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二章錯了
“建國雖然工作忙,可你們是夫妻,有什麽事就算不能回來幫忙,也要讓他知道一下,免得以後還要通過別人才能知道。他是你男人,依靠他沒有什麽不好。”
“好的媽,晚上我就給建國打電話。”
“當年你爸工作忙,條件也沒有你們現在好,我是不敢影響他的工作不說,你們這一代的孩子不一樣,要讓他感受在家裏的價值。”
“嗯!我會盡快處理好這件事,不讓它誇大。”
“你也不要擔心我會怪你,事情發生了就去解決,有什麽不懂的就去找你爸幫忙。都是自家人,這麽一點便利還是有的。”
林佩蘭差點認不出來眼前的陳母了,這話掏心掏肺,完全是為了她著想才說的。
她還擔心這件事會讓陳母不悅,陳母一貫怕家裏的事影響到陳父,畢竟陳父在那個位置太敏感了。
陳母看著林佩蘭出門,那瘦弱的背脊挺得筆直,就像她剛烈不阿的性格一樣。
陳母能感覺到林佩蘭的小心翼翼,這件事讓她看來沒有什麽,但林佩蘭估計是害怕連累家裏。
還是以前鬧得太僵了,現在她有心緩和也沒有讓林佩蘭信服。
“我也不爭強好勝了,隻要你們好好的就行。”
回頭看見隔壁鄰居在看她,顯然剛剛和林佩蘭的對話聽見了,一臉的好奇與窺探之意,陳母假裝不知道,笑著和人家打招呼。
“嬸子,我看著是建國媳婦回來了。這麽早又出門嗎?”
“她工作忙,來來去去也不定時。你吃了吧?”
“吃了吃了。”
“我手上還有點事情要忙,等空了過來玩哈。”
那人本來覺得陳母對兒媳婦冷淡,還想說兩句小話,此刻也不好再說了。
……
“老楊,正好我們來核實情況,你把病曆和病情說說,我們好做記錄。”
今天林佩蘭是跟兩位同誌陪著來了解情況的,那大夫不像昨天那樣敷衍,態度好的很,也沒有多加隱瞞。
“這些人最近是醫院裏的常客了,前幾天也才出院。你們來問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傷者頭上的傷重了一點,打球的孩子手勁大,破了皮,腿上沒有啥大事,骨折沒有好全崴了一下,硬要包紮成那樣的,估計是想要誇大其詞。”
“這些都是真的嗎?茲事體大,關係到很多的年輕人未來。如果要需要證詞的話,你能證明這些舊傷,並不是這次打架造成了嗎?”
“當然沒問題。隻要你們有需要的話,我們會盡量配合。”
從大夫辦公室出來,林佩蘭整個人都是蒙的。
“不知道吃了什麽熊心豹子膽,居然跑到這裏來坑蒙拐騙。林同誌放心吧,咱們這裏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林佩蘭明白了,那些人這樣故弄玄虛,恐怕一開始就是為了嚇唬人的。
能把人嚇到再痛快的拿錢那是好事,畢竟誰不想要銀錢,那可是好東西。
可惜遇到了林佩蘭,雖然害怕,淡漠要失去理智,無條件的答應那些人的要求。
這下也不怕那些人的故意造勢了,林佩蘭直接跟著那些人回派出所,如果證實那些人惡意誇大傷勢敲詐,這件事就變味了。
也意味著林沛文可以早點出來。
那兩個同誌寫了很長時間的記錄,期間也有幾個同學家長陪著孩子來做筆錄,看著那些稚氣未脫的小臉,耷拉著腦袋彷徨無措,林佩蘭仿佛看見了林沛文。
陸續的家長到來,並沒有讓人開心,因為大多數都是來詢問消息,當然有願意承擔的,但極少數,大多數都是來推卸責任的。
事關孩子的前程,誰也不敢在這時候應下這事。
“我家孩子老實巴交,十句話都罵不出一個屁來,要不是沒有讓帶頭,絕對不敢動手打人的。”
這是指這些事他們家孩子是被人鼓動的,即便做了也不是遵從自己意願。
“你們都安靜下來!現在替你們孩子承擔責任的是林沛文同學和老師,關在裏麵的是他們。你們不想著怎麽想辦法解決問題,反而在這裏吵,有什麽意思?”
“那是他們應該的。這麽多同學由他們帶頭,出了事,自然要他們負責,這是應該應分的。”
“林沛文的家人在那裏,你們說這些話不虧心嗎?孩子都在這裏,怎麽也要讓他們知道對錯,有正確的是非觀吧?”
林佩蘭靜靜聽著那些人在和幾個同誌七嘴八舌的說,心裏一片空白,昨天不清楚事情經過的緊張,這一刻早就沒有了。
這個世道大概就是這樣,誰的責任心重,誰吃的虧就大。
麵對那些集體失聲的家長,林佩蘭一句話都沒說,反正該負的責任誰也跑不了,她不會允許林沛文被人當做傻子,承擔一切。
這事也沒有那麽快解決,那些人有備而來,衝著錢的。
哪怕是證據確鑿他隻是輕傷,可人就是不出院,一直抱著頭喊疼。
那些吊兒郎當的二流子,更是跑到學校去鬧事,讓校方把打人的同學交出來。
這事眼看著愈演愈烈,那幾個推卸責任的家長,更是不讓他們的孩子說自己打過架,更有甚者還把孩子接回家。
林佩蘭一直在等派出所這邊的消息,茶廠的事情都交給簡高明去處理,打電話回去她爸還說要來,她媽完全沒有主意一樣,就知道哭。
不想被他們影響,林佩蘭隻能安慰很快就會有結果。
陳母也經常開解她,除了第一天林佩蘭打電話給陳建國說了這事外,後麵都是陳建國打電話回來的。
第三天還沒有結果,陳建國他說要回來,林佩蘭頭疼不已。
“你回來也沒法解決這事,還是依然要等人去查案,別回來了。”
“佩蘭,沛文是個懂事的孩子,這事不會給他的人生留下汙點,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林佩蘭不讓陳建國放下工作回來,陳建國也沒有堅持,打電話給了陳父。
原來由陳父下屬管的案子,陳父出麵了,這些林佩蘭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時候,陳父早就接手了。
畢竟是辦案老手,帶人過去把還在學校外麵圍成一圈的人帶回來,審了一回嘴硬,一口咬定要討回公道,想要息事寧人也行,拿錢。
要的數目還不少,原來開口像林佩蘭要萬千的,現在直接開口要五萬,否則就讓打人的把牢底坐穿。
期間那摩托車行的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不對勁了,出來說那些人已經不在他那裏幹。
這下那些人更是窮途末路一般,不僅在學校門口鬧事,更是晚上也住在校門口,派出所的同誌去了他們就跑,走了又回來繼續打砸吵鬧,鬧得人心惶惶,學校不得不停課。
最後陳父把收集來的證據擺出來,發現好幾個人都有各種劣跡前科,打劫勒索的事情沒有少幹。
雖然信息不發達,但有心去查還是能夠查到的。
“兄弟們來活了!這是以為天高路遠,跑我們這裏來就能逃出生天另開爐灶呢!”
本原來逃了幾百上千公裏,可以改頭換麵做壞事,到頭來一敲詐勒索的名義被人一鍋端了。
林沛文在第五天才放出來,精神狀態也不太好,人有點萎靡不振。
畢竟隻是十六歲的少年,再懂事也是孩子,被關期間承受的精神壓力非比尋常。
林佩蘭把他帶去理發,再帶他回陳家,洗了個澡出來,吃了一碗豬腳麵線,這臉色才好了點。
陳母刻意留了空間給姐弟倆說話,帶著小京巴出去走走,林佩蘭給林沛文泡了一杯茶,姐弟倆坐下說話。
整件事處理的過程林佩蘭沒有細說,隻簡單說了一下,他進去後擔下所有責任,他同學和家長的反應和學校的態度。
不是小孩子了,再過兩年就沒有這麽輕鬆的能夠出來,林佩蘭狠心得讓他明白這社會的複雜,不是意氣用事就能承擔的起後果,毀的隻有他自己。
“姐,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