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意外的問題
佟老四從阿大阿二被打敗之後，討好的意味都太明顯了，而且在變本加厲，完全不顧及身份麵子的。
這種人獻殷勤，那指定非奸即盜，而且林樹壓根不相信他會不計前嫌，直接就這樣把阿大阿二的仇給抹掉？不太可能！
他更願意相信佟老四是條陰狠的老蛇，在等待他放鬆警惕，再猛然出動直接咬上致命的一口，當然，他不太可能有這樣的好機會。
可不管怎麽說，幫著自己說話林樹是不介意的，當即笑著點頭道：“四爺不愧是四爺，這話說的透徹，要不是有仇怨，我認識你們哥倆是誰嗎？對賭當然是個局，你們不是針對肖經理和江經理嘛，那我就幫她們把新仇舊恨一起了結，哦對了，還有梁大哥的，哪一樁哪一件擱在你們身上都不冤枉吧？”
遲忠強很崩潰，他無法理解，一個鄉下種菜的家夥，在紅葉鎮時耀武揚威也就罷了，怎麽跑到市裏還這麽嘚瑟？關鍵是，連塗三手和佟四爺都明顯幫著他，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啊！
“就因為梁玉合和江曉燕她們，你就不惜這樣讓我們傾家蕩產？你……你……”遲忠標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理解不了，明明那些在他看來，不過是他們兄弟維護利益路上的小事而已，怎麽會引發這樣的災難呢？
“我什麽我，很難理解嗎？嗯，好像有點，那可能是因為我這個人……比較小心眼！”林樹突然笑的有幾分冷冽道：“對於傷害算計我和我朋友的人，十倍百倍奉還都是輕的，不要你們的命，那是因為我醫者仁心啊！”
會議室裏氣氛陡然有些壓抑，這還叫醫者仁心嗎？李小旺使勁翻白眼，心道明顯就是小心眼到了極致的家夥，還好意思說自己醫者仁心，真是臭不要臉！
而不同於他的艱難想法，塗三手跟韓立方聞言卻有些後怕，他們很多時候都差點得罪林樹，甚至不是沒想過用見不得光的手段逼迫他做些事，但是……還好沒去做啊！
至於佟老四，則下意識握緊了手中鐵膽，他怎麽都覺得，林樹剛才不經意瞥向他一眼，那眼神，明顯是暗含警告威脅之意啊，這家夥，難道還沒被自己的真誠打動嗎？！
眾人各懷心思的時候，遲忠標卻突然猙獰道：“好，算你狠！有膽子你就接著這些資產，不是想替肖苗苗那兩個蹄子出氣嗎？我哥已經知道了，而且正在開季度大會，相信我，我哥一定會好好讓她們心滿意足的！”
啪！林樹手中的杯子突然炸裂開來，他卻隻是輕輕甩了甩手上的熱水，眯眼笑道：“遲老板是在威脅我嗎？那麽我也威脅下你們吧，下次再對付你們，這杯子就是你們的下場，你也要相信我，我從不開玩笑。”
這一手直接驚的眾人有些愣神，不過相比較杯子炸裂，更讓他們感到恐怖的，其實是林樹此刻那種冷冽氣勢，在場沒有一個人懷疑，再被惹怒的話，遲家兄弟可能真會被捏爆！
遲忠標徹底慌了神，踉蹌退出會議室，轉身不知道跑哪去了，很有可能是又跟對麵大樓裏開會的遲忠強聯係去了。
佟老四手下很有眼力的過來清理碎片更換水杯，林樹卻微微陷入沉吟，他發覺好像真忽略了一點，身份暴露挑明恩怨，遲忠強可能真的會在季度大會上抓狂，瘋狂攻擊打壓肖苗苗和江曉燕啊！
雖然這家夥之前的查驗根本沒弄起來，但是獨味軒內部現在根本全是他們自己人，如此一來，準備在季度會上揚眉吐氣的肖苗苗兩人，豈不是要犯難？
過去幫忙嗎？還是算了，林樹轉而想到，其實就算不挑明這一切，就算自己壓根沒來對付遲家兄弟，肖苗苗跟江曉燕依然處境不會好，不隻是她們跟遲忠強等人有仇，更因為，兩個分店太過紮眼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個道理往往是難以避免的常理；
也就是說，現在很可能是加速了進程而已，肖苗苗她們將會順利用業績打臉許多人，而後揚眉吐氣，但接著遲忠強抓狂也將提前暴露潛在的麻煩；
既然早晚都會發生了，那麽提前發生了，似乎也沒什麽不好吧？這麽想著林樹頓時踏實了，最終肖苗苗和江曉燕在獨味軒的處境，其實不取決於他或者是翡翠蔬菜那些，而是取決於獨味軒內部！
可獨味軒已經爛了啊，很可能快要從內部爛透了，既然如此，事情結果早就可以預知了，隻不過是時間早晚而已，林樹覺得，那就順其自然，自己已經當過催化劑，剩下的，就是提前考慮下最後的應對就好了。
見林樹有心思，塗三手他們都沒打擾，默默的喝茶等著最後的盤點確權和簽字，佟老四也沒有再獻殷勤，隻是等來等去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大佬也是要吃喝拉撒的嘛，很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在確定裏麵沒人之後，他才進了洗手間並立刻反鎖了門，而那些手下則齊齊死守門口不離寸步，大佬撒尿需要私密空間？當然不隻是！
佟老四來到窗口處，掏出手機按下一個鍵，很快開口道：“有線索了嗎？應該不是這家夥……不要著急，先按安排好的做……嗯，繼續查。”
……
令人意外的是，遲家兄弟手底下的資產真的不少，一上午竟然沒盤查清點完，午餐佟老四安排好了，殷勤的準備了豐盛豪華大餐，林樹自然沒拒絕，村裏人以前愛占小便宜，經常念叨白吃誰不吃，不吃才白癡呢，正是這麽個理兒。
一頓飯也並無異樣，可佟老四似乎真打定主意了交好林樹，了解過紅葉鎮的大概情況後，非嚷嚷著要去紅葉鎮投資，說是老了老了想做些好事，準備振興下鄉村發展；
這不明擺著扯淡嘛，沒人會信，林樹態度則很直接，你愛去去不管我屁事，別跟我搞競爭就行，當然，真競爭你也競爭不過我，真要是錢多的沒處扔也別打水漂去了，送給我得了！
佟老四並不惱，隻是說會去考察考察，另外，他竟然還勸說起塗三手來，裏裏外外的勸他別讓高手林小友為難，年紀這麽大了不如看開些，放下那些恩怨是非，什麽名聲啊錢財啊，說到底還是平淡日子最幸福。
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佟老四好像真從耳順朝從心所欲努力奮進似的，要不是他之前還有帶人強硬要幫著調和這茬，大夥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
席間林樹看了幾次手機，並沒有收到肖苗苗或者江曉燕的信，後來實在好奇發消息過去詢問進度，也沒等到回音。
大概很忙吧？林樹也沒見識過大公司的會議什麽樣，暗自猜想著，總歸人身安全不會受到威脅那就行，其他就算有什麽事也可以慢慢解決。
下午盤查清點繼續，等到四點多，梁玉合才匆匆跑來出現在門口，林樹見狀直接迎出去，兩人來到走廊一頭僻靜處，梁玉合才道：“已經盤查結束，在進行最後的核對，不過出了點小問題。”
“什麽問題？”這種資產清查的事，對林樹而言有點太過專業了些，他上大學連機械專業課都沒讀完，肯定不會懂得這方麵，所以聞言不免有些納悶，這種事還能出啥問題？
“按照賭債抵押，除了單獨在遲忠標名下的房產車輛之外，還牽扯到他們其他的一些生意，但實際上，這些生意中遲忠標隻是相關人，是不能關聯抵押的，也就是說，很可能這哥倆最近暗中更改了這部分所有權，我隻看到了初始資產證明。”
雖然是完全陌生的領域，梁玉合大概用了最好理解的方式來講述，林樹聽完笑道：“做點手腳是肯定的，這種時候了誰也不會任人宰割，涉及的多嗎？大FA這邊呢？”
“不少，這兄弟倆攤子挺大的，不過那些也不怎麽盈利，所以他們的身家主要還是在大FA這邊，遲忠強名下的房車等也根本沒法動，大FA這邊因為是以遲忠標的名義弄的，所以避無可避。”梁玉合心滿意足的笑道。
用遲忠標的名義開設大FA，自然是遲忠強的避嫌之法，畢竟他本身是獨味軒的高管呢，再怎麽吃相難看也得留點表麵功夫，估計這哥倆也沒想到，最後竟然因為這個把最大的肉砸了進去。
“不至於趕盡殺絕的，這樣就行，那個，總共有多少資產總值？”林樹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折騰到現在，究竟能撈到多少好處？
梁玉合卻苦笑了下道：“我主要就是過來說這個的，除去大FA貿易之外，總共能接收的各種資產，評估總價值在六百萬左右，可如果加上大FA貿易，總價值卻是……”
說到這梁玉合停下來了，似乎有些哭笑不得，林樹挑挑眉：“多少？”
“負八百萬……”梁玉合苦笑，這個結果他也是萬萬沒想到的，很出乎預料。
“什麽玩意？”一向沉穩淡定風輕雲淡的林樹，聞言頓時有點繃不住了，有些傻眼道：“怎麽是負的……大FA貿易非但沒盈利還欠債一千四百萬？不是說他哥倆身家主要靠這邊嗎？”
“實際上肯定是如此的，但是賬麵上問題很大！”梁玉合有些無奈的解釋道：“這哥倆玩的就是空手套白狼的把戲，通過大FA代理了獨味軒的基本食材供應，但獨味軒那邊有結賬周期的，比如他們提供一年的食材，按照合同規定，獨味軒那邊一年才結賬一次，他們哥倆就以這個為由，打著獨味軒的招牌賒菜商菜農的菜，一直都是這麽循環操作的。”
林樹捋了捋，納悶道：“那也不對吧，肖經理她們分店也有采購資金的，菜錢酒錢給我結算的可是很及時，就算合同約定是一年，獨味軒也兌現了吧！”
“這個事我還問過肖經理她們，給你結算的菜錢酒錢，其實主要是靠營收兌的，不過總公司這邊對其他方麵的資金供應確實及時。”梁玉合解釋道：“簡單點說，大FA這邊的錢，獨味軒給結算了，但是錢卻被遲忠強壓製在手底下了！”
林樹頓了頓，恍然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說，獨味軒結了食材錢，但錢被遲忠強扣下並沒有給大FA這邊平賬，畢竟這是他們自己的公司，如此一來錢還是他們哥倆的，但大FA賬上就虧空了，是吧？”
“就是這樣！”梁玉合點頭道；“如此一來大FA賬麵上是全虧的，雖然會部分平賬，但是也隻是給部分菜農結算，本身這哥倆還背著債務呢。”
“那什麽，如果咱們接收大FA，難道要把欠菜農的債也接收？這不是虧死啊！”林樹有點鬱悶，折騰來折騰去，最後接收一對外債，這哪行，絕對不能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