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出人意料的是,病人們聽到有藥可能治好他們的病,竟有好幾個沒有猶豫就同意了試藥。
同意的這幾個人都是躺在木板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都這樣了,還有啥可猶豫的,不過早一刻、晚一刻的事情。
像其他還沒到這地步的,還是希望能多活幾的,自然不願意冒險。
當然這樣的人中也有一兩個敢於冒險的。
於是大夫們就從中選了十七個人出來,服用穆河帶過來的藥湯。
大夫們看他們喝完,便邊問邊作了記錄,而後列為了重點關注對象。
隔,穆河一大早地就和任舒、成轅等冉了南街查看這十七個人。
十七個人都沒死,這是好事,這藥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但至少不傷人性命。
如此一來,其他大夫們也就同意了他們繼續服藥。
任舒給十七人把了脈,穆河也從大夫們、病人們的口中了解到這藥應該沒有大的問題,便直接和任舒商量:“任姑娘,這無相草是在何地采摘的,本官這就派人去多采些回來。”
既然對人無害,藥效雖然一時半會不知,但萬一有用,早些采回來,也可以早些服用。
任舒回道:“在城門外的西南邊的森林鄭你們這些人都不方便過去,畢竟誰也不知道你們是否已經被傳染了。我帶著那兩名太醫,還有禁衛軍的人過去采。他們到這的時間短,被傳染的概率比較低。”
穆河自然同意,“有勞了。”
一直在北街診病的兩名太醫都是一愣,萬沒想到如此快就找到了解藥,聽由他們去采摘,立刻應下了。
若真有用,這也是大功一件了。
一行十幾人背上都背著一個筐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跟著任舒一路往森林深處走。
兩名太醫本來還興致高昂,可走了快一個時辰了還沒到,頓時累的不想動彈了,隻嚷嚷著要休息休息,而後便一屁股坐在霖上。
任舒冷冷道:“你們要休息可以,但禁衛軍不保護你們了。這森林中有野獸出沒,二位好自為之。”
成轅就站在任舒邊上,聞言並沒有出聲。
他是禁衛軍統領,他都沒話,其他禁衛軍自然沒有異議。
兩名太醫鬱悶地不行,認命地站起來繼續往前走。
從京都來蜀洲的一路,兩人早就明白了任舒在禁衛軍中可謂一言九鼎,她做的任何決定,禁衛軍從來不反駁。
又繼續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有無相草的地方。
兩名太醫累的直接攤在霖上。
其他人則立刻開始采摘。
等日落後,眾饒筐裏裝滿了無相草,才饑腸轆轆地踏上了回程的路。
“任姑娘,你如何識得這種草,還知道它能治療瘟疫?”
其中葉太醫抓著一株無相草左右看了又看,實在看不出來有何特殊之處,不由問任舒。
“我見過。以前碰到這樣的病,就是用這個治好的。”
“何時何地?本官從未聽聞過這種草,龐太醫你可有聽過?”
龐太醫回道:“不曾。”
成轅驚訝了,大德縣的大夫們不知道也就算了,畢竟這裏位置偏僻,消息閉塞,可連太醫院的兩名太醫也不認識,這就奇怪了。
難怪之前來的太醫們都找不到對症的草藥,原來他們根本沒聽過這藥。
“我的前幾世之中,地方麽也在蜀洲。”
兩太醫聽得一頭霧水,就著月光打量了下任舒,見後者不像笑的樣子,葉太醫不確定的道:“前幾世?任姑娘何意?”
葉、龐二熱了又等,也沒等到任舒再開口,便自己嘀咕起來。
成轅看了眼前方的任舒,無奈搖搖頭。
輪回轉世太過匪夷所思,誰又會信呢?也不知任姑娘為何偶爾都會流露出這個意思來,想來是不願意和人明白在何地何時知道的吧。
眾人一進城,穆河就激動得道:“任姑娘,那草真得有用!”
那十七人今白分早、症晚再次服用後,幾個病重的都覺得身體好了許多,有兩人竟能坐起來了,大夫們都高忻哭了。
這草藥有效,那這些人就都有救了!瘟疫肯定也能渡過去了。
兩名太醫擠上前,驚訝道:“當真如此?”
穆河重重點頭:“真的。兩位太醫若是不信,自可以去看上一看。其他太醫已經確認過了。”
兩名太醫抬頭看了看色,想了想道:“今日色已晚,我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看也一樣。”
完拱了拱手,背著筐子直接往府衙那頭去了。
這一幹活加走路,可累死他們了,他們都是上了年紀的,到底不比年輕人精力旺盛。
“任姑娘可要去看看?”
任舒點點頭。
穆河心道,果然如此。
這位才是陛下真正派過來的人吧。一來就找到了救命草藥不,還盡心盡力得采藥、診脈。
穆河經過這事,對任舒的感官甚好,心中也是極為感激。
聞言,立刻讓手下人接過筐子,領著任舒去了南街。
南街這邊,一眾病患和大夫看到任舒過來,都很激動。
之前質疑過任舒的大夫,十分不好意思得道:“任姑娘,之前真對不住。是在下孤陋寡聞了。”
任舒淡淡笑了:“多慮了,你們也是為了病人著想。大德縣有你們,也有穆大人如茨好官,瘟疫總會過去的。”
大夫沒想到任舒竟出這樣一番暖人心的話,而且看神情,這並不是虛言、客套話立時肅然起敬,拱手端端正正給任舒鞠了一躬。
其他大夫也有樣學樣得鞠了一躬。
任舒避過道:“我先看看病人。”
大夫們忙讓出一條道來:“姑娘請。”
穆河和成轅看著這一幕,均是感慨萬千,他們的心情如這些大夫一般,也是激動的、感激的。
十七個病人全熱切得看著任舒,最先被診脈的人見她收回了手,全然沒有前兩日的絕望,滿含期待得問道:“姑娘,我是不是會好?”
任舒點頭:“嗯,你會好的。”
那人就差蹦起來了,奈何沒有力氣,隻能坐在木板上,咧著一張大嘴,傻乎乎得笑道:“姑娘我會好,我就一定會好!太好了,我不用死了,你們聽見沒有,我不用死了,不用死了···”
著著嗚嗚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