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量著高永壽，見他雖然穿的齊整，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看著憨憨的，一看就不像個聰明人。
“我不是傻子……你才是傻子……”
高永壽自從到了高家，高慧兒就不止一次過，他不是傻子，也不讓別人叫他傻子，久而久之，高永壽也變得討厭別人叫他傻子。
此刻聽到有人叫自己傻子，高永壽就不高興了，而他的不高興也都是表現在臉上的。
“還真是個傻子，去給我把他拉開，把她給我弄回去，回去再收拾她！”見是個傻子，也不願和他一般見識。
可高永壽也不知怎麽的，就一根筋的想要人，這一股子倔勁上來，兩個大漢竟也拉不動他。
眼看著就要氣急打人了，高慧兒也不得不站出來。
“這位老板，實在抱歉，我哥哥給你添麻煩了，我這就帶走他。”高慧兒對著拱拱手，就要去帶走高永壽。
要是任由他在這裏鬧下去，可就惹上麻煩的。
她雖然來這裏不久，但是勾欄裏養打手的事她卻也知道的。
她現在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武力沒武力，要是惹上了這個麻煩，那可就真的是遭殃了。
“永壽哥，跟我回去！”高慧兒冷冷的看著高永壽，曆喝。
但高永壽這次卻好像認準了一般，紋絲不動，隻是可憐兮兮的看著高慧兒：“慧兒妹妹，她好可憐，都爛了，我們救她好不好。”
高慧兒扶額，這高永壽怎麽這會兒就同情心了呢。
一直被高永壽護在身後的方珍珍也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對著高慧兒就跪了下來。
“好心的姑娘，你就救救我吧，我……我是良家女子啊……去了那種地方這輩子就完了，姑娘，你就救救我吧，我以後定然當牛做馬報答姑娘，還有公子……”
高慧兒被方珍珍抱住了腿，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哭的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中也有些不忍。
亂七八糟的心思竟也升起了。
她要是運氣再差一點，穿過來沒有遇到爹娘哥哥，沒有附身到高慧兒身上，而是一個和她一樣的女人身上，那此時會不會也被打，會不會也活不下去……
不會的。
高慧兒搖了搖頭，不她沒遇到，就算遇到了，也會想到脫身之法的。
“這位老板，你看，這姑娘也不願意，要不你就放了她吧。”高慧兒忽然決定，要救下這個女人，隻為心中那忽然升起的一抹同情。
臉色漆黑，本以為是個明事理的，卻不想也是來和她搶饒。
頓時就氣急反笑，冷聲道：“放人？你以為我醉仙坊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我可是花了銀子買來的。”
“那行，你買來多少錢，我買吧。”高慧兒的有些無奈。
冷笑：“你買？好啊，五十兩銀子。”
一聽五十兩，高永安愣了，當即就拉了高慧兒，示意她別衝動，他們家本就沒多少銀子，僅剩的一點銀子還不夠建牧場的呢。
雖然他也想救人，可是在和銀子權衡之下，還隻能放棄了。
女人一聽張嘴就要五十兩，也一坐在霖上，雙目空洞，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氣一般。
要五十兩銀子，就算有人想救她也隻能望而卻步了。
她真的完了！
高慧兒也皺了皺眉，這個明顯是不想放人，故意刁難呢。
沒有先回答的話，而是蹲下來看向了方珍珍，輕聲問道：“你賣了多少？”
女人一下子沒聽明白，等明白後，連忙就道：“一兩。”
因為沒錢，她連棺木都沒買，隻是把自己賣了一兩銀子，買了草席和壽衣，請人葬了爺爺。
高慧兒扭頭看向：“嗬嗬，老板，一兩銀子變成五十兩，老板這生意做的好啊，銀錢來的可真快，轉眼就翻了五十倍，這程度恐怕沒人能比吧。”
臉色也有些不好，本來她隻是看高慧兒穿著不咋地，就隨便報一個數字，讓她知難而退，現在卻有些騎虎難下了。
“哼，要是把她好了，那可就不止五十兩了，你買不買，不買人我就帶走了。”
高慧兒冷笑，緩緩走向了，在她麵前停下。
卻發現自己太矮了，站在麵前也隻到她肩膀，高慧兒心裏別扭，為了不被比下去，高慧兒又後退了幾步。
這才冷冷道：“可前提是，你的好嗎？你看她的樣子，明顯一心求死了，帶回去恐怕也隻會是一具屍體，到時候還得惹上人命案，被官府找上門，繼而耽擱生意，到時候麻煩不，也可就不是幾兩銀子的事了。”
皺眉，看向了方珍珍，見她真的是一臉死灰，也覺得晦氣。
本來看這丫頭長的挺好，又是賣身葬爺爺的，恐怕也是無路可走，就讓人去買了，哪想到卻是個烈性子，一見買她的是，竟是就要逃，連著打了兩，也沒要馴服她那烈性子。
見不話，高慧兒話音一轉，繼續笑道：“不如買給我算了，反正我也打算買個丫頭回去的。”
“當然了，我也不能讓老板你虧了，你買來一兩銀子，那我就給你二兩，不管怎麽你也賺了一兩，總比一兩不賺，還惹上人命官司好吧。”
一聽隻給二兩銀子，當即就跳腳了。
“不行，你給高點，這兩她我也花了不少心思呢。”
這個方珍珍一心求死，這丫頭騙子心雖然黑零，但的卻沒錯，可不能讓她死在自己醉仙坊裏，不然到時候可就真的不止是幾十兩銀子的事了。
本來的話，無聲無息弄死個把不聽話的窯姐兒也沒什麽，可那都是沒人知道暗地裏的勾當，可現在這麽多人看著，要是這方珍珍回去人就死了，自己醉仙坊都脫不了幹係。
輕則被迫關幾門，重則以前那些勾當都有可能被翻出來，那才是真真正的糟糕。
見跳腳，高慧兒卻是比她更誇張。
“我老板啊，還心思呢？你看看她，渾身上下哪裏還有一點好肉，我買回去了還得話錢給她醫治呢。”
撩起了方珍珍的衣袖，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讓高慧兒狠狠的皺了皺眉，圍觀的眾人也都議論了起來。
都知道裏有許多法子教化那些不服管教的窯姐兒，卻不想竟然這般狠毒。
這胳膊上，竟到處都是鞭傷，觸目驚心的紅腫，一點好肉都沒有了。
胳膊上都這樣了，那身上還能好到哪裏去。
“這也太狠了吧。”
“那些個窯姐兒不會都是被這麽逼著接客的吧。”
……
一時間，圍觀的人們都是議論紛紛，雖然窯姐兒低賤，但也不能這麽折磨人啊。
有誰生下來就想做窯姐兒，看那些窯姐兒表麵賣弄，卻不想竟是這般可憐。
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她身上的傷她自然是知道的，但這也都是教化窯姐兒的必要流程，哪個去她那裏不都得走這麽一遭。
隻是這女人性子太烈，打的也比其他人重了些罷了。
對上周圍這些饒指指點點，狠狠的瞪了高慧兒一眼，隻想快點息事寧人。
她伸出五個手指，冷冷道：“五兩銀子，不能再少了！”
已經這樣，還這麽難馴化，回去不定還得死，她也不打算要了，可是二兩銀子實在太少了。
“五兩銀子啊，太多了……”
高慧兒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忽然抬頭。
“既然五兩銀子的話，那就算了吧，反正也被打壞了，不定回去就死了，估計不死也得自殺了，我還是不花這個冤枉錢了。”
高慧兒著，看了那女人一眼，就要離開。
女人忽然想到了什麽一般，猛的就朝著一邊的石頭上撞去。
所有人都驚呼一聲，心裏估摸著，這裏恐怕要有一條命案了。
已經做好準備的高慧兒連忙眼疾手快的攔了，拍著心口心有餘悸的道：“這位姐姐啊，不是我不救你，而是……你看我這副打扮也知道我拿不出五兩銀子啊，我身上就二兩銀子，我也想救你，可人家老板也不買我也沒辦法啊。”
“還有啊，姐姐，你要死能不能等我走了再死，不然的話，我還得被縣老爺傳召，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可不想被傳召啊。”
高慧兒語重心長的完，看似安慰人，但每一句卻都直戳心窩。
這是在暗指，要是方珍珍死了，她就得被傳召。
那傳召之後呢？
關門暫停營業，損失更大。
見高慧兒要走，咬了咬牙，喝道：“站住！”
高慧兒回頭，一臉可憐兮兮的道：“老板，我不買了還？我真沒五兩銀子。”
臉色難看的伸手：“二兩銀子就二兩銀子吧，拿來，賣身契給你。”
“真的？”高慧兒驚喜的問道。
見點頭，高慧兒連忙就拿出腰間的錢袋，取了一兩銀子，就繼續去數銅錢。
可半響後，她卻是無奈的抬頭：“老板，你看這真不好意思，這人我真沒法買了，我這裏隻有一兩銀子零二百五十文，也不夠啊。”
都要被高慧兒氣的吐血了，五十兩銀子被還價到二兩，到頭來卻還不夠，隻有一兩銀子零二百五十文。
有這麽還價的嗎？也太狠了吧。
正要話，讓她看看她身後的高永安和高永壽有沒有銀子，還不等她話，高慧兒就已經轉身，分別去問了高永安和高永壽有沒有銀子。
高永安和高永壽都是搖頭。
高永安心裏還納悶，慧兒可是知道自己身上沒銀子的，來的時候慧兒也了，他們來縣城是賣東西的，賣了東西就有銀子，沒必要拿那麽多，所以他們也就慧兒帶了銀錢。
高慧兒再次看向了，十分無奈的攤手道：“老板，你看，我這實在湊不齊……要不就這些吧，這人總比砸到你手裏好吧。”
一直跪在地上的方珍珍又是一陣哭搶地的要求死。
“算了算了，拿來吧！”
氣哼哼的伸手，高慧兒卻遞過去一兩銀子，道：“要不老板你大量，在我們留口飯錢吧，這二百五十文也算了。”
不等高慧兒完，卻已經手快的搶了過去：“二百五十文也拿來。”
“給你就給你，二百五我也不稀罕。”
高慧兒氣哼哼的接了賣身契，暗暗撇嘴，嘴裏咕噥著：“自己非要做個二百五，我也沒辦法。”
高慧兒聲音笑，也沒聽太清楚，估摸著就算是聽清楚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反正，那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罵了聲晦氣，就帶著人揚長而去。
第87章：多個丫鬟
剛剛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方珍珍連忙給高慧兒跪下，連聲道謝。
“謝謝姑娘救命之恩，我方珍珍一定當牛做馬報答姑娘。”著，就一連三個響頭磕了下去。
“既然要當牛做馬的報答，那就別磨蹭了，抓緊點時間，我們還有事呢。”高慧兒撇了她一眼淡淡道。
幾人離開，牛車上多了方珍珍。
方珍珍心翼翼的坐在牛車上，低著頭，低聲的抽泣著。
本就不喜歡女人哭哭啼啼的高慧兒不耐的冷喝：“別哭了，都救你出來了，再哭，把你還回去！”
一聽這話，方珍珍立馬不哭了，又連聲道謝，求高慧兒不要把她送回去。
高慧兒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
心裏琢磨著要把這個方珍珍怎麽安置，扭頭看了眼高永壽，卻見他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方珍珍傻笑。
高慧兒無奈的歎氣。
誰傻子沒愛情，這個高永壽明顯是對方珍珍一見鍾情了。
過了一會兒，高慧兒問道：“你身上的傷疼不疼？”
方珍珍愣了一下，眼眶又一次紅了，她這真的是遇到貴人了啊，不但救了她，還問她的傷勢。
見她又要哭，高慧兒瞪了她一眼，也不等她回答，就讓高永安趕車快點，先找個個客棧。
“不是沒錢了嗎，怎麽還找客棧？”高永安疑惑的問道。
高慧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心情不太好的她，撇嘴不語。
真以為自己傻啊，把錢都給那？
高慧兒有個習慣，出門都會把錢分開裝，就算被偷或者丟了，也不會全部丟了。
這是她前世養成的習慣，那個時候，她本來就沒什麽錢，辛苦掙來的錢在丟了一次之後，就有了這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