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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演示

  任灝不放心,見武德帝是鐵了心要看人了,便勸他選些侍衛過來以防萬一。


  武德帝想想也沒什麽,便同意了。


  等順府尹甄有嘉帶著任舒過來的時候,務政殿內站著十幾個帶刀侍衛,神情嚴肅得盯著走進來的兩人。


  任舒進了宮,到了務政殿,抬頭看著匾額不由冷笑了一聲,好好的一個勤政殿因為武德帝嫌棄勤這個字給改成了務。務通誤,誤政殿,武德帝可真是有自知之名。


  “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甄有嘉進令便叩拜,任舒跟著他,也不遲疑,竟老實得拜了。


  武德帝、任灝、泉子三人見了都很不可思議,這真的中邪了?


  怔愣間,武德帝一時忘了叫起,指著下方的人問泉子:“這看著挺正常的啊。”


  泉子忙恭維道:“陛下,想是在您真龍子麵前,邪祟不敢妄動。”


  武德帝立時又自得又喪氣,若真礙於他真龍的威嚴,那不就看不到中邪是啥樣了嘛。


  “起來吧。”


  武德帝怏怏不樂得道。


  甄有嘉自不知帝王的心思,隻聽他語氣似乎不高興,一旁又站著麵帶微笑的任灝,心思電轉間便下了決定。


  “甄卿,朕聽聞任尚書的孫女當街殺人,可有此事?”


  “啟稟陛下,確有其事。據臣查問,任府嫡二姑娘因被金來館三當家沈三和他帶著的十幾個打手糾纏,一時錯手殺了四個人,傷了十一人。任二姑娘已承認殺人及傷人之事。此事有多人為證,任二姑娘又對殺人及傷人之事供認不諱,案情並不複雜。”


  複雜的是她的身份不好處理。


  甄有嘉道這停了下來,等著武德帝發話。


  武德帝半響才道:“這聽著好像沒什麽問題啊?也不像中邪的樣子。任卿你怎麽?”


  任灝拱手道:“回陛下,臣孫女從不曾習武,如何能抵擋十幾個打手,這不符合常理。”


  甄有嘉皺了眉,不知任灝此言何意,眾人所見的事情豈能抵賴。


  “任二姑娘,你真的殺了四個人?”


  任舒原本靜靜得站在一旁,被武德帝一喊,抬眼直視著龍案後的皇帝,回道:“殺了。”


  “放肆!”


  泉子立即喝道,別管她有沒有中邪,直視皇帝,又如此無禮都是大不敬之罪。


  武德帝倒沒在意,感興趣得看著任舒道:“任卿你中邪了,原朕不大相信,現在看著有些像了。你可是中邪了?”


  任灝和泉子都滴汗,真中邪了,人家回答你嗎?皇帝這麽真,他們做臣子怎麽辦?

  甄有嘉詫異得看了眼任灝,真狠,對他人狠,對自己人也狠。


  任舒掃了眼任灝,立時笑起來:“是嗎?祖父我中邪了?不錯,挺好。陛下可要看看我中邪聊樣子?”


  “可以可以。你展示給朕看看。”


  武德帝高忻道。


  泉子抖了抖,無奈叫了聲:“陛下···”


  話音還沒落,任舒已立在了他和武德帝之間,手中不知何時拿了把刀,看刀的形狀和配飾,竟是殿裏侍衛的佩刀。這把刀正好架在武德帝的脖子上。


  本來兩人是有身高差距的,但誰讓皇帝是坐在龍椅上的呢,倒給了任舒便利。


  侍衛們忙看向腰間,其中一名見腰間空空如也,頓時驚叫道:“我的刀。”


  任灝和甄有嘉均心膽俱裂,武德帝滿臉驚恐得死死盯著脖子上雪亮的刀鋒,結巴道:“你你你你你你要幹什什什麽。”


  泉子是直接撲向了任舒,卻被她一腳踢飛了,趴在地上連吐了好幾口血,昏迷了過去。


  侍衛們瞬間圍攏了過去。


  甄有嘉則怒聲道:“任舒你敢弑君,你任府九族都要陪葬,任尚書,你是戶部尚書又是內閣輔臣,不思忠君愛國,竟縱容家眷弑君,若陛下有個好歹,我看你任府跑得了哪個?”


  “任舒,你要謀反不成,快放開陛下。”


  任灝沒搭理他,隻氣急敗壞對任舒道,心中是一千一萬個後悔聽了兒子的話來情。


  兩人自顧叫囂,其他人卻沒在聽,侍衛們圍攏後,有兩三個直接提刀近前,又怕山皇帝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不敢動,隱在各角落的暗衛卻動了,為了不山皇帝,暗衛們先是對著任舒發了毒針。


  任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她駕著刀在皇帝的脖子上饒了一圈,躲避開部分毒針,沒避開的兩三個也就隨它去了,侍衛們見有空隙,忙搶上前攻擊向任舒。


  任舒抓著武德帝一會擋在左邊,一會擋在右邊,讓侍衛們畏手畏腳,竟拿不下任舒。


  暗衛們放了暗器也跳出來攻向任舒,原本十二侍衛加上後來的六個暗衛,十八個人竟都沒拿下任舒。


  任舒抓著武德帝直徒令門邊的牆上,刀在他脖子上輕輕一劃,嚇得他哇哇叫道:“住手,住手,給朕住手。”


  眾侍衛這才停了下來,舉刀緊盯著任舒。


  “任舒,放開陛下!”


  “放開陛下,否則任府九族被屠。”


  任灝和甄有嘉先後開口道。


  任舒身高和武德帝是有差距,剛剛接著地勢劃晾口子後,就將刀抵在了他背後,一手卻摳著武德帝的手腕命門,依舊笑嘻嘻道:“屠就屠了,人生自古誰無死,兩位是嗎?”


  任灝從她漫不經心的語調中感覺到任舒真的是一點都不在乎。


  “任尚書,你不些什麽嗎?”甄有嘉自然也看出來了,急道。


  “舒兒,陛下有意放你,你何苦來這麽一出,你不在乎祖父,不在乎任府,難道也不在乎你父親、母親,還有疼愛你的哥哥們吧。你就不為他們想想嗎?”


  任灝忙轉變了態度,苦口婆心道。


  任舒笑得更歡了:“祖父,我擔心這些做什麽?明兒個我死了再睜眼你們就又活了,擔心,簡直多餘!”


  眾人聽得雲裏霧裏,什麽死了又活了,此時也不是分辨這些的時候,任灝忙又道:“好孩子,祖父知道這不是你本意,可祖父想你原來的意識肯定在。舒兒,你向來善良,連螞蟻都不舍得踩,陛下和你無冤無仇,你忍心傷害他嗎?聽話,你堅持自己的意誌,不要讓邪祟控製了。”


  此情此景眾人都相信中邪一了。


  武德帝心中是無比後悔的,沒事看什麽中邪呢,自找的。


  任舒大笑起來:“對對對,我中邪了,我瘋了。祖父,你們跟個瘋子講道理,難不成你們也瘋了?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眾人一時都尷尬不已,尤其任灝,恨不得上前一掌拍死這孽障。


  武德帝忍不住道:“任舒是吧?你要什麽,朕都給你,都給你,隻要你放了朕,朕什麽都答應你。”


  聞言,任舒收了笑:“什麽都給我?你有什麽?至高無上的權力我已經得了,富可敵國的財富我也有了,永恒的生命我也算是了,子孫滿堂,子賢孫孝我統統都有過,你有什麽是我沒有的,嗯?”


  眾人不知怎麽,聽著聽著就感覺務政殿內陰風陣陣。


  “我想要什麽,我想真真正正得死,你能給我嗎?”


  冷汗一滴又一滴落在地板上,清晰得回蕩在務政殿。


  這果然是瘋了嗎?甄有嘉看向任灝,卻發現對方正輕輕顫動起來。


  “不要隨便妄動,我心情不好,手裏的刀容易不長眼。”


  眼見著有幾個侍衛在動作,任舒輕巧得在武德帝手臂上劃了一道,惹得武德帝怒道:“都給朕老實得站著,不許動。”


  任舒又笑了:“他們不老實也沒事,陛下想來沒受過千刀萬剮之刑,我可以讓陛下感受感受,最開始頂多疼一疼,後來傷口多了,血流的多了,就會麻木,沒有感覺,到最後整個人都會恍惚,想著是在人間還是在地府,陛下感受些甚好。”


  “朕不要,不要,你們都不許動,不許動,誰敢妄動朕誅他九族。”


  武德帝流著血,慌張得大喊。


  其他人隻能一動不動。


  “陛下還是老樣子,貪玩好奇,卻仍有一幫子忠臣良將守護。看陛下這麽聽話又愛玩,不如我和你玩個遊戲如何?”


  武德帝隻想趕緊離開這尊殺神,卻又害怕她提出什麽嚇饒事,抖著聲音道:“你想玩什麽?”


  “咱們來玩個勵精圖治的遊戲吧?不然憑什麽我要做個勵精圖治的帝王,你卻能高高興忻玩樂,還能得忠臣們前赴後繼得保護,老子很不爽那。”


  武德帝壓根沒聽她後麵的話,立即答應:“我當我當,我一定當,這下你可以放了我吧。”


  一時忘情,竟稱呼我了。


  任舒笑嘻嘻道:“陛下,口無憑,這樣,你讓我祖父上前來。”


  “任灝,你過來。”


  武德帝現在看任灝十分不爽,也不喊任卿了,連名道姓得喊道。


  任灝隻能上前。


  任舒沒拿刀的手上突然多出了一條蟲子,在武德帝麵前晃了晃,當著他的麵放到了他脖子裏。


  蟲子碰到皮肉瞬間不見了。


  “你你你你做了什麽?”


  武德帝隻感覺脖子一涼,驚地跳起來,可還沒蹦起來就被任舒一把攥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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