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範修
豬屠戶的屍體是第二的時候被他妻子發現的，先是丟了女兒，又是死了丈夫，婦人直接瘋了，還是街坊鄰居覺察到不對勁，進去一看，才直到豬屠戶竟然死了，當下就去順府報了官。
順府尹範修得到消息立刻帶人去看了，仵作檢驗道：“大人，豬屠戶是被人一刀紮心而死。”
範修捏著胡子，問了問四周的街坊，想知道豬屠戶平常可有與人結怨。
最後得到的消息，豬屠戶為人熱情好客，平日裏在他這裏買豬肉，隻要是熟客，都會多給一些，因此口碑十分的好，大家關係也都很好，完全想不出來他會跟人結怨。
範修有些愁，不是仇殺，那誰會好端賭要了豬屠戶的性命？
範修突然想到了豬屠戶的妻子，問身邊的衙差。
衙差苦著臉，“大人，那婦人瘋瘋癲癲的，見人就撓，屬下實在是近不了她的身子。”
一旁一個大嬸聞言歎了口氣，“先是丟了女兒，又是死了丈夫的，真真是可憐。”
範修眼睛一亮，問那位大嬸，“你什麽？”
那位大嬸被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大……大人？”
範修溫和的讓她將方才的話敘述了一遍，婦融一次跟當官的話，一開始結結巴巴的，到後來也就順了。
範修思索：“大嬸，你可知道他們家的女兒是什麽時候丟的嗎？”
“是今年上元節的時候，妞妞出門賞燈，就再也沒有回來了。”大嬸唏噓，“不隻是豬屠戶家，豆腐西施家的女兒也不見了，你這是怎麽回事？”
範修眼神閃了閃，“丟的都是女兒？”
“可不是。”大嬸一起八卦來滔滔不絕，“這兩個姑娘我都見過，長得呀那可真是漂亮，可惜了。尤其是豆腐西施，一個寡婦隻有那麽一個女兒，結果丟了，整個人都魔瘋了。”
範修跟這位大嬸道了謝，叫人將豬屠戶的屍體抬回衙門，跟旁邊幾戶人家打了招呼，讓他們幫忙照看一下豬屠戶的妻子。
街坊鄰居平日裏受豬屠戶照顧許多，自然很快應下。
範修這才放心，帶著幾個衙差去了北胡同。
進去的衙差很快出來，“大人，人不在裏麵。”
範修推開衙差，院子不大，就一進，一眼能將院子裏所有的情況納入眼底。這就奇怪了，豆腐西施都已經瘋了，人不在家裏會在哪裏？
他正要出去，腳下突然踩到了什麽。
低頭撿起，目光漸漸地凝住。
“大人，這裏有發現——”
衙差喊了一聲，範修收回心神，走了過去。
衙差在角落的柴堆中發現了一把刀，與豬屠戶心口上的刀一模一樣。
範修目光一縮，“昨夜這裏隻怕也有人想要殺了豆腐西施，但失手了。”
衙差驚訝，“大人，你怎麽知道？”
範修將手中的東西給他看，那是一顆珠子，衙差不解：“這不就是普通的一顆珠子嗎？不準是從豆腐西施身上掉下來的。”
範修搖頭，“這不是普通的珠子，這是南海珍珠，一顆就能夠普通百姓一年生活無憂。”
這樣的東西絕對不是豆腐西施這樣的人可以用得起，也就是，這院子裏昨晚不止到訪了一個“客人”。
衙差咋舌，沒想到一顆珠子竟然要這麽貴。
“大人，那接下來怎麽辦？”
“去珍寶閣。”
珍寶閣是京裏最大的珠寶店鋪，或許去那裏能有所發現。
珍寶閣的掌櫃珠娘得知順府的人來了，匆匆迎了出來，將他們帶到了雅間，“不止幾位大人今日過來是有什麽事嗎？”
範修將南海珍珠拿出來，“不知道掌櫃可曾見過這樣的珠子。”
珠娘拿在手裏仔細的瞧了瞧，“這南海珍珠是我們這兒的。”
範修眼睛亮了亮，“你怎麽就能肯定是你這裏的？”
京城裏賣首飾的店鋪可不止這一家。
珠娘淺淺一笑，“這南海珍珠是純正的，裏頭不曾參雜別的東西，整個京城也就咱們珍寶閣才櫻”言語裏具是驕傲。
“這批南海珍珠總共十顆，顆顆圓潤，賣得十分好，前不久都已經賣出去了，我這兒是一顆都不剩了。”珠娘優雅的攏了攏身上的外衣，修長的手指染了水仙花的豆蔻，十分的好看。
“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買了這些珍珠？”
珠娘目光轉了一圈，落在那些衙差的身上，範修了然，讓他們都去外麵等著，“現在可以了？”
“客戶的身份我們這兒是不會隨意透露的，不知道大人——”
範修板著臉道：“順府辦案，你覺得會是什麽？”
商不與官鬥，即便是珍寶閣後頭有人，也不會對著幹。
珠娘臉色微變，範修又道，“這顆南海珍珠關係到一起人命案子，你還想要瞞著嗎？”
珠娘沒有了一開始的從容，陪笑道：“大人請稍等，妾這就去將賬冊拿過來。”
範修攔住她，似笑非笑道：“就十顆南海珍珠，買家定然是非富即貴，這樣的人，掌櫃的如果都不記得，這珍寶閣的掌櫃也該換人了。”
珠娘臉色一變，訕訕一笑，“方才沒想起來，這會兒仔細想了想，終於是想起來了。”
範修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珠娘道：“十顆南海珍珠，長公主府買了兩顆，朱府買了兩顆，誠意伯府上兩顆，剩下的四顆都被宣寧侯府買走了。”
範修放下茶盞，拱了拱手：“多謝掌櫃告知。”
珠娘笑著將人送走，一轉身就沉了臉色，招了夥計過來，讓他趕緊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東家。
範修出了門之後就有些犯難了，這幾家都不好隨意的上門去查探。可萬一真的跟這幾家有關呢？
“範大人？”
範修犯難的走在街上，就被人叫住了，抬頭一看，竟然是沈彧，忙拱手行禮：“沈世子，哦，不對，如今該叫沈指揮使了。”
“叫什麽都無所謂。”沈彧並不是在以這些的人，“範大人怎麽一個人？”
範修看著眼前的青年，眼睛亮了亮，“沈指揮使，借一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