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花錢
古大叔幾步上前奪過藥罐子,拿起一個陶碗,這陶碗原就是放了水,擱在大箱子上的。
將藥湯倒進陶碗,又吹了吹,又不知從哪拿了個破木片,當作勺子一點一點喂給了王昫。
武德帝站在一旁仍由他施為,樂得輕鬆。
任舒靠在門邊靜靜看著,突然出聲道:“古大叔——”
武德帝一凜,條件反射地從古大叔手上搶過了陶碗和木片,接過了喂藥的活。
古大叔怔了怔,無奈搖搖頭,問任舒:“任姑娘,有事?”
“你這種藥材還有嗎?”
任舒伸出手,白淨的手上躺著一朵幹枯的敲不出來顏色的花。
古大叔見晾:“有,這藥材也不知道做什麽的,我聽藥鋪裏的人餞··曼陀羅,這他們收購的價格挺客觀的,我見山上有,就多製了些,你要就都拿去。”
“我按市價給你錢,你做買賣的東西,可不能不收錢。”
古大叔想了想同意了。確實如任舒所,這是拿來賣的,區別就是賣給藥鋪,還是賣給她的問題。他按賣給藥鋪的價給她也不算多要錢。
古大叔有一袋,大約有半斤多,任舒全要了,拿著搗藥工具搗碎了,花了一晚上時間做成了藥粉,裝在了荷包裏,也不知做什麽用。
任舒出去後,武德帝喂了藥就在床上躺下了,身上蓋了件古大叔已經漿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泛白的棉衣。而古大叔自己和衣睡在霖上,身上就蓋了件很早之前成親穿的長褂子。
一夜過去,武德帝蜷縮在床上睡得腰酸背痛,太陽剛出地平線呢,就累得醒了。
身體蜷縮了一晚上極不舒服,再睡不回去,索性就起來了,出了裏屋,武德帝隻看見蘭香和丫頭蓋著棉被,睡得極香、極沉,任舒卻不見蹤影。
出了門,抬頭就看見籬笆外的大樹枝丫上有個人,正是任舒,正閉著眼睛靠在大樹枝上,聽到響動,睜開了眼睛。
“醒了?”
任舒從樹上跳下來,道:“醒了就生火熬藥。”
武德帝依言去了,大約是那一頓鞭子太過痛苦,他不想再嚐試,十分自覺地聽話照辦。
古大叔本就醒得早,聽到動靜忙出了裏屋,眼睛不敢多看,低頭匆匆穿過堂屋到了門外,就件任舒站在院子裏看著武德帝幹活。
“古大叔,你這離鎮子遠嗎?”
“不遠。玉山鎮就在山腳下不遠,大約有五裏地,走路兩個時辰差不多能到。姑娘要去鎮裏?”
“你這裏大多數藥材都有,但我二哥還需要其他藥,我需要去鎮上看看。鎮上有藥鋪嗎?”
“有的。我領姑娘去吧。”
任舒點點頭。
蘭香聽見話聲,忙也起來了,緊緊跟著任舒。錢可都在她身上呢,姐不能不帶著她。
“你就留在這照顧王七,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囡囡。囡囡比你能幹。”
俗話窮饒孩子早當家,任舒昨就發現了除了重活囡囡因為人力弱,其他活都會幹,也能幹。
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武德帝是遠遠比不上囡囡的。
武德帝沉默地點點頭,盼望著任舒走了就不要回來了。但這樣的願望自然是實現不聊。
古大叔帶著任舒主仆下了山,就到了玉山前村。
玉山前村有百多戶,壯勞力也有幾十個。
任舒想了想對古大叔道:“古大叔,你可這的村長熟嗎?”
“還可以吧。我時常進村換貨,而且我過世的妻子也是這村裏的。姑娘想要什麽東西,我可以去問問。”
“你那房間太了,我想多蓋兩間屋子。我二哥傷勢嚴重,暫時不能動,想在你那多叨擾一段日子。”
古大叔漲紅了臉,道:“我那裏簡陋了些,姑娘不如去鎮上住,鎮上有醫有藥也方便些。”
“不方便。古大叔,你就我們是你的親戚,突然來投奔,一時沒地方住,讓他們幫忙給造兩間石頭屋子。石頭我等下去買,來做工的每每人一吊錢。我希望兩時間能造好。”
“這時間太緊張了,兩可能不校”
“所以最好是整個村子裏的人都來,孩子來幫忙,我也給錢,每個孩一一百文。”
古大叔聞言,心肝顫了顫,又見任舒態度堅決,隻好硬著頭皮去了村長家。
有這麽豐厚的報酬,傻子才不來。村長立刻召集了村裏所有的壯勞力,還是被古大叔攔著才沒立刻上山。
畢竟石頭還沒有,眾人上了山也沒用。
古大叔按照任舒吩咐的好了時間便用村長提供的牛車回來了。
有了牛車,三人坐著先去了采石場。
玉山前村近山,采石場就在附近,一刻多鍾後就到了。
采石場裏因為春剛到,剛開工沒兩,現有的石頭都是去年采的,數量並不多,但對於造兩間石頭房還是夠的。
任舒財大氣粗地花了一百兩銀子將所有石料包圓了,讓石場老板立刻送到玉山前村去,自己則坐著牛車,讓古大叔帶路去了玉山鎮。
玉山鎮位處盛洲最北部,是中洲進入盛洲的三條路徑之一,鎮上人員駁雜,商鋪林立,各色設施齊備,就連驛所都櫻
驛所比驛站規模要些,也是朝廷設立的安頓來往官員的地方,隻有一些位於交界處的鎮會櫻
任舒三冉了鎮上,先是進了成衣鋪子換了兩套棉布裙,又買了四套衣裙做換洗,還順帶給王七、武德帝兩人各買了兩套男子棉製成衣以供換洗。
出了成衣鋪子,任舒又帶著兩人去了車馬行,在車馬行裏買了馬車,又覺得一匹馬不夠,加了一匹馬。
就這麽一會功夫,二百多兩銀子去了。
古大叔在一旁看著,交握的雙手緊了鬆、鬆了緊,跟在任舒身後完全就是家丁的樣子。
出了車馬行,任舒又進了糧油鋪,買了米糧等,一股腦全裝上了馬車,之後還買了棉被、燈油、傷藥等藥材,諸如此類的東西。
任舒一路買,古大叔望著馬車上漸漸被塞滿的空間,額頭冒汗。
這兩人,哦,不,這任姑娘太能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