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臭不要臉不擇手段
身為西醫人，於向柏張成剛等人自然很清楚，西醫的治療手段多數還是依賴於儀器和藥材，儀器檢查然後用藥材有針對的施治；
特殊些的，再通過一些醫療設備進行矯正修複，而要說最直接有效的，其實隻有手術，手術幾乎是西醫應對一切大問題的唯一根本方案。
相比之下，中醫無論是望聞問切的診斷還是依靠針灸藥石的治療，整個過程都充滿了難以用現代科學解釋的玄學成分，這也是被現代科學熏陶之下的他們，對中醫最不屑的地方，但同時他們也清楚，中醫有些古怪的法子就像一些民間偏方似的，有時候的確起效迅速，不過那都是特例罷了。
既然是要鬥醫，自然得把特例要考慮進去，所以張成剛安排進來的第一個病人，是腹痛的小夥子，他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行走時彎著身子捂著腹部，走了一小段就疼的滿頭大汗。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病人，無征兆腹部絞痛，具體的請培元堂各位高手親自問診吧！”張成剛信心十足的開口說罷，隨即便落座喝茶去，不再理會別的。
那小夥子有些茫然，不過實現應該被打過招呼了，所以到時很快適應，在旁邊人攙扶下側坐之後，一言不發，隻是盯著培元堂眾人。
從他進門的時候，培元堂眾人都在盯著他的舉動，直到他側著落座，趙清秋趙老才微微皺眉，低頭喝口茶麵色不是太好。
趙元川雖然也自幼學醫，後來卻基本上做管理，很久沒喲接診過了，眼下倒是有些茫然，畢竟腹痛可能是很多問題引發，他一時間有些分辨不出問題來。
這時趙元山卻趕忙來到桌前，仔細觀察了對方臉色，又查看了舌苔把過脈，前後幾分鍾的過程，沉吟之後起身回來道：“熱毒淤積之症，症狀不算重，大黃牡丹湯一副可見效，我這就讓人去熬！”
“師兄等等！”林樹聞言趕忙攔住趙元山，微微搖頭低聲道：“大黃牡丹湯可能不太行，太重了……師兄，你覺得他們會簡單安排隨處可見的闌尾炎患者，來當這個第一例嗎？”
“可是，症狀沒錯啊？”趙元山不解，他好歹也是培元堂的坐堂大夫，這種基本的辨證如果分不出的話，那才是笑話。
“症狀沒錯，但用大黃牡丹湯的確重了……”趙清秋微微歎口氣，其實不是對趙元山失望，而是覺得對方真實煞費苦心，竟然弄這種特殊的狀況忽悠人。
“喲，這才第一例，就產生分歧啦？你們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可就該我們出手了，放心，要解決這小兄弟的痛苦，我們可以很迅速的！”於標見狀開始譏笑不已。
林樹瞥過去一眼，嗤笑道：“當然會很迅速，一劑止痛針幾分鍾就能讓他跟沒事人似的，拜托，你們除了這種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的法子，就不會點別的了？止痛針能根除症狀嗎？”
於標跟張長剛聞言都有些臉色漲紅，這時於向柏卻冷笑道：“聽上去，林小神醫似乎有判斷了，這可真厲害，甚至連中醫的把脈問診都沒有，就能判斷出來了？好像還有快速除根的法子，真是可笑之極！”
“於老這麽大歲數了，最重要的就是笑口常開，覺得可笑就可勁笑唄，我又沒攔著你！”林樹咧咧嘴道：“反正就是衝我來的唄，也別兜圈子了，你們就直接說吧，這小夥子的症狀，你們治療的話需要多少手續，多久才能根治！”
張成剛微微皺眉，看向於向柏，見他點頭才直接道：“具體如何治療說了你也不懂，但我們隻需要正規治療，最多明天這個時候，他的症狀就能完全消失，隻需要再口服我們配給的藥，不出一星期就可以完全根除，你們行嗎？”
“厲害厲害，也就是說隻需要一星期，就能完全消除病人現在的痛苦，哥們你開心不？”林樹根本沒上前，朝那病人咧嘴問道。
見對方重重點頭，林樹卻眯眼道：“可我如果告訴你，半個小時之內，我們就能讓你活蹦亂跳再不複發，你還覺得治療一星期開心嗎？”
那病人小夥子怔住，周圍圍觀的人群也開始議論紛紛，張成剛微愣之後斷然道：“不可能，小子，少在這大言不慚，你知道他是什麽病嘛就敢說這種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什麽病還是讓我師兄告訴你吧，畢竟這病人是他接的！”林樹樂嗬嗬的轉身，悄然對趙元山說了兩個字：“手術！”
趙元山皺下眉頭，隨即眼睛亮起，快步回到那病人跟前，再次檢查之後，隨即黑著臉道：“你們真夠無恥的，竟然拿切除過闌尾的病人來當病例，險些被你們誤導了！”
於標等人大驚失色，連於向柏都有些驚疑，張成剛更是驚呼道：“你，你是怎麽知道他做過闌尾切除手術的？！這不可能！”
趙元山是比較耿直的脾氣，這會氣惱的不行，咬牙切齒道：“還好小樹提醒我，否則我真當熱毒淤積也就是普通闌尾炎治療了，沒想到你們竟然帶個有手術遺留症狀的人來，無恥，無恥！”
於向柏等人臉色都不是太好，都驚疑不定的看向林樹，實在搞不懂，他明明沒接觸病人，怎麽就判斷出來的病人切除過闌尾的？
原本他們的目的就是讓培元堂眾人誤判，把手術遺留炎症當成是闌尾治療，這樣自然是沒有效果的，甚至可能造成病人病情加重；
原本趙元山已經上當，眼看著就要鬧出笑話了，竟然被這個林樹給破壞了，真是可惡，這家夥究竟怎麽做到的？
“行了師兄，人家就是來踢場子的，不擇手段臭不要臉點也說得過去，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林樹樂嗬嗬的安撫趙元山。
“小子，怎麽說話呢，嘴欠是不是！”張成剛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還當著他醫院的手下，被說成臭不要臉不擇手段哪還能忍，當即有些急眼。
“咋的，還想動手？鬥醫我不怕你，要說打架那就更不怕了，不過你最好先跟小標子打聽打聽，免得待會真動起手來沒個準備，再留下什麽心理陰影！”林樹呲牙咧嘴的笑的有些森然。
於標不由得想起當初被懸在窗戶外的情景，下意識縮縮脖子，小聲嘀咕道：“張叔，咱們是斯文人，別上了這家夥的當，他巴不得動手解決呢！”
張成剛氣悶不已，且不管怕不怕，可也不能真上去動手啊，畢竟身份在這呢，丟不起那個人不是？可問題是，鬥醫也很不順利啊，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行了都別嚷嚷了，能診出來是做過闌尾切除手術，培元堂果然名不虛傳，隻不過行醫最忌虛而不實，說什麽半小時之內除根，可就有些太誇大了吧？”於向柏適時開口，他也有些驚奇林樹怎麽瞧出來的，可終究是無法相信能迅速治好。
畢竟病人情況是屬於闌尾切除手術的術後炎症，也就是變成了慢性闌尾炎，這樣的毛病不算太大，隻需要正規消炎處理就行，但唯獨需要的就是時間，半個小時，怎麽可能！
“誇大不誇大的，試試便知！”林樹樂嗬嗬道：“說白了你們當作炎症看待，我們卻不這麽認為，且不說切除闌尾的事，單單是現在的症狀，說白了還是熱毒殘留，不過既然你們讓病人遭罪動了手術了，那也沒必要用完整的大黃牡丹湯，簡化版的就足夠了！”
在那邊眾人不屑的表情中，林樹跟趙元山合計了下方子，實際上也就是把大黃牡丹湯中的冬瓜仁給去掉，同時減少大黃份量，隨即才笑著對病人道：“哥們再忍忍啊，白遭了手術的罪還被忽悠跟來，不過你今天來對了，給你徹底除下根！”
在那病人的半信半疑中，林樹轉身去煎藥，趙元山跟上來，有些忐忑道：“還好你提醒啊小樹，否則我真當成普通熱度淤積治療了，到時候一副大黃牡丹湯下毒，他通便排毒說不定會影響到傷口，那可就麻煩大了！”
“這就是他們的算計啊師兄，這幫人太特麽陰險了，完全不顧忌病人的，竟然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來坑人，而且還挑了個炎症的，齷齪啊齷齪！”
瞧他搖頭晃腦的模樣，趙元山佩服之餘又有些擔心道：“現在去掉冬瓜仁服用應該對症，不過半個小時是不是太急了點啊小樹，他畢竟剛手術玩虛弱，最少也得兩天的劑量完全除根吧？”
實際上他的判斷完全沒問題，正常情況下，兩天的劑量除根也算是藥到病除了，隻不過既然是鬥醫，當然得打的那幫人心服口服才行！
林樹咧嘴笑道：“放心把師兄，我先賣個關子，保證能一副藥下肚就讓病人活蹦亂跳查不出什麽來，具體的，可得保密！”
趙元山滿是狐疑，不過卻沒多問，雖然林樹在培元堂掛了個記名弟子的名分，但實際上趙清秋自己也說過，林樹的醫術足以跟他平輩論交，有些獨特手段不適合說也很正常。
不大會工夫藥熬好端上來，在兩邊眾人和圍觀群眾的好奇之下，那小夥子直接捏鼻子捧著一碗藥湯喝下去，不過似乎沒怎麽喝過中藥聽不習慣的，一個勁有些翻騰。
林樹見狀走過去，接著給他拍後背的動作渡過去些陽明生氣，隨口說道：“別緊張放輕鬆，是不是感到一股涼意湧入了腹部？有這感覺就對了，幫你拔除熱毒呢，很快疼痛感就消失了，馬上！”
“你這說的也太玄乎了點，我吃止痛藥都不管用的，喝碗湯藥就能立馬好了？怎麽可……”那病人小夥子哭笑不得說著，可話沒說完卻陡然愣住，麵色奇怪的捂住肚子。
“怎麽樣？是不是哪不對？哈哈這藥肯定有問題，說不定會加重病情哈哈，什麽狗屁神醫！”眾人目光齊刷刷聚集過來，於標更是迫不及待的開始吆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