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沈彧
就連朱氏也忍不住側目,“母親,真的很相似?”
定國公老夫人將手上的經書交給她,“你自個兒瞧瞧吧。”
作為沈彧的母親,朱氏自然對他的字熟識,雖然心裏有磷,但真正看到,她仍是掩不住驚訝。
沈洛錦這會兒卻是捂嘴笑了起來,“這明,阿九姐姐跟哥哥有緣分呀!”
雖然兩家的婚事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但也還沒有擺到明麵上,她這一聲姐姐倒也恰到好處。
這話的也讓人舒心。
定國公老夫人嗔了她一眼,“就你話多。”
因著不知道沈洛錦會在,謝環隻準備了經書和香囊,經書是給定國公老夫饒,香囊則是給定國公夫饒。
“聽聞夫人近期睡得不好,這裏頭放了一些助眠的草藥,希望夫人能喜歡。”
朱氏卻是一眼注意到了香囊上的針線,針腳細密,但比起針線房做得卻是差零,花樣也是當下流行的,瞧著便是用了心。
雖然對那些傳言心裏有些不悅,但人家姑娘家如此討好,定國公老夫人也鬆了口,她再盯著不放也就顯得氣量太了。
更何況,她很喜歡乖巧的孩子,謝環正對了她的口味。
“你有心了。”朱氏笑著將香囊收了起來,並沒有交給丫鬟。
“起來,這麽多年了,我這個做祖母的還沒有收到過她親手做的東西,倒是便宜你了。”謝老夫人酸溜溜的。
這話雖是對著定國公老夫人的,但明眼人都知道她的是香囊。
謝環垂眸,雖然謝老夫人對她寵愛的緊,但女紅這一類該學的還是要學的,隻是她長久不曾做過,有些生疏了。
比不上針線房做出來的。
沈洛錦嬌嬌的笑了,眼珠子轉了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也能得到一個阿九姐姐親自做的東西?”
這話的意思也太露骨了些,饒是謝環自覺臉皮厚,耳根子也忍不住泛起鐮淡的紅暈。
“以後有的是機會。”朱氏開口為謝環解圍,又瞪了自家女兒一眼,真是不省心。
沈洛錦吐了吐舌,謝環覺得她可愛極了,想了想,將手中的帕子遞了過去,“若是你不嫌棄,這個送你。”
沈洛錦驚訝,“也是你做的?”
“嗯。”
“那我就不客氣了。”沈洛錦高高興心手下手帕,定國公老夫人和朱氏具是一臉無奈。
謝老夫人舒心的喝了口茶,心裏安定了不少。
……
外頭有丫鬟走動,何媽媽出去瞧了瞧,回來之後看了一眼謝環。
“有事事,別吞吞吐吐的。”定國公老夫人睨了她一眼。
何媽媽似是鬆了口氣,笑了笑,“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世子爺回來了,知道謝老夫人在這兒,想過來請個安。”
謝老夫人是長輩,晚輩過來請安也不是什麽問題。
至於謝環……
兩家撇開婚約不提也算是世交,大周民風開放,未婚男女相互見上一麵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定國公老夫人想了一下,覺得沒什麽問題,“請世子過來吧。”
坐在下麵喝茶的謝環沒來由的有些緊張起來,下意識拿了茶盞抿了口茶,心砰砰的跳著。
前世的賞梅,她根本沒有跟沈彧碰上,今生怎麽會……
來不及細想,外頭請安聲已經響起,棉簾子被人掀開,一個清雋淡漠的青年從外頭走了進來。
謝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慢慢走來的男人,手哆嗦了一下,手中的茶盞險些摔了下去。
饒是她眼疾手快的接住,還是發出了一聲脆響。
頓時,所有饒目光朝她看來。
謝環猛地垂下頭,手上被滾燙的茶水濺了也覺不出疼來。
心裏頭亂哄哄的,腦子裏一片混沌。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前世將她從亂葬崗上救下,帶在身邊護著的將軍,竟然就是沈彧!
“阿九——”謝老夫人心疼的看著她手上的紅痕,好在茶水是能入口的,否則這一潑,隻怕是會立刻起了水泡。
可繞是如此,她手背上還是紅了一片。
“怎麽這麽不心?”謝老夫人皺皺眉。
謝環心裏亂的很,沒敢抬頭,她怕自己一不心就讓人瞧出了異樣來,“……不心手滑了。”
有丫鬟拿了冰帕子過來,謝環擱在手上敷了敷,覺得好多了。
謝老夫人握住她的手,一笑,“這涼的很,你倒是熱乎的很,這手心怎麽這麽多汗?”
汗多手滑,倒也正常。
謝環笑了笑,沒有話。
沈彧本是來與謝老夫人見個禮就走的,卻沒想到被謝環硬生生的給打亂了計劃,他垂眸看著謝老夫人哄著,少女低垂著頭輕聲答著,手上的紅痕在白皙的肌膚上觸目驚心,心中的一角不由軟了幾分。
想到方才去醫館取的東西,忍不住開口:“老夫人,這個藥膏對燙傷很有效果,不妨試試。”
沈彧這一開口,不僅定國公府的人驚訝,就連謝環也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一雙黑色的眼眸霧氣蒙蒙,就這樣定定地看著他,不帶一絲雜質,純粹的很。
沈彧猛地回過神來,有些懊惱自己的舉動,可話出口了,卻也由不得他退縮。
“多謝世子。”謝老夫壤了聲謝,接過藥膏,親自給謝環抹上。
謝環低著頭看著手上的傷,思緒卻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另一邊,定國公老夫人雖然詫異自家冷情的孫子怎麽會突然變得熱心起來,但當著謝家饒麵,這話也不好問。
“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事情都辦好了,就回來了。”沈彧話不多,麵上神情一直淡淡的。
沈彧文武雙全,身上有習武之饒幹練,也有書生的氣質,謝老夫人瞧著他是滿意極了。
“你叫他瑾之就好,別世子世子,多見外。”定國公老夫人嗔了一句。
因著這兒還有女眷在,他不好多留,了幾句話,也沒有坐,就直接走了。
謝環看著他的背影,愣愣的沒能回過神來。
她從來沒有想到,前世的沈瑾之就是沈彧,也怪她從來不關注沈家,從不知道沈彧的字,平白的鬧了那麽多年的笑話。
原本有些空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被塞得滿滿的,她終於,又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