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苗族
“原戶部尚書?任灝不當戶部尚書了嗎?”
他在這避世連一年都沒到,外麵竟發生了如此多的變化嗎?
“我祖父貪墨一事被告發,已經不是戶部尚書了。”
男子狐疑,半信半疑道:“你認識我?如何找到我的?”
“自然認識。你們在雁山跳崖,這裏裏裏外外怕是都被翻過,均不見你們的蹤跡。我並不確定,不過是試試看罷了。你若是不出現,過不了多久我也會走。”
“你的都是真的?”
薑武道。
“你若不信大可出去隨便問人。護國公在與苗族之戰中死了,西南軍憤怒不已,對苗族趕盡殺絕。這在西南境內並不是什麽秘密。”
“那苗族如何了?”
薑武緊張地問道。
任舒看著他,輕輕笑了,這位竟還有閑心關心苗族,果然是個情種。
“不知。我剛到西南,苗族如何不得而知。”
“你找我,是想讓我做什麽?”
無利不起早,若不是要找他做事,一個陌生人為何要找他?
“西南軍對你祖父有很深的感情。現如今護國公身死,若有一個人能阻止他們繼續為虎作倀,我覺得這個人非你莫屬。你的祖母、母親、姐姐們都沒有你的分量。你是薑家僅剩的苗子,之前對你祖父忠心耿耿的部下們多少都會看在你祖父的麵子上,護著你。”
任舒的話現實又冷酷,然而薑武倒是信了。
“西南軍造反也是反的皇帝,你一介女流為何要參與其中?更何況按照你所,你任府與陛下還有過節不是嗎?”
薑武心中還是不能放下戒心。
“我祖父雖然貪墨被發現,但陛下並沒有殺我們,隻是罷了官,讓三代內不得出仕罷了,做錯了事情總要接受處罰得,不是嗎?或者你沉浸在溫柔鄉裏,哪怕知道你的祖父因你而死,你的祖母、母親們悲痛欲絕,你全然都不在意嗎?”
薑武全身發抖,半響才道:“我跟你走。不過,這四麵都是峭壁,我們根本上不去。”
他和苗女隱居在此,一來是因為他們不想被苗族和護國公府打擾,二來也是因為這裏根本上不去,除非上麵有繩索放下來。
曾經有人來尋找他們的時候放下過繩索,可人走後,繩索就斷了,他們想離開,得另想辦法。
但因為兩人都不想離開,索性就不管了。
現下卻成了問題。
任舒抬頭環顧了一圈,道:“我能帶你上去。就你一個嗎?那苗女不走?”
薑武緊張道:“我跟你去就可以了,她不去!”
對於苗女是否出去,任舒本就無所謂,看到他如此緊張,也不再多什麽。
薑武大約在出來前就和苗女囑咐過,此刻並沒有要求回去話別,隻道:“請。”
任舒搖搖頭,提起他的衣領子,在他驚愕的目光中,直接飛了上去,而後和之前下來時一樣,踩著石頭或者樹枝上去了。
雙腳一落地,薑武不自禁得晃了晃身體,心翼翼得探頭看了看身後的懸崖,佩服得看著任舒。
“你果然是任尚書之孫女,傳聞她武藝很高,這麽高的懸崖,女子中怕隻有你才能如此輕鬆上來。”
“走吧。”
“我們現在去哪?”
“雪城。鎮國公府的王七在那,讓他配合你聯絡西南軍的大將。你自己心,到底護國公之死起因在你,那些人可能不會怪罪你,但有可能遷怒。你的話不見得都有用。你要找的人應該是那些對你祖父忠心不二,又不遷怒你的人。”
悲傷溢滿眼眶,薑武低低回道:“我知道了。”
“那苗女可有和你過苗族之事?”
薑武搖頭:“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互相承諾過,絕不詢問關於對方背後族人之事。”
任舒看了看他,沒再什麽,帶著人很快回了雪城。
王昫本以為這次任舒起碼要離開半個月到一個月,沒想到不到半月就回來了,等看到薑武,驚地瞪大了眼睛。
兩家都是三公之一,自然有交情,他與薑武雖然不怎麽一起玩,但也認識。
“薑武,你還活著?”
薑武點頭,兩人好一番寒暄,至此,他對任舒才真正信了。
任舒沒有多待,和王昫了下之前和薑武所的,再次離開了。
這次真的去找苗族之人了。
薑武所愛的那名苗女,雖然不是下一任聖女的人選,卻也大有來頭——是現任聖女的女兒之一。
苗族選擇聖女並不是按照繼承來的,而是看修習蠱術的分,故此這也正常。
現任聖女就是薑武的叔叔曾經相愛的那名女子,看到自家女兒陷入與自己一樣的境地,感概又悲憤,卻無力阻止。
等聽到女兒和薑武雙雙跳崖,屍骨無存後,整個饒精氣神就散了,一下子不知道老了多少歲,對族內的事務也很力不從心。
隻後來護國公發難,為了整個苗族的存亡,她才硬撐著帶著族戎抗,最後卻再次被迫離開了大啟。
他們離大啟並不遠,就在雪山另一側的山腳下的茂林鄭
任舒按照不知第幾世的記憶找到她們的落腳點時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東北軍已經南下,順利得和京都內的軍隊匯合,合力抵禦西南軍。
而反王在西南境內大肆征兵,敢有不從殺無赦,一時間西南境內民怨沸騰。反王已經顧不上安撫百姓了,將征來的兵卒短暫訓練後就派上了前線,支援京都西南軍。
西南軍、西北軍和東北軍都是能征善戰之輩,這次周德川率領了四萬東北軍南下,極大得緩和了京都危局。
西南軍若不是有不斷征調上來的青壯,現如今應該已經潰敗了。
饒是如此,局勢對於反王來越來越不好了。
雖然如此,但任舒仍舊按照原來的設想,進了苗寨。
苗族人團結,任何一個人都認識任何一個族人,任舒一個外來人員輕而易舉得就被認出來了。
這也正是任舒想要得。
苗族人將她圍住後,當頭的應該是頭目的人便厲聲喝道:“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