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何意
鎮國公一怔,深深看了眼任舒,將令牌收了起來道:“既然如此,周大人請便。”
王昫看著自家爹的動作,眉頭一跳,不應該把令牌還給任舒嗎?
“多謝國公。另外還有一事,可否向國公借幾匹馬?”
他這一路心憂父親,一刻都不敢耽誤,輪換的兩匹馬都被他抽的口吐白沫了,好在到霖方才倒下,不然還挺耽誤事。
鎮國公一聽,眉間褶皺更深,吩咐王昫:“老七,你去選幾匹上好的馬給周大人。”
聞言,周德昌深深一楫,拉著任舒,催促著王昫,大步離開了。
“舒姐,你這才剛來西北多久,就又要走了。”
去往馬棚的路上,王昫就抱怨開了。
也不知道為啥,隻要任舒在,他就特別安心。
“應該會很快回來的。”
的也是,王昫這才心平了。
周德昌看了眼這位七少爺,又看了眼任舒,心裏琢磨開了,當著人又不好。
到了馬棚,王昫給周德昌等人選了好馬,然後將自己襯坐騎給了任舒:“舒姐,這是我的馬,名字叫冷電,是匹千裏駒,腳程快,耐力好,一定能好好地將你送到東北。”
也不知道周德昌帶她去哪個洲,若是東北軍核心駐紮的雪洲,那路途可就更遠了。
周德昌道了回謝,也不休息一晚,直接帶著任舒出了古塔城,往雪洲而去。
王昫直等到看不見人了才回了縣衙,看到鎮國公,耐不住好奇問道:“爹,你為何不把令牌還給任舒?”
鎮國公淡淡地看了看他:“陛下了口諭,卻不給周德昌信物,反而讓任舒出示,你不明白這是為何?”
王昫搖頭,他不知道。
鎮國公歎了口氣,教育兒子:“陛下的意思很明顯,想把這塊令牌收回來。否則直接給周大人一件信物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地讓任舒出示。”
“可是這是陛下送給舒姐地,如何能收回來呢?”
“陛下成熟了,這塊令牌落在他人手裏終究是個隱患。也或者他想讓我使用這塊令牌。”
前者王昫還能理解,這後者是何意思?
“爹,你要如何用這令牌?”
鎮國公舒了口氣:“暫時不知道。”
另一頭,任舒一直到了半道,才從周德昌口中知道了外祖父懷國公遇刺一事,也才明白他心急火燎的趕路原因。
從最西邊的古塔城到懷國公駐紮的雪洲顛城,若是正常速度起碼要一個多月,可周德昌帶著任舒快馬加鞭、不眠不休地跑,隻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足足縮短了十。
顛城是在雪洲的北邊,雖然不算邊境城池,可也有大半年都是冰雪覆蓋。任舒等冉時,正是這裏飄雪的季節,寒風呼嘯,大雪迎麵。
眾人不僅累得快癱了,也凍得瑟瑟發抖。
當然任舒除外,她內力雄厚,身上穿的也不薄,這樣的冷抗得很輕鬆。
眾人座下的馬兒也好不到哪去,累的要死,在靠近顛城,騎手們終於不死命抽馬鞭後,馬兒們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後變成了步走,一步一步得慢慢往城門口挪著。
“何人!”
守城兵將眾人攔了下來。
周德昌從馬上滾下來,顫抖著雙手從懷裏掏摸了半,拿出了懷國公府的令牌。
守城兵對這令牌並不陌生,看了看,又仔細看了下幾人,大約是發現周德昌和懷國公等人想象,這才把人放了進去。
周德昌是來過顛城的,但隔了好幾年,記憶有些模糊,進城後,站在主城街道上神色有些茫然。
任舒道:“往左。”
周德昌恍然大悟,費了力氣重新爬上了馬背,往左去了。
和鎮國公府一樣,顛城這裏也有一座懷國公府。
但與鎮國公府不同的是,懷國公府並沒有造在縣衙旁邊,反而和縣衙相對而立。
縣衙在城的右邊,懷國公府卻在城的左邊。
“四爺?”
懷國公府正門處的守兵不確定得喊了一聲,引得周德昌抬頭看了看他。
“是我。”
周德昌有氣無力得道。
沒辦法,從京都到西北再到東北將近兩個月,他都沒有好好休息,全在馬上跑了,整個人都十分不好。
守兵一聽,忙上前來將人扶下馬背,另一人去敲開了正門,門房一見立刻跑進去報信。
周德昌是被人抬進去的,除了任舒外,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去。
周德川得了消息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周德昌癱坐在椅子上,旁邊則坐了一名少女,地上躺著幾個親兵,皺了眉道:“這是怎麽了?”
周德山跟著進來,也是滿臉困惑。
“大哥、二哥···”
周德昌叫了人就沒力氣再話了,目光掃向了旁邊的任舒,示意她話。
任舒站起來給兩人行禮道:“大舅舅、二舅舅。”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周德川道:“你是?”
兩人長年駐守東北,就算回家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別外甥女了,就是自家女兒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我母親是周沁。”
這麽一,周德川就知道來人是誰了。
得益於家信,任舒的事跡他多少了解一些,不過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罷了。
“你不是流放西北了嗎?”
周德山困惑道。
周德昌緩了這許多時候,又喝了茶總算有了力氣,聞言插話道:“陛下口諭讓我去西北帶她過來的。所以我才耽誤了這許多時候,還累個半死。”
“陛下何意?”
周德昌看了看屋裏的人,抿著嘴不話。
周德川立刻就意識到他得話也許和父親有關,想了想,讓人抬著周德昌去了書房,順帶著讓任舒也跟著。
周德山則去安頓跟來的這些人。
書房裏,周德川站在屋中間,看著塌上的弟弟,道:“吧,這裏安全。”
“我也是猜測,這事還是讓任舒吧。”
周德昌看向站在一旁的任舒。
“外祖父昏迷,高照的意思應該是讓我來看病的。”
高照?周德川一時沒反應過來這人是誰,等反應過來後,立刻不讚同得看向任舒:“怎可直呼陛下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