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燈紅酒綠
得到了就不珍惜,對得起陳建國對她的那份情嗎?
梅梅氣得發抖,自己渴望而不可求的東西,這個女人全然不當回事。
“梅小姐,都是相由心生,內心醜陋的人,看什麽都是醜的。我行的正坐得端,麻煩你嘴巴放幹淨點。”林佩蘭聲音一冷,也沒有想對梅梅多忍耐。
這人以為自己是誰,上來就是那麽一通敗壞人家名聲的話,真的白瞎她能高學曆了,這素質簡直和市井潑婦一樣。
“你!”梅梅意料不到林佩蘭都被自己抓現行了,居然還敢怎麽硬,“陳建國餐風宿雨在外麵工作,在給無數人做貢獻,你就是這樣給他當後盾嗎?你還有沒有……”
“建國是我丈夫,他在外麵怎麽樣辛苦,不需要你一個外人來告訴我。”
林佩蘭冷聲打斷了梅梅的話,“我們感情好得很,夫妻倆也互相信任,不需要別的人如何來評判。梅小姐要是真的閑,就多讀書吧!學學古學的禮儀道德,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會教你做人的。”
“你……”
梅梅氣急敗壞,她一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居然會被一個土包子教導去學古學,分明就是含沙射影的罵她沒教養。
“這是什麽場合我丟臉沒關係,反正就要回家了,以後也難得來,而你……梅小姐自重。”
梅梅那一口純正的京都腔,林佩蘭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梅梅有可能就是京都人。
林佩蘭抬腳就走,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不想和梅梅吵,太丟人。
才走了兩步,就看見許明亮手裏拿著一個裝了食物的餐盤站在那裏,顯然也是聽見她罵梅梅的話,隻是那臉上的笑意是什麽鬼?
林佩蘭不懂了,剛剛自己的話說得難聽,這人要是都聽見了,怎麽還笑的出來。
“來,吃東西。”許明亮抬手,示意林佩蘭過去。
林佩蘭看了左右那些談笑風生的賓客,沒有看見有一個人回去拿那些東西吃。
“不好意思許老板,意氣上頭了。讓你聽見我罵人的話,實在是不好意思。”
林佩蘭有點尷尬,和人吵架被許明亮看見,這人一向儒雅溫潤慣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嚇著。
“不好意思就免了,我真是佩服你的大膽。那可是大人物的千金,沒想到也能被你堵的啞口無言。整個京都,你應該是第二個!”
許明亮豎起兩個手指,想著道。
“……”什麽?
梅梅是大人物的千金!
這皇城腳下,果然是臥虎藏龍。
“不過巧了,罵她我是第一個,你是第二個。”
許家和梅家從前一樣的顯赫,但許家老爺子骨頭硬,做不到趨炎附勢,所以那些年他們許家過得很狼狽,親人反目,一朝摔落泥濘,這中間還有梅家這個老友的功勞。
梅勝利雖然行伍出身,可左右逢源長袖善舞,那些年多少人被誣陷關牛棚,唯獨他們家安好。
許家和梅家明麵上還保持著友好相處的關係,私底下早就劍拔弩張了。
梅梅那高人一等的姿態,許明亮年少時就領教過那個胖丫頭插著腰指使別人給自己顏色看。
年輕氣盛不知道容忍,許明亮在她還是五六歲奶娃子的時候,就吃了不少虧。
今天遇到算是冤家路窄,但這些不必讓林佩蘭知道,許明亮笑著道,“隻是好奇,你和她怎麽說到一起了?以前認識嗎?”
聽兩個人說話似乎不是第一次見麵,許明亮早在梅梅去找林佩蘭的時候就過來了,後來聽他們提陳建國這個名字,他知道是林佩蘭丈夫的名字就停下來聽了一會兒。
梅家的大小姐,京都誰不知道是留學歸來的高材生啊,可是回國之後,大好的留京機會不要,偏偏跑去南方偏遠落後的基層去深造。
都以為是思想層次高,真心實意為社會做貢獻,現在嘛,許明亮倒是知道了一些隱藏的事實。
當初梅梅去基層,恐怕是為了男女之情去的。
而那個男人就是林佩蘭的丈夫。
可真是好玩了,他派人去查陳建國的消息還沒有回來,今天這陰差陽錯反而讓他了解到了些許。
“她和我丈夫是同事,之前鬧了一點不愉快,沒想到在這裏又遇見她了。”
林佩蘭不好奇許明亮為何認識梅梅,都在京都長大,看許明亮和梅梅都出身不凡,說不定還是親戚關係,她三言兩語帶過了兩個人認識的過程。
“她從小嬌縱慣了,性格難免有些偏激,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沒什麽。我一個鄉下來的,這京都能有多少人認識我?和我鬧,丟臉的是她。”
許明亮笑,林佩蘭這事上倒是看得開。
那些所謂的世家,在外最會裝,丟臉丟份的事,沒有人會去做。
扭頭看向剛剛林佩蘭待的那個角落,梅梅早就離開了,再看那邊格柵燈閃爍的舞池,那道豔紅禮服的身影在左右搖擺,哪裏還能看出來剛剛被人指著鼻子罵啊!
“咱們吃點東西吧!這裏的甜品不錯,你墊一些……”
許明亮笑著把甜品遞給林佩蘭,而林佩蘭完全沒有反應,稍暗的燈光下,隻雙眼楞楞的看著他身後。
遲疑了片刻,許明亮扭頭看去,隻見一襲紅裙的楊金玉,挽著楊成功的手正步入會場。
等了那麽久,許明亮都以為他的安排失誤,楊氏的人不來了,沒想到隻是遲到了。
“那是楊氏的老板,邊上是他的得力助手,聽說在他身邊就一年,但因為工作能力突出,很受重視……”
許明亮溫聲介紹這越來越近的兩個人身份,林佩蘭聽見又好像沒有聽見,對麵那張笑麵豔豔的女人,就像一潑寒冬臘月的冰水,不是兜頭而下,而是隻逼心髒。
五髒六腑都糾結在一起的痛。
那天隻是聽見聲音,林佩蘭雖然氣恨,但潛意識裏還能有點期望。
期望她隻是渴望高品質的生活,之所以才會離家奮鬥。
可現在,就在眼前,那個女人挽著一個男人的臂彎巧笑顏兮,撚著酒杯熟稔的和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敬酒周璿,仿佛她天生就長在這燈紅酒綠裏一樣。
癡癡的盼著,這會場裏的燈光暗一些,在暗一些,不能讓她看見那個女人依偎在其他男人臂彎裏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