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看淡生死

  好不容易完了，兩人具是覺得臉龐有些熱，對視一眼，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張氏也沒留謝環，曉得她一顆心都撲在點翠堂裏頭，便讓她先走了。


  謝環一出了門子，就快速的走了。


  點翠堂裏，謝老夫人強撐著沒去午睡，就是為寥謝環過來。


  謝環有些心疼，“祖母，您做什麽等我呢。”


  “出嫁了，到底不像是在跟前一樣，能隨時瞧得見，祖母念得慌呢。”才出門三日，謝老夫人就覺得三年沒見著了，拉著謝環的手，仔細打量了下，問：“都同你母親了。”


  想起那些硬著頭皮的話，謝環就有些不自在，但謝老夫人問話了，她還是要答的，紅著臉點了頭。


  謝老夫人看得嘖嘖稱奇：“就你這驢皮一樣厚的臉皮，也能害臊？”


  “祖母！”謝環怪叫一聲，“我哪裏跟驢皮一樣了？”


  “你呀，就是。”謝老夫人擰了擰她的鼻子，“這些日子，你同瑾之相處的可好？”


  謝環知道謝老夫饒意思，笑著頷首：“祖母，我跟世子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


  對這兩個，謝老夫人自然是放心許多的。


  他們本就是情投意合，成婚之後更是甜甜蜜蜜，方才兩人在點翠堂裏給她磕頭時眉來眼去的，她都看在眼裏。


  但看到的，總還是不太放心，要仔細問過了，得了準信，才肯放心些。


  “好孩子，以後呀，就好好過日子，祖母不求別的，隻求你一生平順。”謝老夫人這話叫謝環直接紅了眼睛，撲進謝老夫饒懷裏，忍不住哭了起來。


  “祖母，您也要好好的才是。”謝環哽咽道。


  謝老夫人笑道：“那是自然地，我可是要活著當曾外祖母的呢。”


  謝環撲哧地笑了，那些悲贍情緒，就這麽衝散了。


  木媽媽叫人打了水進來，伺候著祖孫兩淨麵，芭蕉替謝環重新梳了妝。


  謝老夫人舍不得謝環，拉著她的手仔細交代了一番，等沈彧來了，便道：“不能耽擱了，該回去了。”


  謝環一下子又紅了眼眶，同沈彧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她是真的舍不得謝老夫人，要不是礙著那些規矩，她早就將祖母一道接走了。


  沈彧到底是知道謝環跟謝老夫人之間的感情的，沒什麽蒼白無力的話，更多的是握緊了謝環的手，給她力量。


  上了馬車，謝環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沈彧將她摟在懷裏，低聲哄道：“日後若是想祖母了，咱們就過來看看她。”


  是“咱們”而不是“你”。


  這話一下子就取悅了謝環，“阿瑾，謝謝你。”


  沈彧並不覺得這個有什麽好謝的，“咱們是夫妻了，以後，別跟我見外。”沈彧不怎麽會甜言蜜語，但他的每句話，都直戳謝環的心扉。


  謝環撲哧地笑，“沒成親前我都沒跟你見外呢。”


  現在，怎麽可能見外？


  見她笑了，沈彧鬆了口氣，“是是是，你的都有理。”


  這話聽著就覺得有些敷衍。


  謝環白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那些不舍的情緒卻都沒有了。


  等一行人回到定國公府的時候，謝環已經將所有的情緒都給收拾妥當了。


  兩人先去見了朱氏。


  朱氏正在屋子裏看著今年的賬冊，見到他們回來了，忙讓人迎進來，又叫香菱去倒了兩杯茶過來。


  朱氏先是喝了一口茶，才開口：“今兒個回門可是一切都順利？”


  “母親放心，一切都順利著。”謝環道。


  朱氏頷首，心裏放心了些。


  到了用晚飯的時候，一行人起身，去了長壽堂。


  路上，沈洛錦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苦哈哈的看著朱氏，往日最喜歡同謝環話的她今兒個一句話都沒了。


  謝環不解，但這個時候也不會隨意插嘴。


  朱氏睨了她一眼，在她開口之前：“先去長壽堂，有什麽事，等陪老夫人用過晚飯了再。”


  長壽堂裏正在擺桌，定國公老夫人看到她們這麽一大堆人，忍不住霍了一聲，“怎麽都過來了？”


  “來陪祖母用晚飯。”謝環笑道。


  定國公老夫人故意道：“我可不用你們陪著。”


  謝環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嘴甜道：“那就是祖母這兒的飯好吃，我們喜歡吃。”


  這一番話，的定國公老夫人並朱氏都忍不住笑了，“那好，等會兒你可要多吃一點。”


  “好。”謝環笑吟吟的應下。


  因為沈兼不在府裏，所以朱氏過來陪著定國公老夫人用飯，至於沈洛錦，平日裏都是跟著朱氏用飯的。


  用過晚飯之後，定國公老夫人留了她們話，又對沈彧道：“挽風閣離這兒遠著，往後每個初一十五過來陪我吃個飯就是了，免得勞累。至於晨昏定省的，就免了吧。”


  定國公老夫人體恤，是她的事情，但謝環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麽不顧規矩的。


  定國公老夫人皺眉，曉得謝環沒聽進去，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日後慢慢就是了。


  朱氏還有事，坐了一會兒，領著焉頭焉腦的沈洛錦走了。


  屋子裏隻剩下三個人，話倒也是方便一些。


  “去北郡的日子可都定好了？”


  沈彧搖頭，“等過兩日，我去晉王府上問一問。”


  晉王世子妃到底是長輩，出行的日子也該顧著她的身子來，這倒也是應該的。


  定國公老夫人目光慈祥的看著謝環，又落在了沈彧的身上，“這一日日的，你們都大了，成親生子……我也老了。”


  這麽多年，她過得辛苦極了，雖然活著，卻跟死了也沒什麽兩樣。


  若不是這個家需要她支撐著，隻怕當年老定國公走的時候，她也就跟著去了。


  “祖母……”謝環有些不安，總覺得定國公老夫人看淡了生死一樣，叫人心慌的厲害。


  沈彧雖然也有些不安，但他曉得前世的定國公老夫人，在他死的時候，依舊活著的。就是不知道今生會不會因為他回來聊緣故，發生了變故。


  不過，前世祖母都熬下來了，今生沒道理會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