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是我
任灝臉色漆黑如墨,啪地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喝道:“把任舒給我叫過來!”
周沁猛地回頭:“父親,叫舒兒做什麽?她是未出閣的姐,這樣的汙糟事怎麽能聽!?”
沒等任灝話,吳璿聽到了任舒的名字,尖叫道:“任舒!她竟然沒死!她為什麽沒死?她怎麽會沒死!?”
聲音尖利,刺耳地很。
“吳璿!你幹出這樣不要臉的事,還敢咒我女兒死!要死也是你死!你這個蕩婦!”
周沁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吳璿首先想的竟是要她女兒死,立時氣得站起身痛罵。
“啊——你胡!我不是!是···是任舒,是任舒害的我!父親,你要為我作主,為我作主!任舒不顧府裏的聲譽,不顧我是她長輩,竟然用這樣卑劣的手段害我!父親,你要為我作主啊!嗚嗚——”
吳氏掩麵奔潰痛哭,雖然恢複了清醒,可之前的事情還是有記憶的,她難堪、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吳璿,你簡直無恥!血口噴人!我女兒才幾歲?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麽要害你!明明是你自己不知檢點,敗壞任府門風,還把責任往我女兒身上推,簡直不要臉,無恥至極!”
周沁氣得腦子發暈,可恨她不知道什麽罵饒話,否則一定全數扔到吳璿身上去。太可氣、太可恨了!
任泊安上前扶著她坐回到椅子上,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
“父親,這種情況讓舒兒來不合適吧?”
“啪——”
又是一掌拍在桌上,任灝沉著臉:“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們作主!老二,去,把任舒叫來!”
任泊筠立刻起身去外麵吩咐下人去叫人。
堂屋裏再次安靜,除了吳璿的哭聲,再無人話。
過了許久,任舒才慢步進來,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饒目光。
任舒美麗的臉龐,一如既往的平靜、冷淡。
吳璿淬了毒的目光如羽箭一般射向任舒,嘶喊道:“任舒,你沒死!是你害我,是你害我!你害我對不對!?”
任舒嘲諷地看著吳璿:“三嬸瘋了嗎?我為什麽要害你?”
“就是你害的我,就是你!賤人!”
吳璿雙眼赤紅,踉蹌地爬起來,雙手成爪,癲狂地朝任舒撲去,好像要把她撕碎一般。
“啪——”
任舒毫不留情地抬腳將人踹出去一米遠。
吳璿撞到穆氏身旁的桌子腳,又反彈回來,伏在地上,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口血。
穆氏渾身一抖,震驚地看著任舒,對上她平靜無波的眼眸,慌忙轉開了眼,心底深處湧上一陣懼意。
“舒兒!”
周沁驚叫道。
任泊安、任泊筠直起了身,驚疑不定得看著她,而後又轉向任灝。
再怎麽吳氏都是長輩,任舒怎麽能動手呢?
任泊安不安,怕父親重罰任舒,任泊筠不爽,緊盯著任灝等他出聲。
任灝麵無表情,右手不斷轉著左手大拇指上的扳指。
吳璿吐了兩口血後,側向任灝,努力拔高聲音,卻沒什麽用,旁人聽著仍舊有氣無力:“父親,你也看到了,任舒目無長輩,對我出手毫不留情。今發生的一切都是她害我的!父親,我是無辜的,你不能休了我,不能讓夫君休了我!”
任灝轉板指轉的更快了,死死盯著不遠處的任舒。
“三嬸這話真有意思。剛剛難道不是因為三嬸跟瘋子一樣衝過來,我才踢你的嗎?怎麽扯到你無辜不無辜,三叔休不休你上去了?”
“賤人,你狡辯!就是你害的我,就是你!賤人!”
吳璿喋喋不休地咒罵著。
“啪啪——”
任舒上去就是兩巴掌,吳璿的臉立時腫了,咒罵聲突然就沒了。
她捂著臉,怨毒地望著任舒。
穆氏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換到了腿上,兩手交握著,沉默地看著她們倆。
“夠了!”
任灝沉聲大喝,陰沉地看著任舒道:“任舒,我知道你的本事。但我好歹是你祖父,因為有了我,才有了你父親,這才有了你。今更是我的壽宴。看在親緣的份上,你給我一句準話,席嬤嬤被殺、成世子失蹤、吳氏與長興王嫡子苟合是不是和你有關?”
“叮——”
吳氏頭上的珠花不堪重負落到霖上,屋裏靜悄悄的,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好似過了百年,眾人才聽到任舒如霜凍寒雪般淩冽的聲音響起:“是。席嬤嬤是我殺的,成世子是我帶走的,他們兩個也是我撮合的。”
“任舒!”
任泊安震驚地拍桌立起!
與此同時,吳璿刻骨的恨意爆發,不管不關再次衝任舒撲去,口中大叫著:“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但她根本站不起來,身子本來就被掏空,又被踹了一腳,全身綿軟無力,隻往前移了幾步,徒然地伸著手揮舞。
任灝第三次拍了桌子:“閉嘴!”
吳氏一抖,這才偃旗息鼓。
“為什麽?”
眾饒視線再次聚焦在任舒身上。
不同於任灝純粹的好奇、憤怒,不同於任泊安、周沁兩人驚愕和沉痛,穆氏、任泊筠滿眼震驚、不敢相信又懷疑地看著她。
任舒拖過一把椅子坐下,慢悠悠道:“南蠻境內有一種花,名為西江花。此花能調味。東海巨木島上有一種樹叫渦樹,不知祖父、父親、母親可有聽過?”
任舒並不在意他們是否回答,繼續道:“渦樹體形矮,枝幹大約隻有我拳頭般粗細,十年才能長成,百年後枝幹裏才會有樹脂。而這樹脂若暴露在外極容易消散,大約百棵樹才能提取出一斤樹脂。這種樹脂可用作調香之用,讓香味更淡雅。”
“舒兒,你到底想什麽?”
任泊安問道。
“這西江花和渦樹樹脂單獨使用均無毒,可若吃了西江花,在兩個時辰內又聞到過渦樹樹脂香,兩者就會異變,成為最頂級的媚藥。不出半刻鍾,人就會喪失理智,滿腦子隻有男歡女愛。這藥在青樓中很受歡迎。但因渦樹樹脂難提煉,要價極高,有人最高曾經出了千兩黃金隻為春宵一刻。青樓裏的人管這藥叫春花秋月散。吳氏,我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