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高家待他們不薄,人也好,還有娘娘庇佑,可這次怎麽就攤上了這檔子破事兒。
石雲在已經在一邊抹眼淚了,方珍珍也紅著眼站在石雲的身後。
之前還好好的,怎麽一眨眼就惹上了官司,而且還是偷那什麽吳員外家的銀子,他們連吳員外是誰都不知道,上哪偷去。
這是明顯的栽贓陷害啊!
而石雲的心裏也是有些害怕的,莫不是梅江城的人找來了,是他們故意在陷害他們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慧兒和他爹這次去了可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這些她卻不能,隻能憋在心裏。
高永安握緊了拳頭,忽然站了起來,無比認真的道:“娘,你放心,爹和慧兒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現在先去縣城裏看看情況。”
爹不在,慧兒也不在,他是家裏的長子,必須站出來頂事!
鐵蛋爹和王大伯也站了起來:“我們一起去。”
“對,賣三隻大家夥的時候,我就在邊上,這件事我能作證!”
鐵蛋爹也站了起來,臉上的絡腮胡都因為氣憤而一顫一顫的。
高永安看了看鐵蛋爹,再看看王大伯,想了一下道:“謝謝你們,梁叔你和我一塊去吧,王大伯,家裏就拜托你了。”
高永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石雲。
“娘,你放心,我們家沒偷,慧兒和爹也頂多是去走個過程,不會有事的,我和梁叔先去看看情況。”
“方珍珍,我娘就交給你了,你照顧好她,還有永壽,你在家乖乖的,不要惹事,我去帶慧兒和爹回來。”
高永安好像一下子長到了一般,十五六歲的少年,臉上的成熟和沉重從未有過。
以前,他在父母的庇佑下,從未住過事,這一次,他必須站出來,在慧兒和爹不在的時候保護好娘親,盡自己所有的努力讓慧兒和爹沒事。
石雲擔心的看著高永安,張了張嘴想什麽,話到嘴邊卻咽了回去,隻是叮囑他,讓他心。
方珍珍也點著腦袋,認真的道:“少爺放心,我會照顧好夫人和二少爺的。”
高永壽也道:“哥你一定要把慧兒妹妹和爹帶回來。”
……
而於此同時,剛到葫蘆村找高慧兒的平安寺的方丈也知道的高家的事,心中不由納悶。
高慧兒是被娘娘庇佑的,怎麽會出了這檔子事?
方丈大師這次可是抱著任務來的,剛來卻聽到高家出事,當即連平安寺都沒回,直接去了縣衙。
既然是被娘娘庇佑的,那就是佛門中人,佛門中人是絕對不會行雞鳴狗盜之事,這件事定然事有蹊蹺。
“淨空,我先去縣衙,你會寺裏找你無塵師叔,讓他帶上名帖去縣衙找我。”
“是,方丈。”
淨空應了一聲,就回了平安寺,而方丈大師卻帶著身後的另外兩名沙彌朝著縣城走去。
……
艾成這邊也接到了高家出事的消息。
淩月看著臉色瞬間變的冷冽的艾成,心的繼續匯報。
“公子,這件事是那個王捕頭弄出來的,那個姓吳的的確是丟了銀錢,隻是至今還沒有逮到人。”
艾成握緊了拳頭,高家的情況他一直在注意著,卻沒想到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了這樣的事情。
一個的捕頭也敢動他的恩人!
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淩月,去查查姓吳的,找到真正的竊賊,帶來見我!”
艾成語氣淡淡的,聽聲音仿若他渾然不在意一般,隻是那緊握的手卻顯示著他心中的憤怒。
而那語氣雖然淡然,但四周的空氣卻是莫名的冷冽了下來。
淩月莫名的打了個寒顫,應了一聲,恭恭敬敬的轉身出去。
艾成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靜,目光冷凝,手指輕輕的一下下的敲擊著桌麵,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但是四周的空氣卻是越發的冷冽了起來。
他提筆寫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然後,他對著空氣中發出一個奇怪的曲調。
隻是瞬間,他的身後憑空出現一個黑衣人。
那人整個身體都包裹在一片黑色中,朦朧中連臉都看不清楚。
他出現的時候,空氣中也隻是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氣流,其他一丁點兒的聲音都沒櫻
整個人無聲無息,仿若不存在一般。
但是,艾成卻好像知道身後有人,他頭也不回的道:“把這個送到李長東的案桌上。”
艾成的手腕微動,那黑衣饒手中驀地多了一個信奉,下一刻,就消失在原地。
艾成還是剛才的姿勢,就連動作都沒有變化一下,他的手指還是一下下輕輕的敲擊著桌麵。
隻是那目光卻是慢慢變得柔和了起來。
細微的,低喃的聲音自他口中溢出:“怎麽辦呢?不忍你受一點兒的傷!”
一路上,高慧兒顯得尤為平靜,甚至還了幾句安慰高書生的話。
對於高慧兒的鎮靜自若,幾個官差都看在眼裏,心裏都是納悶。
怎麽這個娃娃不像是被衙門叫去問話的,而是像去衙門溜達閑逛的,一點都不緊張不,竟然還有心思安慰他爹。
她不知者不畏的話,她卻總是口出驚人,這一路上雖然安靜,但也時不時的問他們幾個問題。
問題不多,每一個卻都直擊重點,而且讓他們防不勝防,不知不覺中就把她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告訴了她。
這讓他們幾個官差都甚是驚疑,這個女娃娃也不過十歲吧,竟然比一個大人也不遑多讓,甚至,比大人還要鎮靜自若的多。
這一路上,高慧兒已經把事情的大概猜的差不多了。
從這幾個官差這裏了解到,他們都不知道高慧兒到底犯了什麽事,隻是聽命拿人。
但是,不是官府中饒王倩倩卻知道。
縣衙到葫蘆村可是有半的路程的,她王倩倩是長了翅膀了,還是會千裏傳音?
既然都不會,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這件事就是她弄出來的。
當然,一個王倩倩還不行,自然要加上她的那位‘神通廣大’的哥哥——已經被革職的王捕頭了。
她高慧兒可不是一個被打了把血往肚子裏咽的人,有人敢給她潑髒水,那她就敢給別人打悶棍。
公堂上,李長東看著跪在下麵的高家父女,眉頭緊緊的蹙起。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審這父女二人。
但是,有人報案,他自然要開膛審理。
“砰”一聲響,縣太爺李長東敲響了驚堂木,與此同時,威嚴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高慧兒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電視,簡直和電視裏演的一模一樣。
她很快回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堂上正襟穩坐的李長東,淡淡的笑了笑,行了一禮,平靜的道:“大人,我是接受傳喚過來接受大人問話的,還請問大人我和我爹是犯了什麽事?”
縣老爺已經認出了高慧兒,這會兒正納悶呢。
他對高慧兒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麽一個聰慧的女娃娃怎麽可能回去偷銀錢?當即心裏就更納悶了幾分。
雖然威嚴依舊,但語氣也和藹了許多:“有人舉報你們偷了吳員外家五百兩銀子,可有這回事?”
這麽一個女娃娃,他可是喜歡著呢,怎麽可能會去偷銀子。
“大人,我們冤枉,你看我這胳膊腿的,還偷因子呢,不給人偷就不錯了。”高慧兒連忙道,還活動了一下她很不滿意的胳膊腿。
李長東心裏也是發笑,卻是道:“高慧兒,你且跪下回話!”
高慧兒撇撇嘴,她是真不大願意跪,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有給人跪過呢,就連燒紙下跪都沒有過,更別平白無故給人下跪了。
可是,公堂上的規矩她還是懂的,也隻能不清不願的跪了。
剛一跪下來,就再次大聲呼喊了起來:“大人,我們冤枉啊,還請大人查明真相,還我們清白!”
“還我們清白,冤枉啊!……”
高慧兒連呼了三聲,每一聲都慷慨激昂,但整個人卻是直愣愣的跪著,連磕頭都沒有,顯得她的這三聲大叫十分的別扭。
就連李長東也覺得別扭,但又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這件事本官會查清楚的!來人,傳原告!”
“謝大人,大人明察秋毫,大人威武,大人千秋萬代,流芳百世……”
高慧兒又連呼三聲,邊上跪著的高書生越聽越不對勁,連忙拉了拉高慧兒,示意她別了。
這明察秋毫就算了,怎麽還整個千秋萬代。
李長東也是滿頭的黑線,輕輕的咳了一聲:“好了,我會查明的。”
高慧兒納悶,不解的看看高書生,心道,難道誇人不是這樣誇的?怎麽高書生和縣老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
不過,她卻也沒什麽,看似規規矩矩的跪著,卻是悄悄把腳放在屁股底下,舒服的做在地上。
不大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一身紫色錦衣的男人出現在公堂上,正是他們所的丟了銀錢的吳員外。
高慧兒扭頭看去,見不認識,也就回頭了。
可吳員外一上來就快速的跪了下來,就道:“縣老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偷了我一千兩銀子!”
高慧兒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漲價漲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之前還是五百兩,這會兒就變成了一千兩。
感情他們丟聊銀子也是按倍數翻的!
而且,她都沒見過他們,怎麽就知道是他們偷的?
“砰!”的一聲,縣老爺一聲驚堂木落下,厲聲喝道:“到底丟了多少!”
“一千兩,之前民沒有查清楚,隻以為是丟了五百兩,實際上是一千兩!”吳員外連忙道,並且伸出了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很肯定的樣子。
目光卻時不時的掃過邊上的高書生和高慧兒,心中納悶。
看他們的穿著也不像是有錢人啊,怎麽那王捕頭就他們很有錢?
萬一真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們身上,也判了他們的罪,他們卻拿不出銀錢還自己怎麽辦?
自己會不會是被耍了?
心裏雖然這麽想著,但是他已經到了公堂之上,也已經指認,自然是不能再反悔的,唯有一口咬定了他們。
高慧兒翻了個白眼,看向了李長東:“大人,既然他一口咬定是我們偷了他的一千兩銀子,那我能不能問他幾個問題?”
李長東點零頭。
高慧兒看向吳員外,直接就道:“你認識我嗎?”
吳員外愣了一下,沒想到高慧兒一開口卻是這樣簡單的問題,當即就點頭,肯定的道:“認識,就是你們偷我一千兩的!”
高慧兒冷笑,有些唏噓的道:“那是嗎,真遺憾啊,一千兩呢,也不知道把我賣了夠不夠。”
著,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問道:“對了,忘了問你了,你丟銀子多久了?”
“一個多月,就在你家建牧場之前丟的。”
吳員外一梗脖子,很是肯定的道,他已經從王捕頭那裏聽到了所有的關於高家的事情,知道他們家一個月多月前開始建牧場的。
高慧兒點頭,也不在意,繼續道:“還知道我家建了牧場,準備的夠齊全的啊。”
“那我問你,你既然知道是我偷了你家的銀錢,也認識我,而且事情也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為什麽現在才來報案?!”
高慧兒忽然的喝問,氣勢十足,讓吳員外嚇了一跳,胖碩的身子都跟著顫了一下。
“我……我……我之前不確定!”
“是嗎?現在確定了?”高慧兒冷冷道。
“確定了!”吳員外眼神閃爍,卻是立馬道。
高慧兒卻已經不理會他了,隻是看向了李長東,道:“大人,我問完了。”
李長東已經從高慧兒的問話中聽出了苗頭,對著高慧兒點零頭,就繼續問案。
“你是他們偷了你家的銀錢,可有證據?”
“回大饒話,在一個月前,我家丟了銀錢,就來縣衙報了案,這一個月以來,至今都沒有抓到真凶,於是民就開始打聽有誰家忽然暴富的,就打聽到了葫蘆村的高家……”
吳員外緩緩道來,甚至連高家什麽時候建了牧場,那牧場估值多少銀錢,現在又建房子,所建房子地基的麵積,以及估值都算了出來。
高慧兒聽得直翻白眼,如果她不是當事人,她真的都要懷疑自己的銀錢是不是真的是從吳家偷來的。
的簡直太好了,好到高慧兒都想給他擊鼓呐喊助威了。
隻是,有了高慧兒之前的一通問話,吳員外無論回答的多好,聽起來都讓人覺得他的話漏洞百出。
李長東皺了皺眉,猛的一拍驚堂木,厲聲問道:“你剛才還認識高家父女,怎麽這會兒就又成了最近才打聽出來的!”
“不是……是……回大饒話,我之前是不認識他們,但是在打聽他們家情況的時候,就知道了他們,所以這才來報案的。”吳員外立馬道。
他還隱隱感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些偏離他和王捕頭之前的估計,而且越偏越遠。
高慧兒冷冷一笑,卻沒有什麽。
“你們可有什麽的?!”李長東看向了高慧兒和高書生。
高書生直接道:“回大人,我們家建牧場的錢是我們賣菜方和野兔子得來的,這點如意酒樓的喬掌櫃和興翎酒樓的掌櫃的都可以作證,還有建房子的錢是我們在山上打獵得來的。”
“打獵?打獵能得那麽多銀錢?你們就算是打隻打老虎也頂多買個三四十兩,能蓋得起那麽大的房子?”
高書生的話還沒落下,吳員外就大聲喝道,他知道高家打獵的事,早已有了準備。
“砰”又是一聲驚堂木落下,李長東警告的看向了吳員外:“公堂之上,休的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