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母心頭抽然的恨,如果不是她對淩天麒心存顧忌的話,早就答應要收買自己的女人,去給蘇子沫製造些事端!又怎麽會因為在拒絕發生爭吵的那點空隙時間,被蘇德海聽到這個驚人的秘密!
淩天麒冷峻的臉一沉,敢對他的女人動手?找死!
他眼眸如獵豹般掃過丁母憤然的臉,快速上前,大手重力而穩當的鉗住丁母的手腕,唇角用力扯出一抹憤意,隨著大手淩然甩出而呈現一個極致心顫的弧度!
他淡淡開口道:“我警告你,不準你傷害她!”
平靜的語調不起絲毫的波瀾,冷漠的口吻說出沉悶的話,讓人有種窒息的壓抑。
丁母因被鎖折騰的體力透支,在後腦勺猛磕碰到牆上“砰”的刹那,腦中一片空白。
待劇烈的疼痛把她扯回神的時候,呆滯的眼神看向淩天麒,隻見他褐瞳裏閃爍著駭人的光芒,猶如一把冰冷的刀刺進她顫抖的心髒。
她片刻的冷靜,恍然發現,一念間,她失去了苦心經營的家,失去所擁有的一切。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都怪蘇子沫,若不是她的牽扯,自己怎麽會落到這樣狼狽的地步?
她以往的傲慢和憤怒在這一刻轉化為濃濃的怨恨,使她髒兮兮的臉看起來更加的森冷。
她不甘的怒吼道:“你自己在外麵勾三搭四的,卻把我好好的一個家弄的四分五裂!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我寧願被別人收買去整死你這個狐狸精!”
蘇子沫心頭一抽,分不清是憤還是怒,她的婚約失敗和家庭破碎與自己有什麽關係?她有完沒完?她不知道嘴上積德嗎?
本來還怕她受到冤枉,一直對勸解老爸把事情弄清楚。沒想到,搞到最後,自己竟成了千古罪人?
蘇子沫臉色漠然,聲音極其冰冷:“丁母,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你自己做的事,憑什麽把責任都推卸到我身上!我一再對你忍讓,可你也不要太多分了!”
蘇子明本來煩躁的心此刻更加的焦躁,他雙眉緊皺,怒喝道:“媽,你鬧夠了沒有!這個家是你親手打散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現在心裏不痛快就要破壞別人的感情?難道你打一個噴嚏,全世界的人就都要陪著你哭!”
丁母不可置信的看著蘇子明,這短短幾天的時間,這個乖巧與她站在同一陣線的兒子就失去了天枰?
她猛然起身,伸手擰住蘇子明的耳朵,厲聲教訓道:“你現在懂得幫外人說話了是不是?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好,我 現在就揭穿這個狐狸精的真麵目讓你們看看!”
說完,她一把推開蘇子明,從褲口袋裏掏出一張名片,高揚的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嘲諷力度:“人家可是有名有姓的!不信的話,我們去當麵對質!”
她心底一抹恨意的邪笑,既然她什麽都沒有了,還有什麽好猶豫的?不如幹脆一點,直接把蘇子沫送到送買自己的那人手中,要死,也要拉個替死鬼!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轉身走到淩天麒麵前,悠然的把名片遞給他:“你也把她當寶一樣的對待?可惜,人家在和你戀愛的同時,也在勾引別的男人!沒想到……”
淩天麒眼眸如獵豹般淡淡無痕的掃過名片,“夢潔”二字赫然印入眼中。
他冷峻的臉陰霾滾滾,夢潔!又是夢潔!她這次竟闖下這樣大的禍,她死定了!
她不知道她的報複毫不費力的摧殘了一個家庭嗎?她不知道一家對一個人是多麽的重要嗎?
她簡直就是冷血動物?難道,這段感情真的要在所有人的痛苦之上,如此蒼涼的成為祭奠嗎?
蘇子沫趕緊拿過名片,想要知道是誰能讓丁母堅定的誣陷她。當她看到夢潔的名字時,眸子頓然溢出濃濃地恨意,是夢潔,真的是夢潔!這女人究竟有沒有人性?她們私人感情糾葛,為什麽要牽扯到家庭中?
她想到父親痛苦的神情,心底不由的泛起淚光,丁母說的沒錯,是自己害了這個家,如果不是自己的仇恨介入的話,至少,老爸生活在美麗的謊言下麵,是快樂的!都怪自己,在他本來就不多的歲月裏,憑空給他增添一份難以磨滅的痛苦!
丁母見蘇子沫一陣失神的樣子,輕挑著眉毛道:“怎麽?沒話說了吧……”
這時,淩天麒連換氣的機會都沒留給丁母,伸出修長的大手沉重猛然的打在她臉頰上,她搖晃著身軀連連跌了幾步,被眼明手快的蘇子明上前扶住。
丁母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痛,不敢相信的看著淩天麒:“你敢打我?你憑什麽打我?”她怒吼著卻不敢上前。
淩天麒輕啟嘴唇:“打的就是你!需要理由嗎?”他提高的語調微微染上一絲寒意,讓人聽了心裏一陣打突。
他要讓她知道,在他的眼睛裏,當她是長輩她便是個長輩,不當她是長輩,那麽,她就什麽都不是!
滿心的容忍對於這些人來說,隻會成為她們不要臉的資本!他隻想讓她長點記性,免得以後與夢潔摻合,攪得天下大亂!
蘇子沫這才回過神,隻見丁母髒亂的臉上,依舊能清晰的看見那深深的紅五指印,紅的如同情人杯子裏的酒,卻又詭異地觸目心驚。
她沒有想到淩天麒會沒有征兆的給丁母一個耳光,但她理解,他是為她好!他在為她叫屈!
她也不想再做一味的忍讓,這在別人看來會是多麽的懦弱!
她突然很想離開,呆在這裏,不知道為什麽,良心就會莫名的譴責不安。
她拉住淩天麒的手,靈動的眸子閃著乞求的目光,清冷的聲音帶著一抹憂傷的音質:“天麒,我們回去吧!好不好?”
淩天麒臉色頓時緩和了很多,語調也邊的輕緩:“恩,走吧!”
而丁母心頭一怔,拽著蘇子明的手臂向是揪住救命稻草一般:“兒子,看到老媽被人欺負,你還愣在這裏?趕快去幫我教訓他們!”
如今的蘇子明經曆了這件事情之後,再也不像以前那樣無賴,更不會傻傻的聆聽丁母的教誨。
他對淩天麒身上那種攝心的威嚴感到敬重,對蘇子沫不計前嫌深深動容。
他緊皺著眉頭,怒聲道:“媽,你看看你都做的什麽事?你還嫌不夠丟人嗎?你隻會在這為自己出軌的行為尋找最完美的借口。可你為什麽不去想著用什麽辦法去補救這個家?去挽救你的婚姻?”
丁母身軀不由的一怔,“離婚”兩字紮的心間柔軟處一陣疼痛,看著躺在地上,帶著淚痕昏睡過去的子傑,眼圈裏盡是淚水,緩緩的走去抱起子傑痛苦著,傷心欲絕的音質一抹淒厲的哭聲。
蘇子沫心頭微顫,看著丁母蓬鬆著頭埋伏在子傑瘦弱的身體上痛苦,顫抖不停的肩膀無言的訴說著她的無助和絕望。
她看想蘇子明,擔心地說道:“子明,我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家人!”
蘇子明重重點頭道:“放心吧!”
淩天麒一隻手插進口袋裏,另一隻手習慣的伸出覆在她腰間。
她清然側身,與淩天麒走了蘇家的大門。
車子裏,流淌的空氣靜靜地飄著淡淡的憂傷。
蘇子沫渾身鬆懈地斜靠在椅背上,側臉看向窗外,心底莫名地一片惆悵。
她感到很對不起她的父親,是她的私人恩怨,把他父親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合的汙水堪。
雖然她父親沒有對她盡到應有的責任,但,他卻給了她生命,把她帶到了這個世界上,讓她學會了愛,懂得了愛。
而她猶如一塊頑石,把她父親絆倒在地上,磕地頭破血流。
難道,真的像丁母說的那樣,她是掃把星嗎?她親生母親四歲那年,為了救她,死於一場車禍,現在,因為夢潔報複的原因,無意挖出丁母心底的秘密,使父親的婚約再次破碎!
她想到這,隱隱作痛的心有添了一份負罪感!
淩天麒想到又是夢潔做的沒人性的事,心底油然升起濃濃的恨意,因為這個不懂愛的女人出現,使他原本平靜的生活變的驚濤駭浪,讓他原本深情的愛,變的沉重,危險,甚是一種負擔!
他側臉看向蘇子沫,見她皎潔的麵龐略顯清冷,長長的睫毛微抖動著,雖然看不到她的眼眸,卻也猜出她此刻所想的事情。
他心裏有些難受,這些沉重的包袱都源於他,這愛情路上的唐突起伏,她背負了他的無辜。
他低低地聲音安慰道:“子沫,不要再難過了,好嗎?”
蘇子沫微轉後仰的脖子,透明的美眸看向淩天麒,眼前這男人是她在這世界上最愛的人。
她隻要靜靜的看上他一眼,冰涼的胸口就有一絲悸動。
她清涼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鬱鬱:“天麒,我到底要怎麽做?我不想因為自己而傷害到無辜的人。”
淩天麒心裏有些難受,他沒想到夢潔的報複會惹出這樣大的秘密出來。但是,她也不用這樣深深自責,這並不是她的錯。
他狹長的眼眸夾著一抹肯定,低沉的音質道:“子沫,你並沒有傷害別人。就算沒有發生這件事,丁母的秘密也總歸會有暴露的一天。隻是沒想到,夢潔的突然闖入讓悲劇提前一點點的時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