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令牌
“正常的人事任免確實如此,但派人去各洲核查,行的是監察之責,由都察院都禦史唐澤下令即可,內閣也不好什麽。”
武德帝笑道:“這方法好。唐澤心性正直,這是為了百姓,想來會同意。”
“你派人下去,還得心消息走漏,一來防止對方狗急跳牆,二來也能盡量確保查到的是實情。”
武德帝點頭:“朕再想想,明把唐澤叫來。”
“不用如此,先確定了開恩科的事,進士有了再找他無妨。”
武德帝點頭,算是同意了。
紅玉將栗子糕放在任舒麵前,不動聲色得看了看她,徒了一旁。
“哦,對了。泉子,令牌呢?”
泉子從袖中拿出一塊巴掌大全身漆黑,中間用金粉刻著如朕親臨的令牌,遞給了皇帝。
武德帝將令牌放到桌上,移到了任舒麵前。
紅玉看到牌子上的四個字,瞳孔一陣緊縮。
“給你了,女官可以當了吧?有你在,朕會很安心。”
任舒看著令牌,伸手拿起,放進了甄蓉蓉昨晚給的荷包裏。
“當就當吧,自由出入皇宮也挺好。”
武德帝聞言開懷得笑了。
泉子心中掀起滔巨浪。
任舒是給皇帝下了妖法嗎?明明以前武德帝恨任舒恨地咬牙切齒,沒想到出宮一趟全變了,簡直跟換了一個人。
竟然連如朕親臨的令牌鬥給了!那牌子還是昨夜連夜趕製,今日做成就記戀,還往各地都發了令牌的樣圖。
著牌子從古至今都沒聽人用過,任舒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吧?以後皇後和任舒一起的時候,他要聽誰的?
泉子想到這,曾經被任舒踢中的胸口隱隱作痛。
“昨的賞賜你還滿意嗎?”
他本意是要再加些的,但母後不讓,就先如此吧。
“還好,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任舒麵前的栗子糕又少了半盤,她現在一點也不餓,武德帝有心留人用膳也找不到理由,隻能站起來,親自送人。
一行四人剛出仁和宮,就看見蘭嬪嫋嫋亭亭走過來。
看到皇帝,蘭嬪眼睛閃亮,嬌聲拜倒:“嬪妾見過陛下,陛下萬安。”
完側著頭,雙眼柔媚得望著皇帝。
武德帝手足無措,好一會才道:“起來起來,你在這做什麽?”
“太後讓嬪妾做著清淡的糕點過來。嬪妾做好了就過來了。”
蘭嬪著就往武德帝身上靠。
武德帝不知道怎麽,從來沒有哪一刻這麽厭惡蘭嬪,如避瘟神一般,跳了開來,沉聲道:“母後讓你送過來,你還不趕緊進去。”
蘭嬪見了皇帝的舉動,心碎成了一片片,正要話呢,就見武德帝繞過她,直接和身邊的女子走遠了。
她目光這才落到那女子身上,昨剛見過,她還訓斥過,怎麽可能認不出來那人是任舒。
“她怎麽和陛下在一處?”
她的宮女回道:“看樣子,陛下似乎挺在意她的。”
“要你多嘴,我眼睛又不瞎。”
蘭嬪陰沉著臉看著那兩人,全然沒了剛剛的嬌媚。
武德帝心打量著任舒,沒看出什麽來,尷尬道:“你你…”
唉,也不知道海什麽。
任舒視線放在沿途的各色花卉上,剛剛的事隻覺得好笑,絲毫沒往心裏去,聽到他的話,疑惑道:“有事?”
紅玉正好看到她的表情,疏離淡漠,眼中完全沒有武德帝。
“沒事。前麵就是昭陽門了,紅玉送你吧,朕還有事先回務政殿了。”
任舒點點頭,不疾不徐得往昭陽門去,完全沒看到武德帝複雜的眼色。
武德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看到任舒這淡然的樣子,沒來由得生氣,大步回了務政殿,砸了個茶杯才舒心了些。
紅玉送完任舒立刻回了仁和宮。
蘭嬪正在努力逗左太後開心,看到她進來,立時聽了話語。
左太後淡淡掃了眼,問紅玉:“出宮了?”
“是,奴婢看著人上的馬車。”
“恩,那就好。任二姐難得進宮,倒和陛下碰上了,真是緣分不淺。”
紅玉交握的雙手一緊,慢慢挪到了左太後身後。
蘭嬪聞言,臉色變了變:“太後,陛下對您親近,時常來探望,任二姐碰到也不稀奇。不過一個女兒家竟往爺們身邊湊,真是不知羞恥。”
左太後輕哼了下,道:“倒不能這麽,哀家瞧著皇兒對她不一般,多少念著救命之情呢。”
蘭嬪扭著帕子,半響才道:“陛下重恩情,才對她另眼相待。”
“行了,哀家乏了,你也退下罷。”
蘭嬪聞言起身告退,氣咻咻得出了門。
屋裏隻剩下左太後和紅玉了,左太後才道:“皇帝之後做了什麽?”
“陛下賜了塊如朕親臨的牌子給了任二姐。”
“什麽!你再一遍!把內務府管事給哀家叫來!任舒倒是好手段,你關注下蘭嬪,她若不能成事,就把事捅到皇後那去。任舒絕不能進宮,否則這大啟江山是皇兒的,還是她的!”
紅玉匆匆去了。
左太後氣得不輕,有心想找哥哥來商議,想了想又作罷。
內務府管事知道是左太後找,忙放下手邊所有事跑了過來,等知道她要問什麽,看著滿臉怒氣的左太後,戰戰兢兢道:“回太後娘娘,這令牌是陛下要做的,臣不敢抗旨。”
左太後氣道:“不敢抗旨,你就不會知會哀家一聲?”
“陛下要連夜趕製,臣沒來得及稟報。”
“滾!”
左太後抄著一個硬物就扔向了他,但扔偏了。
內務府管事灰溜溜得滾了出去。
左太後深吸了口氣,道:“哀家以為他長大了,不胡鬧了,沒想到比以前還鬧得大。如朕親臨,他也敢給,她也敢收,都哪來的膽子?啊!這是要氣死哀家,他才甘心!”
紅玉跪了下來,勸道:“娘娘,事情也不一定很壞,憑任二姐的能耐,真要做些什麽,其他人怕是也攔不住。”
當初任舒帶皇帝出宮,她也在場,很清楚她的能耐。
左太後聞言,洶湧的怒火瞬間散了,坐倒在錦凳上,半響道:“去,傳皇帝過來,哀家和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