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文錦荷智勝教官
“別以為我是花拳繡腿,教官,你可要注意了。”文錦荷被張高凱那副不可一世的架勢徹底激怒了,她快速地向前挪了幾步,接二連三地揮出幾個虛拳後,猛地一個掃堂腿,直逼張高凱的下三路,張高凱可不是等閑之輩,文錦荷揮出幾個虛拳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她下一步會怎麽做,於是,當文錦荷準備出腿的時候,他已經一個騰挪,一個側身,閃到了她的身後,可憐的文錦荷同學又撲了個空。
文錦荷沒想到張高凱能先知先覺,並且動作如此之敏捷,她氣急敗壞地轉過身,臉色發青,鳳目圓瞪,直視著張高凱,恨不得把這家夥生吞火剝,像剝小龍蝦一樣。
兩個回合下來,文錦荷氣血大減,而張高凱卻毫發無損,正養精蓄銳,以凜然不可侵犯之勢注目以待,目光凜冽挑戰:文錦荷同學,你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還是靜下心來,想清楚如何以己之長克我之短後,再想著怎麽出拳吧。
文錦荷何等冰雪聰明,玲瓏剔透,她自然明白張高凱的意思,他是在提醒自己要以柔克剛,用自己柔巧的優勢去應對他的強勢存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強對強,三板斧上陣,有勇無謀,用這種近乎自殺式的攻擊去求得速戰速決的勝利。
但是,先前的文錦荷心誌已亂,她哪能靜止心去想著對策,在開始的她看來,勝敗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發泄,再發泄,把自己鬱積的情緒一股腦兒地發泄出來。
張高凱活動了一下關節,扭了扭粗壯的脖子,左左右右地晃動著身體,似乎目空一切,這無疑再一次激怒了文錦荷,她全然不顧女孩子的形象,就像田徑運動員三級跳一樣,幾個長長的滑步,將整個自己滑到了張高凱的麵前,張高凱大吃一驚,沒想到文錦荷應該能力如此之快,很快改變了策略,根本來不及躲閃,臉上被白白地挨了幾記重拳,無奈之下,他隻能以手護臉,擋住文錦荷雷速電閃般的攻擊。
威猛的張高凱教官,因憐香惜玉,因一時的疏忽大意,因一時的惻隱之心,竟然被自己的女弟子打得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整個臉被擂打成了一張山東大餅。
農夫與美女蛇的故事已經上演,文錦荷青筋暴露的臉發起了紅暈,她的兩個臂膀酸了,就像重慶的麻辣燙一樣;她心裏的氣消了,就像那冬眠的蛤蟆遇到了夏天,吼叫幾聲,憋屈在心中的怨氣全都煙消雲散了。
“真夠狠的,女豹子,看來,惹誰都行,就是不能惹情傷中的女人。”張高凱一臉寒霜地說。
文錦荷不是傻子,更不是愣頭青,她心裏明白,憑張教官的身手和力量,要不是他故意激怒自己,讓自己徹底地把氣出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傷到他了。她轉怒為笑,用很低沉的聲音說:“張教官,對不起,出手重了點。”
“知道就好,把氣出了就好,我也難得給你當一回出氣筒,下不為例。”張教官本就是想讓她發泄一下,有意讓著她的,怎麽會生氣呢?他僵直的臉舒緩了一下,翹了翹嘴。
“那我先走了,教官,你也早點休息吧。”文錦荷發泄完畢,心情豁然開朗起來,不管怎麽說,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為自己擋刀子的,也不是每個男人都樂意給自己當發泄對象的,何況,人家母親擔心自己兒子也是正常的,情理之中的,我又何必自尋煩惱,跟自己置氣呢。
劉樂美被兒子焦茂盛氣回家以後,臉色陰沉沉的,她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焦遠方倒了一杯子開水過來,笑嘻嘻地說,樂美,跟一個毛孩子,有什麽可氣生的?
“真是白養他了,說他幾句,居然敢給老娘我頂嘴了,真是反了他了。”劉樂美財大氣性也大,她那血紅的厚嘴唇一張一翕,氣鼓鼓地說。
“年輕人嗎?碰上一個喜歡的女孩子,一時興起,護著寵著,也很正常吧。”焦遠方安慰著自己的老婆。
“你知道個什麽吧,你沒聽派出所的人說,那個女孩子是警察學院的,真要是你兒子把她娶了進來,這不是引狼入室嗎?”劉樂美似有難言之隱,她氣咻咻地說。
“不至於吧,你想多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麽還疑神疑鬼的?”焦遠方的心比較寬,他並不認同老婆的說法。
“也怪我自己,怎麽就生不出一個崽來?”劉樂美先前囂張的氣焰全滅了,一下子變得頹唐起來,麵無血色地癱坐在沙發上,兩個眼睛空洞洞的。看來這女人呀,不管多強勢,都是有軟肋的,有遺憾存在的。
焦茂盛本來還在為自己的英雄救美而暗自慶幸,畢竟文錦荷開始一點一點地接納自己,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隻要自己再添點柴,加點油,自己跟文錦荷的愛火就會熊熊燃燒起來。哪想到這半路殺出一個女咬金媽媽,八字還沒一撇,她就把文錦荷徹底地排除在外,把人家當成了喪門星,真是活見了鬼,不知道這老媽到底搭錯了哪根神經?
老爸以前很好說話的,但不知怎麽了,這老頭這一回也似乎蔫了,不但不幫著自己說話,還煽風點火,盡管這老爸以前就是個氣管炎,但也不至於膽小如鼠到這個程度吧。
按理來說,文錦荷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要氣質有氣質,要學曆有學曆,配她兒子也綽綽有餘,老娘這回為何這麽大氣性呢?焦茂盛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更讓人納悶的是,文錦荷跟他們老兩口半句話都沒說,幾乎是真空的存在,與他們前世無仇,今世無冤的,他們老兩口何以就將人一棍子打死,還要踏上一腳呢?
都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可是焦茂盛覺得自己家裏的這本經實在是有點念歪了。更可氣的是,好像文錦荷並不知道自己母親對她的態度,為何過去好幾天了,還不來看自己,莫非,那天自己跟母親的吵鬧被她聽到了,若真是這樣,那自己前麵的付出可就前功盡棄,成東去流水了?
文錦荷的心裏一直都擔心著焦茂盛,不知道他好了沒有?出院了沒有?不管她母親對自己是什麽印象和態度,於情於理,她都應該去看看焦茂盛的,可是,她一想起焦茂盛母親那咆哮的樣子,那鄙夷的語氣,她就提不起精神,鼓不起勇氣,生怕自己一去醫院,剛好與他母親碰上,再莫名地被人家當著麵數落一頓,羞辱一頓,那自己就真是上天無梯,下地無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