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手癢
“成世子好像老是與我拔劍相向。”
女聲一響，成轅就聽出了是任舒的聲音，將劍放回了劍鞘。
任舒拿起桌上的火折子點燃了蠟燭，火光照耀下，兩饒麵容清晰可見。一個清麗，一個俊朗。
成轅放下劍，掃了眼桌麵，問道：“姑娘夜訪在下書房，不知有何要事？”
任舒好似沒看見他的目光，隨手扔了一遝紙在書桌上，道：“這些交給你的陛下。”
成轅撿起來看了看，是房契和地契，還有些生契。
那地契、房契的位置，他隻略略一想便知道了是哪裏。
“春風樓？”
“沒想到外表看著正直的成世子也直到春風樓？”
成轅對上任舒譏誚的眼神，臉色一紅，解釋道：“京都各個熱鬧的場所在下都知道的，不獨春風樓。”
“成世子不必和我解釋。這春風樓其實你也不必交給高照。你自己處理了也無妨。”
“姑娘這春風樓房地契等為何在你手裏？它就是一家···一家鋪子罷了，為何勞動你入夜後到我書房，特意讓我送給陛下？”
任舒突然笑了，笑得明媚，光彩照人。
“一家鋪子，果然還是你和我想的···”一樣。
“這春風樓可不是一般的場所，而是京都最大的歡場，許多人在裏麵一擲千金隻為博紅顏一笑，是個名副其實的銷金窟。那些歡場女子好好培養可是套消息的好手，想要成為這大啟真正的主宰，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是必需的，你那位陛下應該需要。不過這春風樓是從南陽王那得來的，裏頭的人魚龍混雜，有了生契可不一定保險，用或不用隨你們處置。”
成轅明白了，這一遝紙代表著將來源源不斷的消息，可轉念一想，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這春風樓背後的主子是南陽王？那豈不是···”
南陽王在收集消息。
任舒聳聳肩：“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這春風樓背後可能不止南陽王，還有些誰，那就是你們要探知的。“
“姑娘也有進宮腰牌，為什麽不親自給陛下？“
成轅問。
“不想見他，怕自己不心錯手殺了。我現在還沒想他死，不過可以給他找點事情做做。這春風樓你們利用好了，對你們幫助甚大。“
成轅一時不知怎麽接話，真不知陛下和任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麽，竟連麵都不想見了。
“這春風樓如此重要，南陽王怎麽會舍得？“
不知道什麽，幹脆就轉回到春風樓上來。
“嗬，你都了它就是一間鋪子，他們在別處也開了春風樓，雖然京都這間鋪子沒了，靠著其他地方的春風樓，在京都再開一個新的就是了，最多改個名字。“
“重新開的話，很多事都要重來，這可不是朝夕就能完成的。“
成轅捏著紙張，陷入了沉思。
“所以你們好好把握這段時間。對了，春風樓裏的頭牌花魁鳳仙花你們可以著重看看。南陽王給我的生契可不全，鳳仙花名氣太響亮，他不好藏匿，但也不會就此放棄這辛苦培養起來的暗樁。“
成轅猛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任舒：“你已經確信她是暗樁了？“
任舒點點頭，她不止確信，還知道她背後主子是誰，但為什麽要告訴他們呢？不經曆風雨，怎麽成為一代明君？
任舒給了東西直接離開了。
成轅神色動了動，目送著人離開，捏著那疊紙連夜進了皇宮。
武德帝知道這一遝紙是任舒給的，當場黑了臉，直接問成轅為什麽她不親自送進宮來。
成轅無奈，他就知道會問，不得不據實以告。
當然沒有轉述任舒的原話，隻委婉地明任舒似乎並不願意進宮的意思。
武德帝愣了，歎了口氣，知道因為古玉的事任舒還在惱火，一點都不想見他，隻能隨她去了，畢竟他不能打也不能罵。
武德帝和成轅兩人如何做得，任舒沒再管，也不關心，她基本都在清露院待著，偶爾出去找顧秋棠，碰到了兩次王昫。
他從順府衙出來後，不再每去北城門了，隻隔一段時間去看看顧老爹，也不會和顧秋棠過多接觸。
其中某次，任舒正好看到了顧秋棠和他話，敏銳地發現顧秋棠對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不再那麽冷若冰霜，兩人之間相處的時候和諧了許多。
葛氏得了老太君的提示，真的開始給王昫尋摸起世家貴女來，還特意送了信給鎮國公，沒想到鎮國公回信已定了他副將郭達的嫡長女為王昫的妻子。
葛氏雖然不滿意女方家僅僅是個副將，可丈夫定下的，也不好什麽，當即就準備了聘禮，派管家親自送去了西北，由大兒媳婦出麵走前麵的五禮，到了親迎的時候再讓王昫出麵。
王昫知道自己定親了後關在房間裏待了三，等再出來時，人沉默了許多，不是在練武，就是在看兵書，比剛回來那會更勤奮了。
葛氏雖然憂心，卻不敢多管，隻每叫了他的丫頭過去問話，再無其他。
古萱聽了他定親的事情後，獨自一人悶在被子裏哭了許久，後來穩定了情緒，在路上碰到王昫時沒忍住問了句：“哥哥，你真的願意娶那位郭姑娘嗎？“
王昫摸了摸她頭發，笑得勉強：“這是我為人子應該要盡的責任。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例外。“
“可是···可是你不愛她不是嗎？“
王昫悵然地望著遠處的掉光了葉子的梧桐，緩緩道：“我娶不了我愛的人，娶誰又有什麽分別。“
古萱淚水奪眶而出，她忙轉了身，悶聲道：“那祝哥哥幸福，和嫂子白頭到老！“
完便跑走了。
王昫陷在自己的情緒裏，壓根沒聽出來她的異樣，聞言苦笑道：“我還能有幸福嗎？“
十一月中旬，葛氏再次收到了鎮國公的信，定親很順利，婚期定在了來年三月初三，郭家會在來年二月送女入京都，屆時會在京都出嫁。
王昫定了親，即將成婚，葛氏也算了了一樁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