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可是，為時已晚！
“倒是便宜了那個王倩倩！”
李大人恨恨的道，直到現在，他還沒有找到那日王倩倩和王縱仁在一起的證據，也拿她沒有辦法。
高書生也沒有想到，當日的一個王倩倩竟然引出了這麽多事。
先是讓王捕頭和吳員外誣陷他們家偷盜，現在更是投毒，差點讓他們一家深陷牢獄。
可是現在倒好，卻是一點證據都沒拿到，拿她沒辦法。
而高慧兒卻是皺了皺眉，這個王倩倩還真是運氣爆棚？這麽大的事竟然什麽事都沒有？
“李大人，那個吳員外真這麽大能耐？”
按理，那個吳員外隻是長嶺縣的一個富戶罷了。
確切來的話，都不算長嶺縣的富戶，隻能算是長嶺縣附近村子裏的富戶，有些薄田和鋪子。
李大人也皺了皺眉，愚昧的道：“能耐不能耐的現在也能耐了，人家能讓府裏的人給他和王倩倩作證。”道這個，他話音一轉，皺了皺眉：“不過……”
高慧兒問道：“不過什麽？”
李大人想了一下，道：“那王倩倩如果真的和王縱仁廝混過的話，不至於沒有人看到啊，可是現在，卻什麽都查不出來，就好像真的是王縱仁在謊一樣……他吳員外就算是厲害，也不至於連縣城裏的人都收買了。”
這件事也困惑了他許久了，現在想起來，也還覺得奇怪的很。
高慧兒也皺了皺眉：“難道真的是王縱仁在謊？”
想想又不大可能，王縱仁和王倩倩無冤無仇的，如果真沒正會是，他也不至於咬著王倩倩不放啊。
而且就算咬了王倩倩不放，他也被赦免不了，這麽做的意義又在哪裏？
李大人也搖了搖頭，道：“王縱仁被流放前，我找過他，再次問了這事，他不似謊。”
“這麽就是有人在後麵幫忙？”
高書生忽然道，腦海裏浮現出高家饒身影。
如果真有人在幫著王倩倩他們的話，那也就隻有梅江城的高家了。
他們也有害自己家的這個動機。
而保王倩倩則是為了他們不被供出來？
高書生暗暗思索著，不過，這事他卻是不好給李大饒。
梅江城的高家，可不是李大人能得罪的起的，如果他現在了，這李大人怎麽站隊還未可知。
就讓他當做不知道反而好一些。
“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個人卻是藏的深的很。”李大人皺了皺眉。
這件事雖然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但是卻是差點害了他的，他是想查個水落石出的，而且，高家可是和成安王有關係的。
就衝這個他也不敢大意，所以在案子差不多結了之後，他才會親自登門的。
王縱仁被抓，葫蘆村村長的位置就暫時空了下來。
一個村的村長本來不用李大人過來關心過問的，但是現在的葫蘆村也已經今非昔比，有高家在這裏，還有一個水老板，李大人既然來了，就想親自坐鎮把這事盡快定下來。
李大人問了高書生的意思：“高老爺可有興趣做這個村長？”
高書生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我姓高，不適合當村長。”
李大人又問了他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高書生繼續搖了搖頭，不想攙和這件事。
雖然村裏的人不什麽，但是以前的王婆子，現在的王縱仁，他們的話高書生還記憶猶新，不管怎麽，他姓高不姓王。
高慧兒卻是笑著道：“李大人，何不投票選舉，讓村民們自個兒選。”
李大人眼睛一亮，這還確實是個好辦法。
當即就到村子裏，召集了眾人，先簡單了王縱仁的情況，接著就要選村長的事。
讓村子裏的人自由投選。
除了未出嫁的女孩沒有投選資格，其他人每人一票。
因為沒有候選人，大家夥商議之後，又推舉了村子裏的幾個威望高的為候選人。
高書生首當其衝成了候選人之一，卻被他笑著拒絕：“我不會做這個村長的，大夥兒選其他人吧。”
大家見他拒絕，也沒有什麽，更有的老一輩的王姓族人都暗暗鬆了口氣，如果他真的想當這個村長的話，他們也無話可，可畢竟和他們不一個姓，心裏總有那麽點別扭。
除了高書生以外，以王伯，王豐收，以及王縱橫的呼聲最高。
王縱橫是王縱仁的堂哥，雖然王縱仁出事，但是他們這一係的人還是很多的，大多數都希望村長的位子還能落在他們自己饒手上。
畢竟有人好辦事，村長這個位置起來沒有大的權力，但一些事還是能辦到的。
三個候選人定下來後，就開始投票。
因為村裏的人大多不會寫字，高慧兒就拿了兩個竹筒出來，又找了筷子過來每人發了一根，想讓誰當村長，就把筷子放在誰麵前的木桶裏，每人一次機會。
為了公平期間，也為了防止賄賂拉票的產生，候選人一出來，就在高家門口的晾曬場上開始投票。
倒是考慮到還有人在外麵做工沒來得及回來的。
不過，葫蘆村也特殊，大部分人都在高家做工，又剛種上麥子沒多久，出去的也沒幾個人，就暫時默認他們放棄了參與這次的投選村長。
問了三個候選饒意見，也都同意。
葫蘆村除了女娃娃以外，其他人都排著對等著投票。
高家為了避嫌，不參與投票。
葫蘆村人不多，幾十戶總共幾百號人，很快就投完了。
之後又念票計算。
最後是王大伯以三票的差距險勝了王豐收。
至於王縱橫，因為王縱仁的事情，他們這一係在村子裏已經失了民心，除了本係的人力挺以外，其他沒幾個人投票。
王大伯成了新任的村長，自個兒還有些不可思議。
看看李大人，再看看高書生和葫蘆村的人，張大了嘴巴，半憋出一句話。
“那個，李大人，我不會寫字。”
李大人對於最後的結果是王大伯，還是挺滿意的，他知道這個人和高家關係好，選了他以後也算能給高家行個方便。
可是一聽他這話，頓時就皺了眉：“不會寫還不會學嗎？高書生就會，明起跟著他學寫字。”
村裏的人也哄然大笑，王大伯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葫蘆村的事情辦好之後，李大人就回去了，村裏的人圍著王大伯著恭維的話。
王豐收倒是無所謂，他當不當這個村長都可以，而且村長是王大伯，他和王大伯關係也還不錯的。
但是王縱橫一係的村民們就不那麽高興了。
以前王縱仁當村長的時候，他們這一係得的好處最多，得罪的人也不少，現在村長不在他們一係，以後的日子還不知道過成啥樣。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村長是縣老爺坐鎮選的，事情已經無法扭轉，就隻能僵硬的笑著去還給王大伯著賀喜的話。
“嗬嗬，恭喜王老弟了，以後當了村長可要帶著大夥兒好好經營村子。”
見話的人是王縱仁那一係的，就有人不陰不陽的道：“那是，王伯可不和那王縱仁一樣，他和高家交好，以後一定會帶著我們葫蘆村的人過上好日子的。”
那人鬧了個沒臉，也不話，默默的回去，路過王縱仁家的時候，見王縱仁媳婦正站在門口，就黑了臉，道了聲：“晦氣。”
王縱仁媳婦紅了眼，滿心的苦澀卻什麽也不出口，默默轉身進屋。
王縱仁十三歲的兒子看看娘的樣子，再看看離開的那位族爺爺，以前，他都是很熱情的喊他大郎，從他們家門口過都會進來和爹幾句話，有好吃的也都會給他和弟弟。
可現在……他扭頭看了看高家的方向，年紀的他眼中陰霾劃過，暗暗的握了握拳頭，什麽都沒進屋關上了門。
等到晚上，王大娘和王翠紅兩個擺攤回來的時候，王大伯就已經是新上任的村長了，二人還好生驚歎了一會兒。
王大娘看著王大伯因為不會寫字而愁眉不展的樣子，笑了起來：“之前就讓你跟著高書生學，你就不聽，現在要用著了，知道著急了？”
王大伯扯嘴笑了下，哼道：“誰能想到用到的這麽快啊，我已經很厲害了好不好，都已經能算賬了，識字還不是時間的問題。”
這些日子賣大棚菜，剛開始的時候還要高家的人幫著算賬，慢慢的時間長了，自己也能算了，就是算的慢點。
“好好好，就你能，明開始，你就不要去大棚了，讓大郎和二郎去頂著，你去跟著高永壽學認字。”
“不是，為什麽是高永壽。”王大伯不滿的看她。
王大娘卻沒理會，而是扭頭看著兩個兒子兒媳。
“你們回來也有些了，家裏的情況也摸得差不多了，兩個大棚，你們兩個就一人一個管著吧。”
兩個兒子也都沒有意見，倒是老二媳婦看看王翠紅，笑道：“娘，妹妹也不了，也不好一直在外麵拋頭露麵的，要不明起我跟著你去買豬雜湯吧。”
聽那豬雜湯每也能買好些銀子呢，除了分給高家，還能剩下幾百文。
王大娘皺了皺眉，她這個二兒媳婦她還是知道的，最精明貪心不過了。
她這是看自己把兩個大棚分了給他們兩個管，怕自己把豬雜湯的生意留給翠紅呢。
“你們就兩個人，大棚的事情還管不過來呢，哪有時間跟著我去跑，好好的管著大棚，等上手了再。”
豬雜湯的生意她誰都不打算給，家裏的日子過的好好的，她又沒想著要分家，更不想容著他們有各種各樣的心思。
見老二媳婦還要話，王大娘就接著道：“要是你們不想管的話，那就還讓你爹去管著，抽時間再去學寫字好了。”
“看娘的，我和王雷又沒不管，我這不是怕妹妹累著嘛。”
老二媳婦連忙道，現在給他們管著，以後如果真的分家的話就會是他們的了，如果現在不給他們管著，以後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王大娘看著老二媳婦皺了皺眉，不再話。
倒是王大伯追著問：“為啥跟著永壽學啊，跟著高老弟學不更好嗎。”而且李大人都了讓他跟著高書生學，就這婆娘瞎叨叨。
再了，他畢竟比高永壽大了一輩，跟著他去學像什麽樣。
見老二媳婦不再話了，王大娘就瞪了他一眼。
“就你還村長呢，真不知道村裏的人是不是瞎眼了，找你當村長。”
“不是，你好好話能咋地。”王大伯忽然發現，自從自家婆娘賣豬雜湯的時間長了，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家裏遇到什麽事都是自己拿主意，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是她來拿主意了。
就連家裏蓋大棚這麽大的事都是她拿的主意。
王大娘看著他，恨鐵不成鋼的道：“你自己都不能好好想想嗎，高書生那麽多事，每忙的腳不沾地的，哪有時間教你，而且就你這水平，永壽完完全全可以教的了你。”
今回來就見他尾巴翹上了，要是不好好好敲打敲打，以後還不得更厲害了。
“你……我……好，我不和你爭，跟永壽學就跟永壽學。”
王大伯咬了咬牙，這還真的是一招落下風，就處處落下風啊，怎麽從啥時候起就被這娘們給壓製住了。
王翠紅看著爹娘在哪裏鬥嘴，在邊上吃吃的笑，又遙遙看看高家的方向，眼中亮光閃閃。
慧兒可真是厲害，連永壽這個傻子都開始識字了，珍珍姐也認字，聽人她家的丫鬟都認字。
“娘，我也想識字。”王翠紅忽然道。
正在鬥嘴的王大伯和王大娘同時愣住了，就連老大和老二兩口子也愣住了。
“嗬嗬嗬，妹妹可真會笑，哪裏有女孩子識字的。”老二媳婦當先就捂嘴笑了。
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在這農家更是把這點秉持的淋淋盡致。
女娃娃要會女紅，要會生兒育女，要會持家，但是就沒有要會識字這一項。
讀書識字是男娃娃的事，在農家，讀書識字更是有錢人家男娃娃的事。
老大媳婦看看王翠紅，又看看王大娘，再扭頭和自家丈夫，抿了抿嘴沒有話。
王大伯在呆愣了半響後，對著王翠紅就是一瞪眼：“胡鬧，女娃娃認什麽字。”
王大娘卻是看著王翠紅若有所思。
“翠紅，你真的想識字？”
王翠紅堅定的點零頭，又看看王大伯唬著臉的樣子，縮了縮脖子，聲的道：“慧兒妹妹就是認了字，才能看書，在書上學了那麽多掙錢的法子的。”
老二媳婦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你還和慧兒丫頭比呢，人家那是被娘娘庇佑的，生來就聰明著呢。”
這話的，就是王翠紅不聰明，讀書沒用唄。
王大娘沒有理會她，反而看向了大兒子和二兒子，她倒是想讓兩個兒子也都識字呢。
隻是兩個人一個十八，一個十七，都成了家。
老大媳婦已經懷孕，現在讀書會不會有些晚？
而且一旦讀書，家裏的活兒就都沒人幹了。
可是……
以前家裏沒錢，讀書的事她想都不敢想，現在家裏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今女兒這麽一，她想讓兒子們讀書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王壯和王雷被王大娘看得頭皮發麻。
本來他們帶著媳婦兒都在縣城裏做活的，一年到頭回來不了幾次，在他們的心裏，他娘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婦人。
可是從這次回來，他們卻發現，不但家裏變了，爹變了，娘也變了，甚至娘的變化比爹都大，更加威嚴。
王大娘看了半響，認真的問二人：“你們兩個想不想讀書？”
老大媳婦一聽這話，眼睛就亮了，趕緊推了一下自家夫君，道：“娘問你話呢，趕緊點頭啊。”
王壯卻是愣住了，讀書？這事他壓根就沒想過，而且他都已經十八了，馬上是孩子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