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闖入者的由來
林樹實在沒搞懂發生了什麽，反正天亮了太陽出來了，他便跟著沒事人似的公羊禦離開山崖，繼續朝著楓葉穀的安全點前進。
可他越想越不對，當時的公羊禦明明沒受多大影響，以他的財迷樣，怎麽會放那些靈獸離開呢？除非，當時他真的也受創了，或者，壓根就沒心情理會靈獸了？因為天雷嗎？
“老禦，昨天那個天雷到底什麽情況？”林樹猜不出什麽，幹脆直接問。
“鬼知道，賊老天！”公羊禦壓低聲音低聲咒罵了句，扛著桌子在泥濘中前進。
“咱們當時聊的什麽來著？想不起來好難受，你再給我說一遍？”林樹是真的有些憋悶，這種感覺像是記憶被人抹掉一塊似的，很難受。
公羊禦突然停下，眯眼看著他，好半晌才緩和下來，嘟囔道：“還以為你小子故意玩我呢……也沒聊啥，就是說這裏的天雷之所以厲害，是因為靈獸靈蟲太多的緣故，算是一種控製。”
林樹恍然，隱約記得好像的確是說這個，但好像不全是？
他總覺得還是缺失了什麽關鍵，而那個關鍵，多半跟公羊禦有關，這讓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公羊禦的背影，剛好看到這家夥腳下一滑跌坐在泥濘中，氣的直罵娘。
“……”好吧，應該是想多了，這家夥雖然有點秘密，但確實挺不靠譜的。
林樹不再多想，看著公羊禦從泥濘中爬起來，看著他滌蕩幹淨長衫，才問道：“咱們接下來去哪啊？”
“你不是非要去跟楓葉穀的匯合？那就去唄。”公羊禦似乎摔一跤也徹底恢複正常，很無所謂的說著，眼睛卻又開始附近的靈植靈果。
林樹看了看前路，或許昨晚雨太大緣故，到處都水汪，甚至能看到水裏麵有許多奇怪的小蟲怪魚，這樣前進的話，怕是很艱難。
天上的太陽雖然有些暖意，但畢竟初升，溫度相當有限，林樹歎口氣道：“咱們幹脆在附近采集點東西吧，雨後應該會長出許多新東西，等路上幹些再走。”
“有道理，完全讚同！”公羊禦好像變得好說話了，自顧自的就開始在附近這片地形稍高積水很少的地方找好東西。
其實的確有不少東西，一些菌類蘑菇，或者類似竹筍似的靈植，冒出了不少來，林樹根據萬寶閣的圖鑒對比，大概確定品階都不高，但好歹也是靈植，便跟著一起采摘。
可這些一二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並且采摘了新的再去看，前麵采摘的已經開始枯萎腐爛，十分鬱悶。
公羊禦也發現這一點，竟然沒有再罵娘，轉而去采摘別的，林樹瞧得好奇：“老禦，采了半天的東西壞掉了，你怎麽不生氣？”
“沒經驗了吧小子，多正常啊！如果靈植靈果這麽容易帶出去的話，外麵也不至於這麽稀缺了，它們腐爛是因為靈氣流逝太快，這種東西費勁帶出去也沒人要的，咱們也沒白忙活，你瞧，空出來的地方找別的就方便多了。”x
聽著是很有道理，可林樹卻有點看不懂公羊禦了，總覺得這家夥，經過昨天之後努力在恢複正常，但終歸是有點不太一樣，沒那麽張狂了？
公羊禦卻沒多少跟他聊天的興致，專注於采集靈植靈果啥的，最終倒真收獲了一大堆，其中甚至包括幾株三品四品的好東西，樂得他嘴巴都歪了。
日頭逐漸升高，窪地的積水迅速消散，林樹驚奇發現，許多雨後冒出的東西，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經曆了一個完整的生命周期，很快灑落種子之後枯萎消散，讓種子繼續等待下一次大雨的到來。
他靜靜站著去看，幾乎能清晰看到成片的怪異靈植出現然後消失，一片片綻放一片片枯萎，這種奇異場景，讓他莫名有些肅然。
公羊禦也不采摘了，似乎滿意了也可能是累了，蹲在一塊石頭上樂道：“小子，看著這些東西新生又消亡，有沒有覺得自己像個高高在上的神？”
“感覺很複雜……”林樹如實說，他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咱們昨天是不是提到天道無情來著？或者是殘酷之類？”
公羊禦聞言麵色微變，嘟囔道：“什麽殘酷無情了，沒說過，你癔症了的！”
說罷他閉嘴喝酒，竟然不再理會林樹，搞的林樹更加莫名其妙。
又等了會見他仍舊不願多說，而積水已經消散的差不多，林樹便道：“走吧？的再不去跟楓葉穀的匯合，估計要找不到他們了，好歹碰個頭報個平安，然後咱們從安全點再出發。”
“有必要嗎？你小子是想盡力朝深處去的吧？直接去就是了，何必再找楓葉穀的人呢？”公羊禦終於開口，有些不解。
“就是報個平安吧，小楓姑娘多半是會擔心的。”林樹笑笑，不再多說什麽，抬腳朝著安全點的方向前進，反正方向沒錯，應該半天能找到的。
公羊禦竟然再次很好說話，直接扛著桌子跟上來，路上不知道出於什麽想法，開始跟林樹八卦起吳良和戚仁來，可林樹本來對他們倆知道的也不是太多，再加上有些提防，自然不可能多說。
自討沒趣公羊禦卻完全不在意，倆人倒是很快從天雷的餘威中徹底恢複正常，又變成不能好好說話，開口就互懟的狀態，倒不怕前行之路寂寞。
但是有些無奈的是，因為倆人都對這種環境有相對深刻的認知，搞的他們總會齊齊避開能預見的麻煩，探索秘境搞的跟旅遊似的，還是倆大老爺們旅遊，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太久，距離重新趕路小半天之後，林樹就開始有些狐疑，他重新打量周圍不解道：“老禦，有沒有發現周圍有些不對？”
“才發現啊？要不怎麽說菜鳥就是菜鳥呢，就你這遲鈍勁，擱在危險地方活不過一盞茶的工夫！”公羊禦鄙夷撇嘴道：“靈氣稀薄了。”
林樹懶得跟懟他，好奇道：“為什麽會這樣？靈氣濃鬱程度下降的有點太快了吧，難不成有大妖？”
“你想多了，大妖才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己的地盤的壓榨幹淨呢，它們更喜歡讓老巢附近生機旺盛靈氣充盈。”
“？？？”林樹聽的滿頭問號，“你之前不是說，妖類會本能的掠奪大範圍的生機靈氣嗎？怎麽又喜歡讓周圍旺盛了？”
“謔！這個問題可有的說道了，你也知道什麽是妖類了，說說看？”公羊禦挑挑眉，繼續前行，周圍的植被明顯減少，斑駁的草地之下開始顯露褐色的山石，前方更是怪石嶙峋生機匱乏。
林樹知道他肯定沒好話，還是說道：“靈獸靈植產生靈植，便能成為妖，而能化形的基本上都屬於大妖？”
“沒錯啊！你也知道是產生靈智了？都有靈智了誰會傻乎乎把自家門口榨幹，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公羊禦嗤笑道：“它們掠奪生機靈氣，隻是控製周圍生物而已，除非是不願久留的地方，才會直接榨幹範圍內生機靈氣，老巢附近肯定不會這麽幹啊！”
“原來如此！”林樹麵色稍微凝重，聽這意思，妖類還懂得可持續發展了？莫名感覺壓力很大啊！
公羊禦卻嘀咕道：“前麵多半就是楓葉穀和虎頭幫找的安全點了，因為秘境中往往靈氣較現世更充沛，植物動物自然也聚集在充沛的地方，而終究有些地方靈氣相對稀薄的，這種地方對咱們這些闖入者而言，也就成了所謂的安全點。”
“闖入者？”林樹不由挑眉：“咱們不應該叫做尋寶者或者探索者之類的嗎？”
公羊禦突然停下，幽幽看過來道：“我發現你這個人，關注點還真是奇怪，不過你又抓到了重點，知道闖入者這個稱呼怎麽來的嗎？”
“是秘境裏存在叫開的，嘿嘿，你可以腦補下，如果一個封閉很久很久，可能很幾百數千年的秘境裏，竟然出現了有靈智的存在，那是個什麽光景？”
林樹微驚：“別開玩笑啊，這玩笑可一點不好笑，秘境裏怎麽可能還有那樣的存在，你說是妖類吧？”
“沒勁！”公羊禦擺手繼續前行，解釋道：“闖入者的稱呼的確是秘境妖類叫開的，但是其實也不全是妖類，也有的存在異人的，我就曾遇到過一個從秘境中蘇醒的存在。”
“你等等！秘境都封閉了很多個甲子，而且靈氣濃鬱一向比較高，那豈不是說，存在的妖類或者修士，會極其強大？”
“恭喜你，又一次抓到了重點！”公羊禦的目光閃動，表情有些怪異癲狂，那模樣有些像之前被天雷震昏之前看到的模樣。
林樹心驚肉跳時，公羊禦卻又恢複正常，輕鬆道：“不過碰見這樣存在的可能很小，跟你走大街上摔個跟頭，然後撿到一枚九品法器的概率差不多。”
“呃……”林樹錯愕無語，不是因為話的內容，而是因為公羊禦那一刹那的表情，讓他有些弄不清是不是錯覺。
他愣了好一陣，見公羊禦沒有多說的意思，才追問道：“你剛才說遇過一個，是什麽情況？”
“哦那個啊，機緣巧合罷了，碰見了個閉死關衝擊境界的家夥，可惜他終究沒能成功，秘境開啟牽動了他的閉關之處，然後他就直接死了。”
“？？！”林樹懵了，“直接死了什麽鬼？編故事能不能靠譜點啊！”
“你懂個啥！”公羊禦撇嘴道：“秘境從最早的封閉到開啟，時間正好接近他所剩的壽元，而這貨好死不死給自己弄的是閉死關，也就是隻有破境界壽元變翻著倍的漲才能出關，不破鏡的話，要麽死子啊裏麵，要提前出關也是死。”
林樹目瞪口呆：“異人界還有這樣的……額人才？幹嘛這麽弄，也就是說，因為你們闖秘境，提前害死了他？”
“什麽叫我們闖秘境害死他啊，秘境開啟是受到天道法則影響的，天道要收他誰有辦法，搞不好是為了收他才開啟的秘境呢！”
公羊禦瞪眼道：“我還挺鬱悶呢，本來想跟他聊聊弄點好處來，結果他剛出現就一頭栽倒，然後觸發他自己的禁製連人帶寶貝的灰飛煙滅了，說起來就氣啊，異人界這種腦殘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