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花姑被樂樂感動
花姑是真想出去走走了,可是,黑衣男讓她無法脫身,實在是憋悶得狠,鈴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很溫順地匍匐在她的身邊,有時還很親熱地在花姑的身上摩挲著,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煞是可愛。
花姑把她抱在懷裏,摸了摸她額頭上的那撮小白毛,很溫柔地說,鈴鐺,你想不想出去玩一會兒?想的話,我帶你出去。
鈴鐺似乎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很乖巧地在她身上摩挲了一下,表示很願意。花姑撫摸了一下她灰黑的毛發,聲音婉轉地說,那你能不能把那個黑衣男引開?能的話,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鈴鐺的兩個爪子在她衣服上抓了抓,似乎在告訴花姑,小事一樁,你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黑衣男引開。
花姑目光柔和地看了看鈴鐺,在她額頭上的那撮小白毛上親了一下,很高興地說,那我現在就放你下來,你引開黑衣男後,一定要記得來找我,我在前麵等你。
鈴鐺的兩個眼睛眨巴了一下,一落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了黑衣男,黑衣男很冷漠地看了看衝向自己的鈴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依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花姑。
說時遲,那時快。鈴鐺一個仰跳,嗖的一身爬上了黑衣男的後背,兩個前爪往上一伸,在黑衣男的脖子上抓了兩爪,黑衣男的脖子上立馬露出了兩道鮮紅的爪印,痛得他不停地跺著腳,巴不得把鈴鐺大卸八塊,鈴鐺達到目的後,就勢滑了下來,在一丈見遠的地方看著貓彈狗跳般的黑衣男。
花姑一個鯉魚打挺,從草地上迅速爬了起來,一個轉身,消失在黑衣男的視線裏。
當黑衣男定下神來,將目光盯向草地的時候,發現花姑不在了,他大驚失色,知道自己中了花姑聲東擊西之計,懊悔不已。
花姑一旦走出這片廠房,自己就是失職,黑衣男當然知道失職的嚴重後果,來不及細想,抬腿就去追趕花姑,哪知鈴鐺神不知鬼不覺地躥了過來,在他的腳背上狠狠地抓了一爪,痛得黑衣男像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他惱羞成怒,打著飛腳就去追鈴鐺,居然把花姑丟到腦後邊了。
鈴鐺帶著黑衣男轉了一個大圈後,估計花姑已經跑遠了,幹脆停了下來,兩個眼睛滴溜溜地盯著黑衣男,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跑起路來,黑衣男根本不是鈴鐺的對手,他早就跑得氣喘籲籲了。等他喘勻氣,才意識到自己又中了花姑的調虎離山之計,心裏憋的氣比冬天的蛤蟆還多。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黑衣男隻好馬上去向軍師匯報,希望能找到一個補救的辦法。
鈴鐺見黑衣男沒有追上來,知道大功告成了,馬上循著花姑的腳印追去。
軍師的兩個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像電光火石一樣射向黑衣男,很嚴厲地說,你是吃幹飯的嗎?一個女孩也看不住。
黑衣男身體一顫,目光忽閃,可憐兮兮地說,軍師,對不起,是我大意了,可是這花姑也忒狡猾了。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把她關這麽久了,她想要出去誰也攔不住,”軍師歎了一口氣,從牙縫裏蹦出了一句話,“你也別閑著了,盡量跟著她,別讓她再在外麵闖禍了。”
黑衣男總算鬆了口氣,臉色也舒緩了些,千恩萬謝地說,謝謝軍師,我這就去找她,一定不讓她在外麵再惹事。
鈴鐺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花姑,花姑馬上抱起鈴鐺,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口,笑嘻嘻地說,鈴鐺,你真棒,今天立大功了,姐姐帶你到城裏放肆玩去。
鈴鐺不知是跑累了,還是感動了,閉著眼睛,很安逸地躺在花姑的懷裏。
來找馬大娘的市民接二連三的,整個一下午都沒有斷過人,文錦荷和文錦儀接待了一撥又一撥的市民,可是,這些市民送來的貓,不還流浪貓,就是市民出於好意,想送給馬大娘的,根本就不是馬大娘家的樂樂。
文錦荷見馬大娘一副很失望的樣子,眉頭緊皺,臉上的皺紋皺得能夾死蚊子,隻得不停地安慰她,馬大娘,你放心吧,這麽多人幫著找,樂樂肯定能找著的。
馬大娘並不這麽樂觀,她老是感覺樂樂出事了,心神不定的樣子,嗚咽著說,我的樂樂肯定是被人害了,不然,她早就該回家了。
馬大娘所擔心的,也是大家所擔心的,畢竟,這麽多人幫著找,隻要樂樂還在這個城裏,肯定早就被人找到了,可是,一個下午過去了,卻始終沒有人找到真正的樂樂,大家心裏沉甸甸的。
文錦荷知道氣可鼓但不能泄,見大夥有點泄氣的樣子,馬上鼓勵她們,好人一生平安,我相信樂樂肯定沒事,大家再等等吧,說不定馬上就有人把樂樂送來了。
力哥並沒有被這群醫學院的小美女迷亂心智,他似乎想起了什麽,提醒著文錦荷,會不會有人把樂樂送我們所裏去了?
文錦荷不是沒想過這事,但真要是有人把樂樂送到所裏去了,邱指導肯定早就派人把樂樂送馬大娘家裏來了。既然沒有人送來,那就意味著所裏也沒有找真正的樂樂。
花姑快半個月沒進過城裏了,這一路上,花姑的心情都無比的愜意,她帶著鈴鐺,坐著公交車進城後,就在一些大商場裏溜達著,見好吃的就買著吃,見心儀的衣服就買著穿,就想著如何好好地補償自己,消消心裏的怨氣。
在一個大商場裏,花姑買完衣服,正準備下樓,卻意外地看見商場的電視裏正在播放著《尋找樂樂》的專題新聞,裏頭說到了樂樂的特征,特別是脖子上的鈴鐺,花姑心裏一顫,感覺到電視裏頭所講的樂樂跟自己懷裏的鈴鐺很是相似,心裏一陣咯噔。
花姑摸了摸懷裏的鈴鐺,鈴鐺在跟黑衣男鬥智鬥勇的時候,似乎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正在自己懷裏很安穩地睡著。
花姑想進一步了解新聞的具體情況,便快速地走出商場,在郵政報刊亭買了幾份報紙,結果打開一看,發現報紙上麵都有關於尋找樂樂的新聞,她越看越覺得自己懷裏的鈴鐺,就是馬大娘正在尋找的樂樂,心裏很是矛盾,很是糾結。
花姑尋思片刻後,決定按照報紙上提供的地址,先去馬大娘家看看,要是自己懷裏的鈴鐺能找到回家的路,那鈴鐺肯定就是樂樂了;要是她不能尋到回家的路,鈴鐺自然就不是樂樂了,但隻要鈴鐺願意,她也決定把鈴鐺送給馬大娘,畢竟,這個老大娘太可憐了。
坐了大概半個小時的車後,花姑抱著樂樂來到了馬大娘家的附近,令花姑吃驚不小的是,馬大娘家的樓下竟然停著一輛警車,花姑害怕警察認出了自己,不敢再往前走,隻是靜靜地站在遠處觀察著馬大娘家周邊的動靜。
花姑撫摸著鈴鐺灰黑的毛發,親了一口她額頭上的那撮小白毛,她心裏在想,自己養傷這段日子裏,要不是鈴鐺陪著自己,自己還真是痊愈不了這麽快,現在真要是把她送回去,她還真有點舍不得。可是,人心都是肉長的,花姑一想起電視裏馬大娘那憂傷的表情,一想起那走失的樂樂,一想起馬大娘“樂樂快回家吧”的淒切喊聲,心裏就一軟。
鈴鐺似乎睡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眼睛,無限哀傷地望著花姑,她似乎預感到花姑要送走自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