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打聽消息
任舒坐在周沁身邊，看著她歎了一聲又一聲的氣，始終不開口問。
鶯歌偷眼瞧了瞧夫人又看了看任舒，聰明得什麽都沒問。
自從皇莊回來後，周沁不知抽了什麽瘋，拉著任舒去懷國公府串門。
她上頭沒有婆婆，任灝作為公公，不能也不會她什麽，倒是給了她方便。
更令人詫異的是，每回去懷國公府，她們都能碰見周淇母女倆。
周淇可不比周沁，上頭親婆婆還健在，卻每往娘家跑，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因為恩科，紀紹康要準備會試，作為秀才的紀紹全便也蹲在家裏陪著自家二哥讀書，一直都沒來。
當然這理由是周淇的，真假難辨，但這麽多來，紀紹全始終都沒有出現在懷國公府倒是事實。
任舒不怎麽搭理人，周若嫻在她手裏折了兩回，也不願和她話，旁的人或不屑，或害怕，都不敢往她身邊湊，也就年紀大些的周若娟和紀如玥兩人偶爾和她上兩句，大多數時候她都是撿了懷國公府內的兵書看。
任府裏都是文臣，任灝有了錢以後，存的書大多也是文壇大家之言或者科舉之用的書，兵書還挺少的。
其他表姐妹見了就更不願意和她話了。
誰家姑娘看兵書的，任舒顯然是不想和她們搭話，裝樣子都裝不像了。
周若媱則是因為之前在金明寺翻花繩的緣故，時不時過來找任舒的丫頭新綠玩。
總而言之，去懷國公府的任舒仍舊怡然自得，沒多少煩心事到她麵前。
但周淇是看不上任舒了，為人清冷、孤傲，再加上之前的傳言，越發明白她不是個好兒媳人選，對著妹妹殷殷期盼的目光選擇了無視，故作不知。
懷國公夫人見狀，暗地裏歎氣，兩個都是女兒，偏袒誰都不好，更何況一個是外孫，一個是外孫女，她自己都明白任舒不適合作媳婦，更不可能為外孫作媒了。
周沁去懷國公府再多次都沒用，今日母親背著姐姐和她話，也是勸解她放棄聯姻的事情，否則難免會影響姐妹之情。
她知道母親的好意，可知道是一回事，仍舊擋不住她的不甘心。她的女兒明明很好，怎麽就不適合做兒媳了！
“哎——”
不知第幾次的歎氣，周沁摸了摸女兒順滑的烏發，悲從中來，悄悄拿帕子擦了淚，溫煦道：“舒兒，明日是左相夫人五十大壽，你可要去？”
這些，周淇一直往娘家跑就是為了這事。
紀家剛從茂洲回來，對京都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紀連傑又成了閱卷官，對於左相這個頂頭上司夫饒壽宴自然要慎重對待。
懷國公府作為周淇的姻親，她來府上打聽消息再合適不過。
“不去。”
冷漠的聲音響起，直截簾得拒絕了周沁。
“明日有很多大家閨秀過去，肯定很熱鬧，你不想去玩一玩？”
周沁勸道，她希望女兒有一個正常的生活，雖然這個願望顯然已經渺茫。
就不知道她的一片慈母之心，任舒是否能感受到了。
“有什麽好玩的？不過是聊聊首飾、衣服，或者親事，甚或看到了我嘲笑嘲笑。我這人不受氣，怕一個不心又斷了人胳膊。母親想我去嗎？”
周沁怔忪，失笑搖頭道：“你倒是知道自己。罷了，你不想去就不去吧。”
萬一到時候又有哪個不長眼得撞上來，給任舒原就彪悍的名聲再添上凶悍的一筆，她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兒什麽時候能議親了。
九月三十，左相夫人五十大壽，周沁起了個大早，帶著兒子去了懷國公府，又跟著懷國公夫人一起去了左相府。
應周淇的懇求，為了給紀如玥到一門好親事，年事已高的懷國公夫人親自上了左相府。
許是聽到懷國公夫人親臨左相府，鎮國公府的老太君也去了，等消息傳到護國公府時，護國公夫人帶著剛滿十五歲的唯一孫子薑武還有兩個孫女薑彤、薑憶一起去了左相府。
左相夫人看到向來閉門不出的三位老人，高忻命兒媳婦們扶著她親自在門口迎接。
其他世家知道了，已經到場的家裏有老饒不由扼腕歎息，還沒到場的紛紛使出渾身解數請自家老夫人出馬。
一時間左相府門可羅雀，簡直應接不暇，熱鬧非凡。
左太後聽到紅玉的稟報，心中滿意，三公府這是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對娘家人抬舉，她很受用。
皇後主要讓人打聽了任舒的動向，知道她沒去，頓時沒了興致。
左相夫人大壽，何家自然要上門恭賀的，她本來還叮囑了一番自家妹妹，沒想到人壓根沒去！
武德帝自從知道自己的心意後，就陷入了無比糾紛的境地：一方麵是想到任舒救他、教他的甜，一方麵是任舒掐他、威脅他的狠，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
十多沒有見，那些狠、害怕、恐懼漸漸被思念籠罩著、包裹著、壓縮著，變成了一團、一個點，最後化成了青煙消失不見。
武德帝心口被想念脹得滿滿得，對於左相夫饒五十大壽就格外重視，特意派了人去打聽壽宴的情況，希望得到些關於任舒的隻言片語。
派去的人是專業打聽消息的，出宮時又得了泉子的叮囑，打聽回來的消息很有針對性。
和武德帝稟報時，首先的就是內院的事情，且一開口就點名了周沁。
“回陛下，今兒左相夫人五十大壽，任府的人大夫人帶著兒子，跟著懷國公府的人一起赴了宴，兵部郎中葉家夫人暗暗諷刺任大夫人靠著祖蔭才能進了左相府，否則她丈夫被免官，兒子又未中進士，可沒資格和一眾貴婦人坐在一起。任大夫缺場懟了回去，又有懷國公府的人幫襯，並沒有吃虧。”
武德帝抬手阻止了對方繼續往下，疑惑得問泉子：“任大老爺是任舒的親爹，什麽時候被免的官？”
泉子忙回：“陛下，兩年前，有一次錦華公主去懷國公府赴宴，回來和您了下宴會上的事情，您一怒之下就罷了任大老爺的官。”
武德帝扶額，他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無力得抬抬手，示意那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