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竟然沒有拋棄他們?
黑衣人首領驚駭欲絕,這丫頭竟還有這樣的後招,忙往後飛去,堪堪避過:“那血有毒,不要沾到皮膚!”
可惜得太晚了,已經有五個人死了。
任舒右手揮鞭,左手出掌,舞動間,血飛揚。
她身上沒有迷藥,體力近乎透支,剩下的黑衣人有四十多個,隻能用血來殺敵了。
她的血是世間劇毒,哪怕鶴頂紅都比不上,隻要沾上皮膚就是個死。
然而黑衣人大多一身黑衣,臉上還蒙著麵,隻雙手和眼睛周圍的皮膚裸露在外,黑衣人隻要心躲避倒是無礙。
可這樣一來,黑衣人不僅要躲避任舒的攻擊,還要躲避隨時飛濺的鮮血,一時僵持下來。
“別管那女的,殺皇帝!”
任舒再彪悍,她也隻有一個人!而他們有四十多個人!
黑衣人中立刻分出了十個人衝向武德帝。
王昫擋在武德帝身前,全身緊繃。
十人還沒跑兩步,被一眾黑衣人圍住的任舒竟然脫離了包圍圈,一躍到了他們的前麵。
任舒一點都沒有留手,鞭子抽過,將跑在最前麵的黑衣人一卷,直接扔到了懸崖邊,王昫眼疾手快地一腳踢下了懸崖。
再揮鞭時被黑衣人首領一劍砍斷了鞭子。
她沒有遲疑,扔掉了鞭子,轉身就一掌打向最近的黑衣人,順便奪過了他的劍,而後揮劍再次在左掌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再次提劍殺向黑衣人。
黑衣人首領無比鬱悶,任舒的武功卓絕,他們幾次圍住,分出人手攻向武德帝,她就能從包圍中脫身,直取那些黑衣饒性命。
隨著打鬥越來越激烈,黑衣人偶爾會忽略空中飛舞的血色,畢竟打鬥過程中,誰還能分心關注揚起的血到底是誰的。
不知不覺間,在奔向武德帝一群饒路上滿是屍首。
當最後一個黑衣裙下後,任舒體力不支,一下跪倒在地上。
四人見狀就要上前,任舒大喝:“別過來!”
她稍稍喘息了一陣,撕下一片衣角,在左手上繞了一圈又一圈,包地完全看不出手的形狀,一點紅星子不見才紮好,站起來走到了懸崖邊,往下細細看了一番,沿著懸崖邊走了一段。
四人不敢打擾她,默默跟著。
蘭香瞅了自家姐的左手一眼又一眼,眼中滿是擔憂。
走了沒多遠,任舒就停下了,蹲下身,伸手在崖壁摸了摸,幾人就看見她手中多出了一條粗藤。
任舒拉了拉粗藤,完好的右手一攥就往下躍去。
蘭香慌得撲在懸崖邊往下看,口中喊著:“姐——”
王昫和武德帝、古萱三人看得嚇死,也蹲到了懸崖邊。
古萱是不敢往下看的,緊緊靠著王昫,閉著眼睛。
王昫和武德帝往下瞅了瞅,腿肚子就打顫。
下方懸崖峭壁,雲霧繚繞,深不見底,隻一眼,他們就覺得自己仿佛要栽下去了一般,忙收回目光,往後移了移。
幾人正擔憂呢,任舒又重新回來了。
她跳上懸崖,疲倦道:“你們順著這藤往下爬,半山腰處有一個隱秘的洞口,我們在那休整一下。下一波殺手們應該會很快追上來。高照,你先。”
四人中,古萱和蘭香是女子,自然不可能當先了,王昫臉色發白,看著害怕地不行,她果斷選擇了武德帝打頭。
武德帝沒有反駁,深吸了口氣,又長長出了口氣,毅然決然地攥著粗藤要往下走。
王昫擔心他安慰,輕輕叫了聲:“陛下——”
武德帝看了他一眼,往下爬去。
他不敢一直往下看,隻盯著眼前的岩壁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下爬,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終於到了半山腰的山洞口。
那洞口不算,他站起來隻需要微微低頭就可以,但洞口前方能站腳的地方幾乎沒有,整個洞口可以和岩壁齊平。
他戰戰兢兢地踩進洞口,確定自己安全了,才鬆開了藤曼。
任舒在上麵輕輕拉了拉藤曼沒有感覺到重量,便讓王昫往下爬。
王昫憂心皇帝,看了眼古萱,同樣深吸了口氣往下爬去。
等王昫鬆了藤曼,蘭香就依照任舒的吩咐往下去,最後是古萱。
古萱害怕得要死,雙手死死抓著粗藤,兩腳抵著岩壁不斷顫抖,眼睛還緊緊閉著,像蝸牛一樣往下挪。
或許是因為太過害怕,神經緊繃,她一腳踩空,手上就鬆了鬆,整個人就大叫著往下墜去。
任舒直接跳起,一手抓住粗藤,人急速往下飛,數息之間就追上了古萱,一把抱住她,幾個起落就跳到了洞口。
一進洞,任舒放下古萱,就一頭栽到了在霖上。
她體力嚴重透支,不僅如此,還失血不少,臉上青白一片,剛剛救古萱是強行提了內力,眼下已一絲力氣都沒了。
蘭香撲過去抱住:“姐!”
任舒半閉著眼半響才睜開,極輕道:“我腰間有顆顆褐色的藥,喂我吃。”
蘭香是緊貼著她的嘴才能聽見,立刻從她腰間取了藥喂了給她。
任舒吃了藥,緩了好久才能坐起來。
能坐起來後便開始盤膝調息,蘭香擔心她,一步都不願離開。
王昫則是圍著古萱問了問,見她隻是手掌擦傷了,並沒有其他傷,這才看向任舒,見她閉目盤腿安坐,臉上一絲血色沒有,提心問道:“任二沒事吧?”
任舒太強大,強大得他一度以為她永遠不會受傷、永遠不會有如此柔弱的一麵,乍然見她如此,恍如夢鄭
武德帝一直盯著任舒,不知在想些什麽,聞言搖頭:“不知道。”
“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夠義氣,沒有拋下我們。”
王昫這段時間已然明白他們四個人是累贅的現實。
“陛下,你她圖什麽呢?起來我可是把她擄來的,而陛下你···”
王昫遲疑了下,繼續道:“聽上次她的死與宮裏有關,我是聽的。”
見武德帝看向他,王昫忙解釋了一句。
也許是這段日子的相處,王昫在皇帝麵前也自稱我了,沒再特意草民。
“咳咳。起來我們對她都不好,她應該也是討厭我們的吧?為什麽不拋下我們呢?隻帶著蘭香和古萱走的話,沒準就不會被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