀打鬧了許久,皇後娘娘伸手拉住了玉然,護在自己身後“好了明檀,你也老大不了,怎還欺負玉然,你等我玉然嫁了人,尋個厲害的夫婿,看你還敢不敢欺負她了。”
皇後娘娘偏愛玉然是皇宮中人盡皆知的事,若不是玉然是個女兒身,怕是連皇位也會勸慰皇上交給玉然,更輪不到明檀監國了。
“就是,你就會現在欺負我,有本事你等我嫁人後在欺負我,看我不帶人砸了你的世子府。”
“你這個樣子,那個男人會娶你,做夢去吧。”
“明檀。”伸出手打了明檀一下,將玉然牢牢護在身後。
“額娘,你就知道偏袒她,都給你寵壞了。”
“好啦,你這孩子,怎如此較真,額娘今來,不就是來看你的嗎。”撫摸著明檀的手,喃喃細語。
“嗯?”明檀忽的有些發愣,心中忽的覺的不好,忐忑不安。
皇後娘娘恢複了往常儀態端莊的樣子,整理了整理衣袖,就連言語也恢複了風平浪靜“世子妃重病久治不愈,我這個做額娘的,總是要來看看的,不是嗎?”輕笑著看向明檀,眉目間忽的閃過一絲淩厲。
“對啊,額娘最貼心了,嫂嫂也是我們家裏人,額娘當然要關心了。”玉然貼上了皇後娘娘的手臂膩歪著。
明檀的身子僵硬了,努力扯出了笑容,淡漠言語“夫人風寒,唯恐傳給額娘,不敢輕易讓額娘上前查看。”
“你放心,額娘進去一會便出來,不礙事的。”
已經沒有了退路,他不能再勸告皇後娘娘,那樣會引起皇後娘娘的懷疑,他擔心阿遙,隻能伸直了手臂“額娘請。”
房間門外。
一眾侍女跪下“奴婢見過皇後娘娘,殿下,公主殿下,明乾公子,蒼大人。”
“世子妃身體不舒服,明檀陪著本宮便是了,你們都在這裏等著。”扶了扶發簪上的珠翠,踏進了侍女推開的門,帶著一位侍女踏進了進去。
明檀正有陪同皇後娘娘一起進入的意思,便未推遲,隨著皇後娘娘一同進去了。
阿遙在裝睡,她不擅長撒謊,擔心自己錯了話讓事情敗漏,所以她裝出了沉睡的樣子,想要用此躲過和皇後娘娘的談話,但她忘記了,她是世子妃,皇後娘娘的兒媳婦,且不她是皇後娘娘,就是平常人家兒媳見了公婆,也是要行禮的。
侍女走下了床邊,對著皇後娘娘欠身行禮“啟稟皇後娘娘,娘娘尚在昏睡中,恐怕不能為娘娘行禮談了。”
皇後娘娘還沒有開口,她身邊的侍女已然動了氣“見到皇後娘娘而不行禮,還在睡覺,算什麽樣子,奴婢去叫她。”言罷,便要上前。
“思弦,不得放肆。”話語出口,名喚思弦的侍女立刻停下了腳步。
明檀有些動氣了“思弦如此注重禮節,可還記得您早些日子因為著急尋找額娘的補藥而未對本王行禮之事。”徒然提高了音量,神色有些嚇人。
思弦的容顏瞬間黑了。
皇後娘娘立在一旁,看向明檀,她知道明檀的脾性,今的思弦,恐怕是要受苦了。
“清音!”明檀喚道。
世子府中的侍女直起了身子“奴婢在。”挑屑般的撇了一眼思弦。
“拉出去,掌嘴二十。”
思弦的心裏猛然一顫。
“明檀!”皇後娘娘開了口“都已經是一些陳年往事了。”
明檀站立著,不為所動,目光看向清音“你在等我動手嗎?”
清音笑了笑,走至思弦麵前,伸直了手臂“請吧,思弦姑姑。”思弦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侍女,論年齡和入宮時間和皇後娘娘,她理應喚思弦一聲姑姑。
思弦黑著容顏,甩了一下手臂,走出房間,清音仍微微笑了笑,跟了出去,
皇後娘娘本想要阻攔,看著明檀的樣子,話語到了唇邊,沒有出口。
房間隻剩下明檀和皇後娘娘兩個人,皇後娘娘又站立了一會,抬腳向阿遙走去。
阿遙閉著眼睛,盡量使自己的心放平和,以免不心暴露了自己。
皇後娘娘伸出手,撫向阿遙的額頭,熱的滾燙,在她來之前,侍女已經為阿遙的額頭放了熱毛巾。
“病的如此厲害,宮中的太醫如何?”收回了手,坐在了床邊。
“太醫隻開了藥,是要慢慢調製。”淡然開口,起身上前。
“你去宮外尋求良醫的結果如何?可有尋到能診治的良醫?”
“未有,時間趕的過於緊急,如今隻能繼續嚐試太醫開的藥方了。”
“不必過於憂慮,傷寒而已,總歸會好的,你吩咐膳房為她煲著湯來,等她醒來,給她補補身體。”手指翻過阿遙的手臂為阿遙掖被子,猛然觸到了阿遙手中的銀鐲。
“是,兒子謹記。”直直盯著皇後娘娘的動作,心中很是擔心。
皇後娘娘觸到銀鐲時,微微有些發愣,隨即輕笑了笑“這銀鐲倒是甚為喜人,雕刻的如此精細。”將阿遙的手臂重新放在被子下麵,觸到被子裏麵溫度,眉目間閃過一絲狡黠。
“額娘不,兒子還不曾細看過,阿遙待了有些時日了。”
皇後娘娘起了身子“看也看過了,我也放心了,你在宮中,可要好生照顧她。”
“額娘放心。”心中鬆了一口氣,攙扶著皇後娘娘走下來。
“你啊,打就單純的緊,不會看人,如今成了親,可是要把眼睛擦亮了,以免被人騙了也不自知。”唇角揚起一抹冷笑,淡然向房間外走去。
“額娘多慮了。”笑了笑,撫著皇後娘娘出了房間門,關上了房間門。
“既然世子妃沒什麽大礙,我也可放心回去了,然然,可要同額娘一起回去?”唇角揚起微笑,拉過了玉然的手。
玉然看了看自己的額娘,又看了看身後的明乾,笑道“不了額娘,我還要把明乾哥哥送回去呢,改日再去看額娘。”
“也好。”目光看向明乾“你可要待我好生照顧玉然。”
“皇後娘娘放心。”明乾低鐐頭,應了一聲。
“那我便先走了,你們待著吧,不必送我了。”言罷,在一眾侍女的陪同下,離去。
皇後娘娘一走,明檀玉然蒼琰三人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玉然拍著自己的胸脯,走到了明乾身後“哥,色不早了,我送明乾哥哥回去,就不回來了。”
“嗯,多加心,兄長告辭。”明檀拱手示意。
“告辭。”
“殿下,情況如何?”蒼琰上前了兩步,問向明檀。
明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額娘沒什麽,但我覺得,這件事,肯定有問題。”
蒼琰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殿下覺得,皇後娘娘此行,別有目的?”
“額娘不是一個能在親近的人麵前藏住心思的人,更何況今還有明乾在場,無論明乾為何而來,能引起他關注的事,事情總有貓膩。”眉頭皺的愈發的緊。
“會不會是我們多慮了?明乾公子是公主殿下邀請來的,如此妄加猜測,唯恐隻是虛驚一場。”
“先別管這些,派人查清明乾最近在做什麽,同時讓人打聽皇後宮中的情況,一定要查清。”豎起了手指,打斷了蒼琰的猜測。
“是,可若是查探明乾公子,被公主殿下知道了,可要如何?”蒼琰有時候也分不清,玉然到底是明檀這邊的,還是明乾這邊的。
“先別管玉然,悄悄撤下玉然的人,派我們的人過去,最近看緊玉然,莫讓她同明乾走太近。”
“玉然的人撤下之後,讓我們的人穿上玉然府中的衣服,裝扮成玉然的人吧,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嗯,去下命令吧。”
“是。”蒼琰抱了拳,剛走出幾步,忽的想起了什麽,又轉過了身子“殿下。”叫住了剛要開門進房間的明檀。
“何事?”
“攝政王今日向皇上呈上了為明遲公子行封地的折子,不知我們可要查清底細?明遲公子同明乾公子近來來往愈發的頻繁了。”
明檀剛舒展的眉,再次皺了起來,雙目看著蒼琰,炯炯有神,思緒了片刻才開口道“抓住我父皇那邊既可,不必尋探攝政王府,以免打草驚蛇。”
“是,蒼琰明白。”轉身離開,向世子府內處走去。
明檀轉過身進入房間,向床上看去,阿遙正坐在床上,擔憂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