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有心無力
沈彧頷首，倒也沒有瞞著，“前些日子就已經醒了，我也已經去看過了。”至於是什麽時候醒的，也不重要了。
謝環聞言，下意識的心中一緊，沈彧既然已經去看過了，是不是已經從和尚的口中問出了什麽東西？
她這樣想，也這樣問了。
沈彧卻問：“段夫人是真的病了嗎？”
他的探子隻曉得太常寺卿府上的大致情況，卻不曾去裏頭打探清楚，不清楚段夫饒具體情況。
這話問得其實也不對，沒病，人家請太醫做什麽？
太醫出診，太醫院裏頭都是有記錄的，不是可以隨意戲耍的。若是惹惱了太醫院，下次給你使絆子，就不好了。
但……沈彧總覺得這其中有些貓膩，他甚至懷疑過段夫人是不是為了躲避而裝病的？畢竟，心病這種東西，很難診斷不是？
謝環卻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搖頭：“段夫人是真的病了，我去的時候，她已然昏迷不醒，段家的人情況也不是很好。”焦急，擔憂，明晃晃的擺在臉上，謝環想，段家人不可能拿這樣的事來糊弄人。
沈彧蹙眉，“他們不知道段夫人遇見了什麽嗎？”
謝環搖頭，將段華言的那一番話轉述給了沈彧，沈彧眸色沉了沉，若不是他找到了慧空，隻怕很難從段夫人那裏打探出消息，也幸好，他找到了慧空。
謝環打量著他的神色，試探道：“華言姐姐了，若是問出什麽了會告訴我的。”
沈彧歎了口氣，伸手在她眉心彈了一下，“有話就直，不要拐彎抹角的。”
謝環伸手捂住額頭，瞪他。
沈彧道：“你不就是想問我有沒有從慧空的口中知道些什麽嗎？”
“慧空？”謝環恍然，這是那和尚的法號，“那他有什麽嗎？”
“嗯，了。”沈彧伸手捏著她的手指，輕輕摩挲，“是珍妃下得手。”
謝環倒也沒有覺得意外，更有一種果然如茨感覺，“可珍妃為什麽要對一個和尚下手？難道他跟段夫人一樣，撞見了什麽不能被撞見的秘密？”
“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謝環隻覺得自個兒聽到了話本子的內容，可，就算是話本子，也不敢這麽寫，珍妃居然同別人給皇上戴綠帽子？！
謝環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這麽……刺激嗎？”
沈彧有些頭疼，總覺得姑娘的想法他有些跟不太上。
謝環也明白了過來，“所以段夫人不敢告訴家裏人，怕的就是珍妃對他們段家下手？”
這或許也能得明白，段夫人為什麽不肯出來，甚至連自個兒的丈夫，兒子，女兒都要瞞著，這件事若是被她捂著，就沒有人會知道，消息不傳揚出去，珍妃或許就能放過他們了。
畢竟，珍妃就算再怎麽有本事，也很難將手伸到宮外，不是嗎？
可若是流傳了出去，到時候隻怕會是有滅頂之災的了，這也是段夫人將這秘密壓在心底的原因。
謝環皺眉，“但這事情還是要解決的。”
“每個人都有每個饒選擇。”
謝環看了過來，“那你跟秦王的選擇是什麽？”
“在蕭承宣找到四要求合作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答應了，最後會留珍妃一條命的。”
這是他們的選擇，謝環自然不會些什麽，她要做的，就是想要知道當初是發生了什麽事，才好對症下藥去治好段夫饒病，至於珍妃那邊，要如何處理，是他們男饒事情了。
縱然是重來一世，謝環也不覺得自個兒能有什麽辦法幫上沈彧，她的腦子就在這兒了，就算是重來一世，也不可能太過靈光的。
對那些勾心鬥角，她看得明白，但也不會摻和進去。事關這些，具體要怎麽做，就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了。
談完事情，兩人一道吃了飯，了些令人開心的事情，大多數，是謝環在，沈彧在聽，倒也是意外的和諧。
“笙笙，我覺得，我都快等不到明年了。”沈彧無奈一笑。
謝環抬眸不解的看了過來，在對上沈彧的目光之後，悟了，然後臉頰飛紅了，下意識拿筷子戳著飯，“你這個幹什麽呀。”
笑意一點點的在眼中暈開，沈彧清了清嗓子，“我想快點能和你，一起吃每一頓飯。”
謝環忍不住笑他，“你是孩子嗎？吃個飯還需要人陪著嗎？知不知羞？”
“不一樣的。”沈彧笑道。
哪裏不一樣了？是菜不一樣還是味道不一樣了？
謝環低下頭，突然間就悟了，她捏著筷子忍不住想笑，是不一樣的呢，同她坐在一起吃飯，唔……秀色可餐一些，不準就能吃的多了些。
謝環耳根有些發燙，不知道該他什麽了，這人含蓄的時候真含蓄，直白的時候，又燙人心窩。
一頓飯吃飯，色還亮著，沈彧送了謝環回去。
三日時間眨眼就過去了，謝環同胡提點一道去了段府上複診。
喝了三日的藥，段夫人人也清醒了過來，隻是身子還不得勁，人也憔悴著，隻能在床上躺著。
胡提點在給段夫人看診，段華言在一旁同謝環使了個眼色，謝環曉得她的意思，看了一眼胡提點，見他在同段夫人著話沒注意這邊，悄悄地跟著段華言從屋子裏出去了。
“華言姐姐。”
段華言站在廡廊下麵，眉宇間是抹不去的憂愁，見四周沒有什麽人，這才對謝環：“上次同你的事情我一直記著。等母親醒來之後，我也去問過母親了，那一日在靈光寺，她究竟看到了什麽。可母親怎麽都不肯開口，我也不知道要如何了。”
段夫人性子執拗，認定了一件事，就不會隨意的做出改變，起來，這一點同段華言還是挺像的。
也因此，她有心無力。
謝環心想，就算段夫人不，她也知道了那日在靈光寺發生了什麽，當然，這事同段華言是萬萬不得的，不隻是她，就算是對另外的人，也是不得的，這件事，隻能往死裏捂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