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釀製的關鍵
陰陽珠的確很神奇，可它畢竟不是無所不能的，不可能真的做到生死人肉白骨。
獨眼猴王請求林樹當然無法滿足，可他卻因此不由在心底留下了個念頭來，陰陽二氣能催生能破壞，如果到了極致處，是否能夠做到擁有神仙般的手段？
他在原地微微出身，看著獨眼失望的嗚咽著，忍不住開口道：“我現在還無法做到，不過若以後有這個能力了，一定會幫你！”
獨眼滿臉茫然，可白眉似乎領悟到了些什麽，嘰嘰哇哇的給它說了些什麽，隨即獨眼又重新興奮起來，歡快的在前麵帶路，引著林樹去猴兒洞。
猴兒洞是猴子的老巢，實際上對任何生物來講，除非絕對的信任，否則都不會輕易讓異類靠近老巢的，茫然的猴群們憑借本能自然也有些抗拒，不過連猴王和白眉都同意了，它們自然也很快意識到，這應該是可以的。
猴兒洞是高大的天然洞穴，站在洞口處林樹甚至忍不住想，估計自己是很久遠一來，第一個能進入猴兒洞的外人吧？
以前聽村裏老人說，猴兒酒的好不止人知道，其他野獸也知曉，所以猴群經常會遭遇搶奪猴兒酒的敵人，然後往往便是血腥的廝殺。
林樹不知道這群猴子遇到過怎樣的敵人，但想來那些山間猛獸們，估計也沒有自己這機緣能夠進洞，畢竟裏麵可是存有猴兒酒的，單單是站在洞口，就能聞到那醉人的酒香了。
林樹在白眉和獨眼陪同下進洞之後，才發現裏麵空間寬廣高大，洞中怪石嶙峋倒並沒有太多曲折，兩側是一塊塊磨得光滑溜溜的石台，估計是猴群的棲息地；
而在最深處卻也是最高的幾塊石台，那估計是猴王白眉猴將們睡覺的地方，這裏麵其實沒什麽好看的，甚至還充斥著一股臊味，不過在酒香掩蓋下，倒不怎麽刺鼻了。
他簡單打量這傳說中的猴兒洞時，猴群已經恢複了原本的采集運送工作，一隻隻猴子抱著野果或者藥材進來，然後靈巧的盤上側麵一處高低錯落的石台，隨後丟下後再跑出去；
那錯落石台上旁有個蒼老的猴子再打盹，每次有猴子抱著野果或者藥材出現時，它才會睜開眼來指揮著什麽。
林樹眼睛亮起，因為他嗅到酒香就是從那個位置飄過來的，也就是說，那些似高低錯落的石台，應該就是釀製猴兒酒的地方了！
林樹隨即看向白眉，指了指那石台，又指指自己，露出個笑容來。
白眉有些猶豫，不過最後卻像下定什麽決心似的，帶路就朝著石台攀爬過去，獨眼猴王也緊隨其後，輕巧的翻上去，這石台是沒有路可走的。
林樹等它們停到最高處，這才微微縱身便直接躍上，這讓白眉和獨眼都有些愣神，這麽高的落差，即便是它們中最強健靈活的也不可能一步上來，可這個神奇的人類做到了，這讓它們忍不住露出更加崇拜敬畏的表情。
石台上的老猴對林樹的到來很慌亂，在白眉的安撫之下才平靜些，警惕的躲到一邊去，林樹才得以靠近石台從最高處觀看，一看之下大為驚訝！
這些個高低錯落的石台，竟然都是半開口聯通的，就像是按落差擺放的容器，由大變小竟然很是規整，而聯通它們的卻是竹筒！
林樹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猴群，這種竹筒連接肯定不是現在才有的，畢竟猴兒酒的傳說很久遠了，也就是說這幫猴子，應該很早就學會使用竹筒當管道了！
感慨驚訝之餘，林樹仔細打量著這些石台，確切的說應該叫石槽，最上麵的大石槽裏有很多結塊，旁邊堆放著許多光滑的長條石頭，而下層幾個石槽裏則是逐漸鋪滿石塊，越朝下石塊越小，到最下麵的石槽則是封閉的，估計其中是些細碎的石子；
見林樹看的出神，白眉發出些聲音來，隨即獨眼上前抱住最大石槽旁的圓柱形石頭，發力猛然朝石槽中那些野果藥材搗下去！
看到這一幕林樹眼睛猛然亮起，他突然明白過來怎麽回事了，這些猴子竟然是用這種方式把野果藥材搗碎混合，隨後讓漿液流入下層石台，再通過其中的石頭過濾，如此幾次之後匯入最下層石槽封閉起來，發酵成猴兒酒！
林樹真有點被震驚到了，猴群這是經曆了多少代的積累和多少巧合，才掌握了這種工藝流程？這種複雜程度，對猴子們來說簡直難以想象！
白眉指揮著猴將搬動上麵巨大的石塊，林樹沒去從縫隙中看，淡淡是嗅到濃鬱的酒香，他就知道是符合他猜測的，而最下麵這個應該叫做酒窖了，酒窖上有小孔，則是猴子們接酒的地方。
這個酒窖的位置靠近洞穴邊緣，估計早些年他從外麵看到的滲透酒液，就是酒窖中的酒太多，才從岩石中滲透出去的。
實在是厲害啊！弄懂了大概的流程，林樹感歎不已，他甚至忍不住去想，再過幾千幾萬年，會不會這群猴子也會進化成新的人類？
拋開這些胡思亂想，林樹來到最頂層大石槽處，蹲下身觀察發現，這石槽中的野果藥材殘渣應該是會清理的，不然這石槽早就滿了，不過在石槽地步，卻仍舊鋪著厚厚一層，隻再靠近竹筒的位置清理到了底部。
抓起一塊色彩斑斕的結塊，林樹頓時感到酒香濃鬱到刺鼻，他封住嗅覺掰開仔細察看，果然發現，裏麵有許多早就絕跡的野果殘渣，幾乎已經不成樣子了！
至此，林樹的疑惑也全部解開，猴兒酒的關鍵，其實恰恰是這些在山林中絕跡的野果種類，它們不但能中和藥性，而且還能夠起到促進發酵的作用，相當於酒曲之類！
可惜啊，估計很難找到這些早不見蹤跡的植物了，如果再試驗新的替代品的話太麻煩，林樹可不想搞這種科研，不知道得費多少事呢。
於是他在石槽邊緣陷入沉思，白眉和獨眼都茫然不已，不知道山神這是咋啦，咋一副遇到困擾的樣子，山神也會困擾嗎？
思來想去沒個好主意，林樹回過神來突然一愣，拍了下腦門心道自己真實舍近求遠，猴子可以用這些沉積的結塊反複利用發酵，自己怎麽就不能了？
最上麵這個石槽十分寬大，其中的沉積物也厚厚的鋪滿十分多，林樹看著手上這一小塊，嗅了下那濃鬱的味道，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他隨即連說帶比劃的，費了好半天勁才終於讓白眉明白過來，他想要這些沉積物！
白眉自然很糾結，這些可是它們釀酒的根本所在，如果都被林樹弄走了，也就意味著它們以後沒有猴兒酒喝了，可是不給吧，又怕惹怒這位山神大人。
正在它糾結的時候，林樹卻伸手比劃出一塊區域來，指了指背簍，白眉隨即眼睛亮起，它這才明白，林樹要的不是全部沉積物，而是那一小部分，這當然沒問題！
於是白眉果斷指揮著猴將跳下去，費了一番力氣給林樹挖出那麽一塊來，雖然直接堆滿了林樹的背簍，可實際上不過隻占石槽的十分之一而已！
林樹掂量了下少說也得有三五十斤，畢竟這些都是日積月累積壓形成的，還是很有份量的，不過這些到底能不能釀酒，能釀多少，現在還不得而知。
如果說的，釀製失敗或者是消耗太大的話，林樹琢磨著就放棄自己釀造，以後隻跟猴群要成品猴兒酒，然後再勾兌就是了，那樣其實更省事，但是太不穩定了點。
當然，這些酒糟或者酒曲總不能白拿，林樹很厚道的又耗費了不少陽明生氣，給白眉以及獨眼都好好梳理了一番身體，這權當是感謝，至於能帶來多少改變，就看它們的造化了。
其實竹簍本來是準備裝那些名貴藥材的，不過都拿了猴群的寶貝疙瘩了，他也沒好意思再挖草藥，幹脆在濃鬱的酒味甜香包裹下，用最快的速度離開猴兒洞跑回家裏，主要是怕路上再引來別的野獸攔路。
回到老宅之後，林樹找來之前存水的大塑料桶，把沉積物放進去密封好，隨即給山田打電話，讓常金福趕來。
常金福來的很快，麵帶驚喜的出現在老宅門口，進門先左右尋找卻一無所獲，跟著迫不及待的奔向葡萄架下的林樹，問道：“小樹，怎麽這麽香醇的酒味？”
那些猴兒酒的沉積物早被林樹密封好了，老宅周圍飄蕩的不過是山風吹拂之後的殘留罷了，林樹的嗅覺已經適應，根本聞不到什麽，但常金福一路跑來卻嗅了一路。
“很香吧常大哥，覺得怎麽樣？”常金福畢竟祖傳釀酒的，肯定對這些十分熟悉，林樹也想聽聽他的看法。
隻見常金福興奮的道：“絕對是好久，雖然味道飄散了不少，但我從沒嗅過這種酒味，竟然不刺激，醇香無比，小樹你這是從哪弄來的陳釀？”
“這不是酒的味道，是我弄的一些釀酒的關鍵物品！”林樹咧嘴笑道：“常大哥，之前讓你收拾準備的釀酒工具，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我們家的西屋也騰出來了，你什麽時候想弄隨時可以開始，就差采購糧食了！”常金福一如既往的踏實靠譜，點後認真道。
林樹聞言略微沉吟道：“我還想問你這個事呢，糧食酒和果酒哪種成本高一些？其實我想用果子釀酒，你聞到的這種味道，就是一種果酒的，不過原料比較複雜，還包括很多藥材！”
“果子加藥材？那成本可比糧食高多了，以前是糧食金貴，現在這些東西可更加金貴……”常金福沉吟道：“小樹，你準備長期生產還是隻是少量釀造？”
“怎麽說？”術業有專攻，林樹可不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這種專業的東西，他很樂意聽常金福的。
“如果長期生產的話，咱們現在要投入的可太多，最好選擇糧食為主；不過如果隻是釀造一些的話，倒是可以用果子加藥材，但配比什麽的就得做試驗了，畢竟這東西跟開藥方似的，都得有量的，果子酒必須得考慮這個。”
林樹恍然，隨即有點犯愁，之前光顧著了解，沒注意猴兒酒的配比啊，難道再回去一趟？不，那樣太麻煩了，自己何不改進下呢，或者說，簡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