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遇見
任熙林拉著任舒一路上到三樓就看見二嬸的娘家穆家的人已經在了。
任熙林偷眼看了看窗外，不遲呀，剛剛擦黑，怎麽對方已經落座不，桌子上都放好聊茶和點心、瓜子。看這樣子，對方已經來了好一會了。
穆家除了已經考中同進士外任的穆大哥，穆二哥和穆三哥都在國子監讀書。
任熙林自然都認識了，又是姻親，少不得上前見禮。
穆二哥沒來，隻有穆三哥，名字叫河的跟著自家母親和妹妹出來逛花燈。
穆夫人十分客氣得和任熙林寒暄道：“怎麽隻有你們兄妹倆？你母親還有哥哥們呢？”
“他們在後麵呢，我們先過來。”
任熙林笑嘻嘻得回道。
其實是因為他想自己搶個好位置，就早早得拉著任舒過來了，要是等周沁她們，還不定什麽時候到呢。
畢竟周沁要和懷國公府的人一起過來，這麽多人，你等我，我等你的，可不得花好些時間。
“既然如此，不如和我們先坐一坐。”
“多謝夫人，我們是被派來找好位置的，不敢耽誤，還請夫人見諒。”
任熙林信口胡謅。
穆河抬了抬眼皮看了看他，又掃了眼默不作聲的任舒，低頭磕起瓜子來。
“是這樣，那你們先去吧。”穆夫人也不知道信沒信，沒再留人，目送著他們上了樓梯。
穆姑娘這才道：“娘，別看了，人都走了。任家大房可看不上我們。”
穆夫人歎了口氣：“我就看看罷了。那大房的丫頭長得是真不錯，可惜了。”
“可惜什麽？你沒聽過她的事嗎？和她牽連上可不是什麽好事。更何況，剛剛你沒瞧見？人家跟個木頭一樣站著，好似我們是無關緊要的人似的。哥哥，你是不是？”
穆河將瓜子咽下：“好了，大家閨秀不要背後議論人。”
穆姑娘吐吐舌頭，沒再話。
“娘就是覺得，像他們其實根本不用過來占座的。四樓、五樓都是三品以上朝廷重臣或者勳貴們坐的，地方大的很，何至於像咱們一樣呢。”
三樓此時已經坐了好些五六品家的官眷，他們來的早，倒是占了個靠窗的位置，往外看去能清楚得看到昭陽門及門前壯麗的百鳥朝鳳燈。
“娘，你又羨慕起別人家了。你要想上去坐，不如找姨母，或者和姑母。”
姨母是南陽王府三房夫人，姑母是任府二房夫人，都不是當家做主的，了又要耗費他們的人情。
厲氏歎了口氣，沒再多言。
穆河望著通往四樓的樓梯怔怔出神。
任熙林兩兄妹終於上了五樓，不同於一樓到三樓，五樓沒什麽人，空的很，任熙林在靠昭陽門的窗邊看了看，又跑到靠朱雀大街的窗邊看了看，猶豫不決該選那邊。
任舒搖搖頭，選了靠昭陽門的窗邊擺著的桌子，道：“哥哥，隨便坐吧。你想看哪邊，站起來過去看就是了，沒必要糾結。”
任熙林一想確實如此，高高興忻坐到了任舒對麵。
五樓有專門的侍者，見兩人就坐，很是熱情得上前詢問要點什麽。
任舒點了茶和玫瑰酥，還有一碟子瓜子。
等東西送上來，任熙林突然笑了：“妹，你點的和穆家的一樣誒。”
任舒伸向瓜子的手一頓，拿起幾粒瓜子道：“賞燈樓最有名的點心不就是玫瑰酥？至於茶和瓜子，賞燈這兩樣是必須品吧？”
任熙林很認同：“倒也是。”
蘭香站在一旁，心中卻疑惑了，自家姐有必要解釋嗎？按照這段時日任舒的所作所為來，解釋這個行為好奇怪。
兩人坐在窗邊，看著色越來越沉，朱雀大街上一盞盞花燈逐漸亮起，在夜色的映襯下異常炫目美麗。
“妹，妹，你看你看，那家門前最上麵的燈好不好看？”
任舒順著任熙林手指方向看去，就看見一盞碩大的蓮花燈在夜空中熠熠生輝，美麗異常。
他們兩人並不坐在朱雀大街那邊窗前，看到的花燈很有限，在這寥寥幾盞花燈中，蓮花燈格外突出。
任熙林沒忍住，跑到了朱雀大街那邊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色，大呼道：“太美了！妹快來看。”
任舒不動，安然坐著，任熙林見了十分不滿，跑回來就要拉她起來。
“林兒。”
周沁聲音傳來，任熙林一扭頭就見外祖母和母親攜手上來了。
懷國公夫人笑道：“你這猴兒，竟真的早早到了，在這鬧騰！”
“外祖母，母親，大舅母…”
周沁是和懷國公府人一起來的，任熙林和任舒自然得叫人。這麽一通見禮後，五樓上又陸續來了四五家人，鎮國公府和護國公府的人也都來了。
王昫身子沒好，是不可能出來的。來的人隻有葛氏和二兒子並女兒、庶子們，鎮國公府老太君也專門過來看燈了。
護國公府也一樣，護國公夫人帶著唯一的孫子和孫女們都過來了。
三家國公府人聚在一起，少不得要聊上一聊，五樓一下就熱鬧起來。
葛氏礙於情麵不得不和懷國公府閑聊一會，但她的女兒們卻不願意和任舒交談。
除了鎮國公府姐們，上了五樓的家眷們都很有默契得將任舒當成了空氣，完全無視了，哪怕是懷國公府的周若嫻和周若娟兩人都隻在最初和任舒打了聲招呼後便去找另外的姐妹聊了，將她一個人晾在了一邊。
後來的甄有嘉夫人和甄蓉蓉到後，自然不會找任舒話，識趣得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落座。
任熙林看著周遭冷冷清清得任舒，聲道：“妹，咱看完百鳥朝鳳燈就走。”
任舒從容地倒茶，笑道：“哥哥，百鳥朝鳳燈點亮還早著呢，你看昭陽門望燈閣上陛下的身影都沒呢。”
任熙林笑嘻嘻道：“我知道啊，就先和你一。”
懷國公夫人看著相談甚歡的兩兄妹，聲問周沁：“你公公和泊安都沒有罰舒兒？”
“母親放心吧，舒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