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俏皮話
“就你那麽點力氣,我還能怕你踩我腳?”陳建國挑眉,二話不說把人拉進了舞池,“來!盡管踩就是。”
林佩蘭被她氣笑了,這人說話直接,聽著不好聽,但格外暖心。
周圍的人在曼舞,林佩蘭不想讓陳建國丟臉,聽著他在耳邊低語的教導,緊張的按照他的指導挪動腳步。
雖然說是警告過陳建國自己要踩踏他的腳了,等真的踩了幾回,林佩蘭的臉都紅了。
“陳建國,我還是不會……”
旁邊的人看過來,似乎認出來是陳建國夫妻倆,就在那裏笑,林佩蘭更加不好意思了,感覺自己給陳建國丟臉了。
“沒事,咱們換個方式,不如咱們這樣跳吧!這樣你也能省一點力。”
陳建國一個用力,林佩蘭兩隻腳都落在他的腳背,而他的手已經掐在了林佩蘭的腰上。
“快放我下來!”
林佩蘭嚇一跳,不說她腳上還穿著高跟鞋,就是這樣的姿勢等會兒開燈還不給人看笑話?
怕旁邊的人知道,林佩蘭還不敢大聲。
“你看大家都這樣了,咱們這是入鄉隨俗。”
陳建國笑著輕聲解釋,林佩蘭扭頭看去,果然大家的動作已經慢了下來,舞步也比之前的靠近了些,但也是禮貌的有一定距離,遠遠不是陳建國這樣霸道把人摟進懷裏的姿勢。
“騙人!”
“我從來不騙人,句句屬實。”
陳建國一本正經的湊到林佩蘭耳邊說了幾句,又換來林佩蘭幾下掐。
陳建國居然會說葷話,還是開起了大夥的玩笑,說:其實大家心裏也想抱在一起,可惜不是自己愛人,都不熟悉,不敢抱。
這人到底是哪裏學來的不正經啊!
陳父陳母都是嚴肅的人,陳建國自己平常也是一臉的生人勿近,現在說起葷話來,居然也手到擒來。
“沒正行!”
林佩蘭笑罵,改變不了這人霸道的作為,燈光昏暗,林佩蘭就假裝別人看不見吧。
接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陳建國的話給林佩蘭帶去了心理暗示,林佩蘭總是不自覺的觀察一下四周,到底有沒有人像陳建國那樣膽大妄為。
還好這些人沒有讓她失望,都規規矩矩的,直到廳裏的燈亮了,一曲舞跳完,依舊守禮的保持關係。
“就你這樣做派,用意好難領悟啊!”林佩蘭心裏甜滋滋的。
都到這時候了,林佩蘭才遲鈍的想起,這是陳建國故意說給自己緩解緊張情緒的。
這個人就是這樣,明明是為了自己好,偏偏不好好說話,還要被人掐一下才能安靜下來。
想到這裏林佩蘭的手,已經摸上了陳建國剛剛被她掐的臂膀,心疼他被自己冤枉。
“別!咱們可是剛剛到,這時候就走,又會被人笑話一回。”
誰知道陳建國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故意壓低聲音在耳邊說著俏皮話,林佩蘭恨不得多給他掐兩下,這個人就不該心疼他,回頭他就能給你蹬鼻子上臉。
慶功宴其實沒有什麽,主要是看情懷,這次的工作結束後,各奔東西,很多人以後可能都沒有機會再見麵了。
像陳建國這樣好交友人緣好的人,大家和他都很親密,紛紛過來敬酒說一些以後各奔前程的話。
期中就有已經半醉的阮思航,他剛剛畢業就被發配到陳建國身邊來做助理,兩個人年歲不差多少,但陳建國的資曆比他高,實地工作經驗比他足,阮思航算是陳建國帶出來的。
這會兒他轉正了,還是因為被陳建國大力推薦的情況下,他感恩陳建國的出手提攜,知道陳建國總工程師的職稱沒有評上,比任何人都要氣憤。
“陳工,我要說的話都在酒裏了。謝謝你這兩年來無私的教誨和扶持,比我這幾十年在課堂上學到的都多。”阮思航顯然也喝了酒,說話舌頭都粗了,“咱們式微,你的委屈咱們都知道。”
陳建國倒是比他淡然,反而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們做的是建造,不是為了一張紙和一個空口的東西去做事。往後要就要自己承擔起一片天了,一定要謹記小心駛得萬年船,不管是修路造橋還是蓋樓,都是百年大計之事,然後小事都會給以後若幹年留下隱患。”
“嗯!我記下了!”阮思航仰頭一飲而盡,眼裏泛著淚花,“嫂子,想想你的牛肉醬,我想我會永遠懷念這個味道的。”
林佩蘭最容易被人觸動,看見阮思航紅了眼眶,她的鼻子也不自覺的發酸,把手裏的杯子和他剛剛滿上的酒杯碰了碰。
“祝你前程似錦!”
陳建國這一晚喝了不少酒,他酒品好沒有覺得怎麽樣,有幾個已經抱頭痛哭了。
大家同事一場,這兩年朝夕相處,家裏沒有回去幾趟,倒是大家一起待的時間最長了。
男人之間的情意深厚言輕,都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互相敬一杯酒就算是互訴離別情了。
林佩蘭就是沾沾唇,也有了幾分酒意,等到宴會散了後,她和陳建國一起走路會招待所,腳步都是漂浮的。
陳建國在一旁笑,林佩蘭幹脆耍賴站在那裏了。
“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再走。”
“嗯!你那體力不行,是要累了。”
誰知道陳建國看著她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可那話聽著怎麽那麽像意有所指。
“你可真是……”
看著陳建國在路燈下泛著水光的眼眸,林佩蘭莫名想到之前在鏡子裏看見的他動情是的雙眸,就和現在一樣撩人心弦。
“來吧!我背你回去,讓你享受一下來自愛人的服務。”
陳建國背過身去,雙手撐著膝蓋,歪頭看林佩蘭。
鬼使神差的林佩蘭就同意了,當摟著他的脖子,把頭歪在他肩膀上,聽著他走路時略重的氣息,林佩蘭明白了一件事。
她一直想要的依靠和安穩,都不是嘴上說說的事,而是這輕鬆背起自己的脊梁,和那駝著自己依然淺笑安然,健步如飛的穩重。
“陳建國,我喜歡這樣的你。”林佩蘭靠在他肩膀上,輕聲說。
“哈!我知道。”誰知道陳建國立馬就接了過去,“先前在招待所裏,你說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