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生死相依,永不分離
淩天麒心間掛滿了憂思哀傷,她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尋找到她?
而後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些什麽,漠然的轉身,冰冷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沿著剛才的路向回走。忽然,她腦中騰然劃過剛才不經意間一瞥的地方,身軀稍稍一怔,不由地止住腳步,似乎有著什麽在莫名的牽扯著他的思緒。
興許是無饜的好奇心在作祟吧,隻見他轉身又沿路剛才的路線走了回去。他微蹙眉看向剛才腦中閃念的地方,卻看到在樓梯的最下方,一抹白色紗裙上沾染著妖豔的猩紅,狂放而刺眼,仿佛吟吟一曲生命的挽歌!
他為之一顫,心中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在他的印象中,蘇子沫最愛的就是白色的紗裙,就如她本人一樣,有著一種脫俗地美,猶似千年雪蓮般純潔柔美,讓人不敢有一絲的褻瀆。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隻感覺那紅似血的東西震蕩著他生命的礁石,忽然之間他很害怕,害怕的連他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頃刻間,他慌忙的奔走到牽扯他心顫的地方,震驚的瞪大了雙眼,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讓他恍如做了一場噩夢,他怎麽也不敢相信,他日夜思念的女人竟倒在血泊中!
他胸口處陡然一陣抽搐,生生撕裂般的疼痛,趕緊蹲下身子,大手顫抖的抱起渾身是血的蘇子沫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煞白的臉,低低醇質的聲音夾帶著一抹氤氳的疼痛:”子沫.……你醒醒.……你快點醒醒.……不要玩了好不好.……”
可是,眼前的蘇子沫依舊緊閉著雙眼,微弱的氣息都在殘忍的告訴他,這是真的!
他冷峻的臉上終於劃出一道驚恐,心底嘶力竭的呼喊,不,這不是真的!她怎麽可能會流這麽多的血?她這麽善良,怎麽可能,不……
不知何時,他眼眶裏的淚水在不停的打轉,極力保持著頭腦的冷靜,看著懷裏心愛的女人鼻尖遊刃於絲的氣息,剛要把她抱起來,這才發現,她雙腿間正不斷的斷湧冒出血液,如河流般,水泥的階梯浸染的深紅一片,讓人觸目心驚!
這一刻,他心髒的最軟處,仿佛被一把冰刀不停刺戳,心痛到無以複加,他撕心裂肺的相信了眼前的一切,難道,她懷孕了嗎?那麽,我們的孩子……不.……老天怎麽可以對他這樣殘忍……
淚水不覺緩緩滑落,他緊握住蘇子沫沾滿血的白皙小手,冰冷的讓他渾身血液速凍般冷卻。他不再多想,單手抱住蘇子沫,另一隻手快速的脫下奢侈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再次看像她,卻見清風吹的她發絲淩亂的拍撫著她絕美煞白的臉盤,他臉上盡是心疼之色,生怕這風驚擾了她睡覺,大手很自然的幫她拂去臉上的發絲,動作輕柔而疼惜!
他知道,蘇子沫雖然閉著眼睛,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所以情緒和表情,所以,他要忍住悲傷,她才不會難過!
他呼吸溘然變得野蠻,用盡所有痛苦悲傷的力氣,性感的薄唇勾出疼愛的笑,聲音充滿了顫抖:“子沫,別害怕,你躺在我懷裏好好睡覺,我現在就帶你回去。從此,生死相依,永不分離!”說完,他大手用力抱起蘇子沫向他的蘭博基尼處跑去。
這一路,他冷峻的臉上道不盡的蒼涼,冰冷的胸膛清晰的感受到她心跳動的波律。而他眼神是那麽哀傷,那麽的疼痛,卻帶著一抹十足的肯定和決裂,仿佛一種瞬間變能化為永恒。
他走到車前,單手用力的撐起蘇子沫嬌弱的身軀,打開車門,把她輕放在副駕坐上,快速的關上車門,隻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響。隨之,他自己也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腳下猛然用力踩緊油門,車子快速的與風馳騁,奔跑向他的私人醫院。
他大手按住車內電話按鈕,嚴厲的說道:“白醫生,準備好所有血型的血袋,讓所有的醫生必須在三分鍾之內趕到醫院,準備全力搶救蘇子沫!”聲音充滿了無助,卻依舊有著無形的壓力。
他沒有理會電話那端的反應便再次按向電話按鈕。安排妥當後,他不由的側臉看向,隻見她沒有一絲生氣的躺在椅背上,絕色的臉煞白的駭人,仿佛奄奄一息的樣子。他痛惜的嗓子哽咽,不由地深抿著嘴唇,鼻尖猛吸一口氣,連同淚水一並吸了回去。
他剛要開口,心便被扯的疼痛不堪,顫抖的聲音夾著疼惜的警告:“子沫,你要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我不準你有事!你偷走了我的心,就要接受我的懲罰,我要罰你,用你一生的時間來補償我!所以,你必須好好的活著!你聽到了嗎!”
他側過臉,寒眸一抹駭人的光芒直視著前方,車子很快就在他私人醫院門口安穩的停住!
他一把推開車門,跳下車,趕緊跑過去打開副駕坐的車門,大手輕而又力的抱起躺在那的蘇子沫進入他懷中,低低呢喃道:”子沫,別害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我會在門外,等你醒來!”說完,掀掉她身上的衣服,一把抱起她向醫院裏走去。
而此時,醫院門口早已站滿了醫生和護士,就在白醫生掛掉電話的那一刻,不敢絲毫的怠慢,就趕緊通知了所以的醫務人員,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麽方式這樣快速的趕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卻能看出,他們對淩天麒的恭敬與畏懼!
他們每天看慣了醫院生離死別的病人,但,突然走進他們眼簾的一幕還是震嚇住他們。
隻見淩天麒冰冷的臉如同千年不化的冰雕,寒眸不起絲毫的波瀾。 而懷裏抱著的人兒,由於臉頰緊貼在他胸膛,看不清楚麵容。卻清晰的看出,清風吹起她披散的秀發飛揚,身上襲上的一抹白色紗裙,大片被血液浸染,猶如雪地裏焰放的罌粟花,妖治的一種觸及血液的冰涼!
在場的醫務人員被眼前這一幕扯的心頓然疼痛,心疼的眼淚紛紛落下,他們想起與蘇子沫共處的那段日子,她是那麽的善良美麗,折服孤傲的淩總,那癡情不悔的愛,此刻憶起仿佛就在昨日,可現在,兩人卻渾身是血,詭異的出現在眾人麵前.……淩天麒懷著緊抱著白裙染血的蘇子沫,那決裂般的冰冷的神情,猶如從血獄裏走出的曼陀羅花,每走一步都是心顫的愛,每走過之處,空氣似乎都凝結住!
短短一秒鍾的失神,所以人員就緩過神,克製心中的悲傷,大步上前,接過淩天麒手中的蘇子沫輕放在車床上,齊力推著車床奔跑向急症室!
他們是專業的醫生,自然知道此刻不是悲傷的時候,他們能做的,就是用盡所有,使出全力,像營救自己最愛最親的人生命一般,去搶救蘇子沫的性命!這個讓他們在孤寂的日子裏充滿歡笑的,如精靈一樣的女子!
淩天麒緊跟著的沉重腳步緩緩止住,眼睜睜的看著蘇子沫被醫生和護士推進冰冷的急症室,重重的關上房門!“砰”沉重的聲音猶如關上一道生死之門!隨之,“那抹刺目觸及心髒的紅燈鬼魅般的亮起。
他看似波瀾不驚的臉上,眼底卻壓抑著驚天駭浪似的波瀾,臉上的線條明顯感覺很痛楚。隻見他跌跌坐在椅子上,手肘不由的擱在膝上,雙手交叉著握成拳頭狀,微微顫抖,手指關節因為用盡全力緊握而顯現出突兀掘起的骨節,隱隱泛白!
這種疼痛使他緊蹙著劍眉,閉上了眼睛,額頭緩緩貼向十指相扣的拳頭,遮擋住他的臉龐,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變化!他悲痛的心不斷自責,都怪他,如果他早點發現分離那刻的不對勁,如果他早點找到她,又怎麽會發生這樣的悲劇?
他歇斯底裏的呐喊著,蘇子沫,即使他付出生命也要讓她再次站在他麵前,他還欠她一個承若,他要許她一輩子的幸福!他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
眼前不停的閃過他們相遇時的情景,那初戀時的砰然心動,他每次轉身回眸的掛念,卻讓她在顛沛流離中陷入生死的徘徊!他那麽的深信她愛著他,一味的享受著她濃濃的關愛,卻忽略了,她也會為了愛悄悄離開他,乃至付出生命!
“砰”急症室的門再次打開,絕然的止住他的思緒,他赫然抬頭,隻見白醫生正拿著一張白紙向他走來。他騰然起身,冰冷的聲音帶著焦急的口吻:“子沫情況怎麽樣?”
白醫生一臉凝重,沉重地語氣緩緩說道:“蘇小姐身體本身就很虛弱,又因為流產導致失血過多,性命危在旦夕。隻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保.……保不住.……”說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住。畢竟他們醫院所有人員曾與蘇子沫也有著深厚的感情。
淩天麒心頭一震,鷹眼一稟駭人的光束直刺向白醫生,是他出現幻聽了嗎?白醫生居然說孩子沒了?記得上次與她一起也剛是兩個月之前的事!難道,她就是那次懷孕了?她自己不知道嗎?又為什麽不告訴他呢?
他突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猶如薄弱的心髒被鯊魚撕咬住的恐懼,甚至無法呼吸,窒息的快要死去。
他冷峻的臉上,線條在極其僵硬,輕啟著薄唇:“你說什麽?再說你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