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回門
陳建國林林總總買了好幾樣東西,兩個叔伯,林佩蘭自己家,林阿婆都有一份。
看著他一身洋氣的西裝褲白襯衫穿著,手裏拎著那麽多東西有點違和,林佩蘭自然要去幫忙。
被陳建國拒絕了,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她的肚子。
“我一個大男人在,怎麽好意思讓你一個姑娘家幫忙拎東西。你好好跟上就行,累了就和我說。”
敢情又是大男子氣概在作怪,那四五樣禮品少說也有二三十幾斤吧,要是平地走還行,去向陽村的路上,可是有幾道破路,偶爾幾個騎自行車的都有下來推著。
這一路拎到村裏,那可夠嗆了。
看陳建國不容置喙的霸道樣子,林佩蘭沒有多話背上背包,沉默地走在前麵。
一路上兩人交談不多,林佩蘭為了照顧他拎那麽多東西趕路,時不時的停下來歇一歇。
陳建國不像昨天那麽活躍的找她說話,看著她的時候,總是讓林佩蘭覺得欲言又止,那眼神包含了千言萬語似得。
這個變化是在林佩蘭說,他要早點回工地,沒有做出挽留之後。
“歇一會兒吧!這一路也累了。”
“還好。”
陳建國額頭上都是汗,林佩蘭撐著雨傘還熱得慌,更不消說他了。
扣了扣肩膀上的背包,那裏麵自然有手帕的,這要是把自己手帕給他用,林佩蘭也做不到坦然。
“嘶!汗水進了我的眼睛,你幫我擦擦。”
就在林佩蘭猶豫不決的時候,陳建國突然站住腳,閉著眼睛對她說。
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手上又拎了東西,這是做不得假。
林佩蘭沒有再多想,快速的摸出手帕,二話不說就給他擦。
高大的男人為了遷就她的身高,還特意蹲下來了一些。
汗水浸濕手帕,炙熱的體溫從手下的帕子穿透而來,再沒有比這更親密無間了。
“好……好點了嗎?”林佩蘭收回手,局促的道。
陳建國試著眨了眨眼睛,一小會兒後,睜開眼睛,雙目炯炯有神,咧嘴一笑,聲音暗啞綿長。
“好了。”
陳建國剛剛那口堵在心上被人嫌棄的那股鬱結,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看著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但小姑娘心軟的很呢!
小小的插曲後,剩下的路就不長了,還沒有到村裏,就在田地裏遇到了不少鄉親。
知道今天是林佩蘭三朝回門的日子,鄉親們都好奇,等著看她到底過得怎麽樣。
麵對各種各樣審視或者看熱鬧的目光,林佩蘭現在已經能夠做到坦然。
這些日子她見過的人情冷暖太多了,都要去計較的話,恐怕要心力交瘁。
到家的時候,隻有林阿婆在家,見到小夫妻倆回來很高興。
“一路上熱壞了吧?趕緊坐下歇會兒,你爸和叔伯們一會兒就回來。”
林阿婆笑眯眯的把兩人迎進去,從門後摸出一掛鞭炮來,踩著小腳,在陳建國和林佩蘭兩人詫異的目光裏,取下大門口那小香爐的半截香來。
原來是早就預備著了。
“阿婆,這個我來。”
“不用不用,趕緊進屋去,別讓炮灰弄髒你們的衣服。”
陳建國被林阿婆拒絕了,老人家非同尋常的靈活,反正林佩蘭這是第一次看見林佩蘭這樣矯健。
隻見她用香點燃了鞭炮的火信,聽見那嘶嘶的引線燃燒的動靜,飛快的甩了出去,等到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她人也進屋了,步履如飛,讓人不敢置信三寸金蓮也能走這麽快。
隨著鞭炮聲響起,在屋裏的四鄰也都出來聚到林家來,林阿婆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糖果、幹果之類的招待他們,院子裏頓時熱鬧了起來。
林佩蘭打了水讓陳建國去擦一把再出去,有好事的人擠在那裏看,似乎就是要見證一下小夫妻感情怎麽樣。
林佩蘭的不自在,被人誤解成新嫁娘的羞澀,陳建國則坦然自若許多,一掃高冷,滿麵笑容的和看熱鬧的人說話。
林阿婆說林家人很快就回來,確實是很快,估計大家就在家附近幹活,聽到鞭炮聲回來的。
農家人沒有別的好東西招待客人,但一刻心事熱忱的。
新女婿正式上門來,更是被大家優待。
中午由大伯母掌勺,三嬸和林玉珠她們打下手,做了一桌子好菜,林佩蘭要幫忙,林阿婆碰都不給碰。
新嫁娘在風俗裏是不能幹活的,說是怕姑娘嫁出去開始幹活,以後要做一輩子。
聽到林阿婆勸林佩蘭不許動手的話,和老丈人他們說話的陳建國莫名心虛。
林佩蘭在家裏兩天,可是什麽都做了,下廚,打掃衛生,樣樣都幹,還有他想要林佩蘭早點融入陳家,縱容的意味在裏頭。
林佩蘭根本沒有當一回事,被林阿婆拉著坐在一旁和大家說話,說不出的不自在,臉都笑僵了。
中午飯還請了村裏交好的人過來吃飯,林佩蘭和陳建國坐在一起,被人起哄著喝酒。
陳建國一概以林佩蘭不能喝為由,自己全包了。
自家釀的水酒,酒精含量不高,陳建國一杯接一杯喝著麵不改色,反倒是一直嗜酒的林有才,一杯酒下肚舌頭都粗了。
林阿婆怕他耍酒瘋,連忙讓林老大把他弄回房間去睡。
等酒足飯飽撤了席麵,林佩蘭發現陳建國麥色的臉也紅了,顯然酒意已經上頭了,不用等林阿婆吩咐,她便讓陳建國上樓睡一會兒,要不然下午沒法開車回家。
臨上樓的時候,陳建國腳步虛浮踉蹌了幾步,怕他會在樓梯上摔倒,林幹脆直接送他上樓。
才離家兩個晚上,再回到熟悉的房間,無端的升起久別的感覺來。
攙著陳建國過去,男人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在林佩蘭身上,以為他酒量好不會醉,沒想到在樓下都是硬撐的。
“噗”到床榻邊,林佩蘭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建國已經栽倒了,她自己也被連帶這倒下,身上是陳建國健碩的身體。
有溫熱的呼吸,和著酒氣,重重的灑在臉頰上,霸道又專橫,陌生的氣息,讓人畏懼的浮躁。
男上女下的姿勢,讓林佩蘭無處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