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女子
任瑜養病時，外麵又有了新的談資——順府衙役們竟從被火燒得不成樣子的擎觀裏帶出了幾十名女子，這些女子的隻有八九歲，大的也隻二十歲出頭，整個霞縣的人都驚動了，紛紛跑到擎觀那裏看熱鬧。
衙役們帶著這幾十名女子，還有一同抓獲的幾名男子，一路浩浩蕩蕩得往京都而去，沿途自然不免被人圍觀。
有好奇者立即去打聽，更有甚者一路跟著直到順府衙，看著眾人進了府衙後，仍舊好奇得圍觀了好久才散開。
擎觀裏出來這麽多女子的事情就像風一樣得散開了去，瞬間成為了輿論的焦點。
甄有嘉坐在大堂上，望著這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再跳。這就是任舒的秘密？
黃在上，子腳下，堂堂一個道觀竟然藏了這麽多女子，是如此藏汙納垢之地。
“李明，那密室是你發現的？”
一個年輕的後生誇著刀上前拱手道：“回大人，是屬下發現的。”
“怎麽發現的？你。”
“屬下趴在灶房的地上時候總會隱隱約約地聽見人聲，起初以為是幻聽，可若是午正左右時間去的時候都能聽見，但若是巳時、未時、申時就從來沒聽見過。後來屬下有一次亥時過去，竟聽到了比以往更清楚的聲音，隱約間似是女子的喊叫聲。後來屬下連著幾都待在道觀，就發現沒到午時、酉時都會有聲音，而亥時以後聲音會更多、更響。之後屬下勘察晾觀所有的房間，最後在尊殿旁道士們打坐的蒲團地下發現了開關，這才發現了尊像前供朝拜者跪拜的地方竟是密室入口，這才發現了這些女子和看守她們的人。”
自從甄有嘉吩咐人再去查看擎觀後，衙役們最初還是熱情滿滿，後來看了許多便都沒看出來什麽，便不管了，隻一個李明仍舊細心十足，這才發現了擎觀的情況。
衙役頭頭陰冷地看了眼李明，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甄有嘉很滿意，誇道：“你做得很不錯。馬勇，你培養地好，這次你們都有功勞，本官給你們記著，一並論功行賞。”
馬勇就是衙役頭頭，聽到這話，欣喜地抬起頭來，與其他衙役一起高欣：“多謝大人。”
這麽多人不可能都關進大牢，那些女子顯然是被害人，也不適宜去大牢暫住。甄有嘉立刻吩咐人將一眾女子姓名、籍貫都登記下來，若提供家人聯係方式地也一並登記了，若是住在京都或近郊地，就立刻派人送回去，若在京都沒有親人故舊的就先安置在後衙，等擎觀一案了解了再由她們自去。
至於那些看守的人，甄有嘉也不急著審問，直接扔進了大牢，和道士們做了鄰居。
兩方一見麵均是一跳，道士們本來滿是愁容的臉上直接變得慘白慘白，關在另一間牢房的五名女子看到那些人，有幾個本能地害怕抱坐在一起，隻其中一名女子直接平牢門口，雙手抓著牢門，對獄吏們道：“你們抓了他們，那看到我妹妹了嗎？有看到我妹妹嗎？我妹妹呢？我妹妹呢。”
獄吏喝道：“老子怎麽知道你妹妹是哪個？瘋瘋癲癲地。”
“頭，咱衙裏不是帶回來好多女子嗎？她該不會問的是她們當中的人吧？這五個從進來就沒開口過話，現在見了這些人竟開口了，咱是不是和府尹大人稟報稟報。這案子可涉及鎮國公府和尚書府呢。”
獄吏一聽很有道理，便再次喝道：“你妹妹長什麽樣？我去給你問問。”
“我妹妹叫二丫，八歲了，瘦瘦的，穿著一件綠衣服。求求你，幫我看看有沒有我妹妹，我做牛做馬報答你。”
著就跪在牢門前，不聽磕頭，額頭上瞬間就青了一片。
獄吏嚇了一跳，忙道：“哎哎，不用不用。老子現在就給你問去。”
完就疾步走了。
甄有嘉聽到獄吏的話，怔愣了下，轉頭問師爺：“你剛有看到這樣的姑娘嗎？”
師爺回想了下：“似乎是有一個穿著綠衣服的丫頭。她不出家裏人在哪，應該是在後衙。要去問下夫人身邊的丫鬟，這些人都是夫人安置的。”
“那你去問吧。”
師爺很快就回來了，身邊跟著一個丫鬟及一個綠衣服的丫頭。
丫頭躲在丫鬟身後，怯生生得看著甄有嘉。
“你可叫二丫，是否有個姐姐原來是和你一起的？”
丫頭抬頭看了看丫鬟，一雙黑如星夜的眸子滿是害怕，丫鬟見狀柔聲勸慰了一番，丫頭這才緩緩點零頭。
“你姐姐現在在何處？”
聞言，丫頭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躲在了丫鬟身後。
丫鬟勸了幾次都沒用，無奈隻能蹲下，抱著她，指著甄有嘉了很多好話，丫頭才慢慢開口道：“壞人···走。”
得沒頭沒腦，甄有嘉卻似乎明白了一些，讓獄吏去大牢裏將那姑娘帶出來。
姑娘一進來就看到了自家妹妹，直接平了她麵前，一把將人抱在懷裏：“二丫，二丫。”
“姐姐——”
兩人抱頭痛哭了好久。
甄有嘉也不催促，耐心得等在一邊。
那姑娘哭了半響，方才慢慢停了，放開妹，上下左右得看了好多遍，又問了她有沒有受扇話，得到否認的回答，這才放下心來，轉向甄有嘉磕起頭來。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救了我妹妹。”
甄有嘉便問兩人來曆，這才知道兩人本是姑蘇人士，因父母具亡，隻有一個母舅在京都，便千辛萬苦到京都投親，沒想到留宿擎觀的時候被抓了去，為了保護妹妹，姐姐大丫將自己給晾士玩樂，同時將擎觀著火那晚上的事情全了，和蘭香所述分毫不差。
除此之外，還了些她知道的與擎觀眾道士勾結的人，甄有嘉立刻派人去抓捕。
有了大丫的幫忙，甄有嘉很快就將一眾熱抓獲歸案，第二就開堂審理。
這樣的大案、要案，有好事的百姓全圍在了順府門口查看。
新綠知道了這消息，興奮得跑進清露院，對著秋千上的任舒道：“姐，順府開堂審擎觀道士們了。聽觀裏藏了好多女子，這些人都是良家子，有的是去道觀拜尊的時候被抓的，有的是投宿的時候被抓的，還有的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抓來藏在擎觀的。這些道士們原來這麽壞，姐一把火燒了簡直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