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猜測
因為人多,左太後也怕男賓衝撞了女眷,惹出是非,直接分了男女席。
皇上坐鎮男席,在大政殿設宴,大政殿地方夠寬敞,不懼大臣們人多。
左太後帶著皇後坐鎮女席,在與大政殿隔了一個宮的太極宮設宴。
太極宮中,左太後坐在玉階最中間的龍頭寶座上,皇後坐在她右手邊的鳳凰寶座上,皇後右手邊則是兩個嬪,共坐一案。
左太後左手邊不遠處也擺了張長玉案,坐著錦華公主。
玉階上再無他人。
玉階下左手邊依次坐著左相夫人及家眷、長安王妃極長安王府家眷、南陽王妃及南陽王家眷、鎮國公夫人葛氏及家眷、吏部尚書夫人及家眷等等。
玉階右邊依次坐著長興王妃及家眷、護國公夫人及家眷、狄氏及懷國公府家眷、周沁等人。
家眷基本就坐在簾家饒後麵一排玉案上。
任舒、任瑜、任諾三人共用一案,坐在周沁、穆婉還有吳璿身後。
她們任府周圍是最空曠的,坐在附近的女眷恨不得和任府眾人,尤其是任舒隔著塹。
要不是在宮裏,她們對外是個整體,任瑜都不想和任舒共案而食。
任舒名聲已然毀了,她怕帶累自己名聲!
太極宮中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左太後掃了眼下方的任舒,又飛快得看了眼葛玲——她坐在厲氏身旁,就在南陽王世子妃身後,然後不動聲色得移開了視線。
錦華公主望著遠處的在月光下好似發著白光的任舒冷笑,都已經這樣了,竟還有臉來參加宮宴,真不知道任府的人心大好,還是任舒不要臉好。
紅玉附耳和左太後了聲皇帝那開席了,左太後便點點頭,道:“今日中秋,宮裏人少,讓你們進宮來熱鬧熱鬧。開席吧。大家痛快吃、痛快喝!”
眾人齊聲道:“多謝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女席可不像男席,大家都斯斯文文的,邊吃邊看歌舞。
穆婉一雙眼珠滴溜溜轉個不停,將貴女們暗暗打量著。
錦華公主百無聊賴,年年宴會看得都是同樣的歌舞,她早看一手托著腮,一手舉著夜光杯,視線在下方貴女們之間遊移,看到葛玲,問道:“玲姐兒這手怎麽了?”
她最近都在宮裏,並沒有出去,壓根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
厲氏正巴望著誰問呢,聽到錦華公主的話,立刻眼角眉梢都飛揚起來,目光直直地落在對麵漫不經心吃著點心的任舒身上,道:“公主,玲兒不懂事,得罪了任府二姐,被她廢了一隻手。”
錦華公主震驚,召了葛玲上了玉階,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問:“疼嗎?太醫怎麽?”
葛玲禁不住落下淚來:“太醫好不了了,雖然骨頭沒斷,但經脈受損嚴重,哪怕骨頭接回去了,以後也不能提重物。”
作為千金姐本來就不幹活,不能提重物也沒啥,可葛玲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著實讓人看著同情。
錦華公主看不得任舒的心狠手辣,和左太後道:“母後,你看看,任府二姐也太跋扈了些,竟將女子的手折斷了,這讓葛玲以後怎麽辦?”
左太後正有意往任舒身上扯呢,自己閨女倒送了個枕頭過來。
她眉眼不動,淡淡地掃過葛玲的手臂,道:“聽你侮辱了任二姐,了什麽和哀家?”
左太後出口就將事情定了性,葛玲一個激靈,立時惴惴不敢言。
厲氏在下麵看著,不知什麽情況,猜想應該是左太後問話,但沒見葛玲開口,聲罵了句:“廢物!”
錦華公主一愣,問左太後:“母後,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葛玲,你了什麽?”
葛玲諾諾不安道:“就···”
“快呀!再不,本宮治你的罪!”
錦華公主厭惡她磨嘰,怒道。
葛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中間的歌舞立時停了,眾人全往玉階上看去。
左太後擺了擺手,舞姬們紛紛退去。
“公主的話沒聽到?”
葛玲全身一抖,這才道:“臣女,臣女隻是聽任二姐沒有家人陪伴,還和男子在外不知度過了多少夜晚,知道她失了名節,故而當麵了下。任二姐就就就將臣女踹到在地,一腳踩斷了臣女的右手手臂。”
太極宮內安靜如雞,葛玲的話在空曠的太極宮中回蕩,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坐在任舒周圍的人瞬間就往一邊移了移,哪怕是懷國公府內的這次來的庶出子周德山的嫡長女周若妍。
周若嫻仍舊被禁足,考慮到她名聲,懷國公夫人並沒有進宮,狄氏對外便她侍奉祖母這才沒來,周若娟的理由差不多,還因為她是已經定親之人,其他的幾個不是已經出嫁了,就是還沒滿十二歲,故而沒來。
周若妍是懷國公府中這次進宮參加中秋宴的唯一一名姐,心中很是自得,因為任舒的名聲,根本不屑和她話。
左太後右手摸著左手的尾指,眯著眼望著葛玲:“聽?知道?你如何聽的?又是如何知道的?”
葛玲一僵,本能地回頭去看厲氏。
厲氏翻了個白眼,撇過了臉,當沒看見。
反正她沒女兒,葛玲要怎麽犯蠢都是她和南陽王府的事。
南陽王世子妃皺了眉,冷漠地看著葛玲。
“是是聽到街上的人都這麽的,然後臣女猜測的。”
“街上的人?那也就是道聽途了?你一個閨閣女子難不成拋頭露麵去街上聽閑話?你的女德、女戒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南陽王妃,府裏就是這麽教養姐的?”
這話可就嚴重了。
南陽王妃心裏恨葛玲恨得要死,對厲氏這個兒媳婦也不滿,可眼下隻能硬著頭皮站起來回道:“回太後娘娘,府裏的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葛玲應是聽到丫鬟們傳的吧。”
聽到這話,左太後肚子裏憋著笑,就這樣的草包王妃,南陽王還想著自己兒子承繼大統,簡直滑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