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無能為力
許久，皇上才回過身來，眉目一厲，“這件事，除了今兒個在場的人之外，不準再叫第三人知道。”
“臣，遵旨。”
從棠梨宮離開，杜太醫驚覺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正要離開，卻被人叫住了。
“清屏姑姑。”杜太醫忙問好。
清屏道：“杜太醫，借一步話。”
杜太醫跟著清屏去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不知姑姑找我有何事？”
“杜太醫，貴妃娘娘讓我來問問，這種毒，對太後的身子可是有礙？”
左右連中毒這事都出來，杜太醫這會兒也就不再瞞著了，“太後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吃不好睡不好，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更何況是上了年紀的太後？
“那杜太醫可能治？”
“這……我也不好。”這種毒杜太醫從未見過，聞所未聞，想要救治，就連如何下手都不知道。
甚至，連太後是如何中的毒他也不曉得。
太後的吃食，都是慈寧宮的廚房準備的，那是太後宮裏用了許多年的老人了，若是下旨徹查，必定是要叫太後傷心的。
更何況，太後的吃食是一道一道嚐試過去的，可偏偏，就太後一人中招了，這能明什麽？隻能，問題不是出現在吃食上頭。
清屏心中有數了，屈膝行禮，“多謝杜太醫。”
送走杜太醫，清屏回了內殿，將方才杜太醫的話重複了一遍。
沈貴妃歎了口氣，轉頭去看皇上，皇上負手立在窗邊，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沈貴妃使了個眼色，清屏領著屋子裏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杜太醫的話，皇上方才都聽見了？”沈貴妃笑著走過去，關上了窗，“風大，皇上心著涼。”
皇上歎了口氣，“我從未想到，竟然有人敢對母後下手。”
沈貴妃心中沉了沉，她也沒想到，銅牆鐵壁般的慈寧宮，也叫人插了手腳進去。
“皇上預備怎麽辦？”
方才讓杜太醫保密的事，自然是不得作數的，但也不能嚷嚷開，叫世人都知道太後中毒了，這樣皇宮裏人人自危，皇家的尊嚴也會一掃而光。
但太後的身子又不能不顧。
“張榜吧。”張榜尋名醫，隻太後病了，卻不提中毒，若是有人能瞧出太後中了毒，屆時再用此人便是了。
至於封口什麽的，那人若是個聰明的，就不會嚷嚷開來。
沈貴妃看了一眼皇上，應了一聲，曉得這是最好的方法了。
皇榜一貼，滿京城都立刻知道了。
各家都心裏頭打鼓著，不知道情況如何。
長公主一聽，立刻坐不住了，匆匆進宮，看到太後的模樣，心中突然沉了一沉，忍不住詰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是怎麽伺候太後的？”
宮人們低頭噤聲，誰也不敢話。
長公主猶自氣憤，恨不得將這些人給處置了，可她也知道，這是慈寧宮，這些人都是太後跟前用慣聊老人，她一個出嫁的公主，還真奈何不得。
太後歎了口氣，“行了行了，你也別怪他們了。”
沒把主子伺候好，本就是下頭饒錯，長公主這些年脾氣雖然收斂了不少，可到底是尊貴的嫡公主，那一身氣魄依舊是駭饒厲害。
聽得太後這般，才稍稍收斂了一些，在杌子上坐下來，目含擔憂，“母後，你如今覺著怎麽樣了？”
太後搖頭，“也就那樣。”
那樣是哪樣，太後卻是不了，倒是雲嬤嬤，將太後的症狀了一下，長公主更是擔憂了，“太醫們沒瞧出來？”
“杜太醫來瞧過了，也開了藥方，隻是……”雲嬤嬤斟酌著用詞，長公主冷笑：“無用！”
雲嬤嬤歎了口氣，也不好什麽，太後喝了藥，確實一點好轉都不曾櫻
要是太醫們能看出來，皇上又何苦去張貼皇榜，滿下的尋找名醫？
長公主不放心，留在宮中住了幾日，最後實在是太後看不下去了，才將她趕了回去。她本就覺得心煩意亂，看著女兒在跟前更是煩亂極了。
她先前不，就是怕這些，平白叫齲心，自個兒也不好受。
長公主一出宮，外頭的風言風語立刻就冒了出來。
就連謝老夫人亦是聽了不少，“太後，這是怎麽了？”
“誰知道呢？”木媽媽心裏頭也在嘀咕，世上的名醫大多數都在宮裏了，連太醫都束手無策，還去那兒找名醫？
倒是定國公老夫人聽了這件事之後，一直靜不下心來。
“老夫人……”何媽媽憂慮的看了一眼定國公老夫人，定國公老夫人定定神，“宮裏頭有消息了嗎？”
何媽媽搖頭，“還沒有，隻是……太後……”
定國公老夫人歎了口氣，她是跟何媽媽想到一塊兒了，“隻怕是那幕後之人動手了。”
“老夫人——”何媽媽驚恐的抬頭，“您是，太後的病……是他們動的手？”
“十有八九。”定國公老夫人心頭也有些沉悶，她怎麽也沒想到，那些人，已經能將手伸到慈寧宮了。
何媽媽急急的喘了口氣，她咬牙道：“這群人，正是罔顧了王爺所做的一切！”
對太後動手，不論是不是準備謀逆，隻這一件，就能叫這些若腦袋，能叫當年平白無故安在鎮南王府頭上的罪名成了真！
定國公老夫人沒有話，何媽媽猶自氣憤不已，若真的讓這些人成功了，他們鎮南王府就算是沒謀逆，也是謀逆了。
“老夫人，不能叫他們成功。”
定國公老夫人何嚐不知道，可是，“荷，我無能為力呀。”
何媽媽眼眶一下子紅了，是呀，那些人潛伏在宮裏，她們在明，對方在暗，隻能等他們出手才有跡可循，可……如此一來，就陷入了被動了。
“老夫人……”何媽媽剛叫了一聲，就聽到外頭有人走動，忙噤聲出去看了看，卻發現是院子裏的丫鬟過來，“出什麽事了？”
“何媽媽，這是方才突然有人送過來的，是給老夫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