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悟道殿
拜別了大長老，張守仁跟著外公，越過左邊的側門，往後殿而去。看其外觀，與一般宮殿無二，一樣的飛簷鬥拱，一樣的金碧輝煌，隻是顏色有些暗淡，倒像是常年無人打掃的樣子。
“你自己進去吧，超過七天會自動傳送出來。”李道一指了指前麵。
離後殿大門三丈左右之時，明顯感受到一股微微阻擋的力量。張守仁沒有多想，徑直邁步而入。一跨腳，景象又是一變，大殿還是大殿，卻沒有磚砌的牆，除了柱子，隻有一層光幕。
一個看起來像是入口的地方，前方正中間豎著一塊碑，顯得很突兀。碑身呈銀白色，應是某種礦石打造而成。上有碑文，觀其留題，卻是二代祖師所書。
“吾等不才，愧對師門。經商議後，與眾位同門合力，曆時百載，終將後山師尊居所圓滿保存，並移入此殿中。師尊乃世外高人，修為深不可測，化道後其居所內外，仍布滿劍意與道機。吾等耗時耗力，惟願後人能有所得。”
“未入元嬰期，切切不可進入，輕者傷及本源，重者身死道消。步入元嬰期後，也應慎重，可先於遠處參悟，再逐步向前，較為穩妥。至於能不能進入居所之中，萬萬不可強求。”
看碑文之意，光幕內是步步危機。張守仁不敢大意，默運混沌化氣訣，調息了一陣子才進入。
身軀破入光幕，眼前一片荒蕪，草木保留樣貌卻毫無生機。抬眼望去，遠處僅有一處茅屋，與山野人家居所相似，想不到祖師生前如此樸素。靈識掃視四周，秘境範圍有近千丈大小。當年布下此秘境的先輩，應是高人無疑，用的是芥子納須彌之法，涉及空間領域。據典籍記載，建造秘境比製作儲物用具要難得多。而六國之中，高級的儲物袋也僅有十丈大小的空間。至於傳說中的空間戒指，空間手鏈等物品，如今已無人能製作，毀一個就少一個。幾千年下來，六國中數量極少，金丹期修士都難以擁有。
“要是能有個空間戒指就好了，最小的也有百丈空間。”他不禁想到。不過高級儲物袋足夠用了，再說還有丹田靈海中的小黑珠，更別說小黑珠可以存放儲物袋。搖了搖頭，往茅屋走去。
一開始沒覺得有什麽異樣，在距離茅屋八百丈左右時，就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似乎身周有無數把利劍隱隱欲出鞘。劍意！祖師練劍之時所殘留的劍意。劍意雖弱，卻無處不在。
“這就是超越元嬰期的實力！跨過了時間長河，曆經數千載仍不滅！”這其中，秘境肯定起了不少保護作用，但是想想也覺得這實力真夠恐怖的。
距離五六百丈之時，劍意已如同出鞘之劍，殺伐之氣透過防禦靈器，皮肉隱隱作痛，不得不用劍防護周身。水影劍如春雨綿綿，在四周形成一層又一層劍幕，無邊的劍意頓時不再侵入。這使得速度大大的提升，雖然越往前壓力越大，但暫時問題不大，片刻就到了離茅屋不足百丈之地。
到了此處，似乎是一個臨界點，再往前，壓力突然增加一倍左右。隻剩九十丈之時，他終於停了下來，盤坐於地。劍幕也隨著縮小，邊防禦邊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直到真元不支才停止。
八十丈。
七十丈。
……
時間慢慢地流轉，不知過了幾天，最終他站到了茅屋之前。
“十幾年了，今日此招劍法終於完善，以後就叫春雨吧。”隻見水影劍如同細雨飄忽，綿綿不斷，如同光幕。經過幾天的磨礪，劍幕不單是逐步得到完善，再無半點遺漏，而且能隨四周劍意而動，左邊劍意強盛則左邊劍幕亦隨著加強，反之亦然。這無論是群戰還是單挑，又或是被偷襲，作用何其大。效果更佳，而真元隨機變動，所耗更小。
他看了看眼前的茅屋，並沒有馬上進去，反而往回走。到了出口附近，又再次走向茅屋。
隻是這次，沒有使用武器，而是動用了無影劍。
“無影劍，數量可多可少，可十可百，防禦效果也不錯，隻是同等效果，耗費真元比使用武器大多了。”
“可以進屋了。”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推門而入，屋裏與外頭又不同，沒有感受到劍意，隻是一間尋常的小茅屋。屋中簡陋至極，該有的家具幾乎都沒有，隻在中間位置擺了一張茶幾，茶幾後麵有一個蒲團，除此之外，地麵上再無它物。
茶幾上有一個三寸小盒，不知是何等材質。剩下的就是一張黃色的紙，與油紙類似，但多半質量遠勝。紙上言語不多，隻交待修為達到元嬰大圓滿，可嚐試開啟小盒。
“元嬰大圓滿，才能開啟，而且隻是嚐試？不一定能打開？”他很是好奇。手一抓，小盒很重，比同等大小的精鐵要重百倍不止，差點就掉到地上。
“我修煉混沌化氣訣，真元遠超同階，應該能打開吧？”他躍躍欲試，雙手灌滿真元，用力一掀，結果小盒紋絲不動。
“這什麽盒子？！就算是一尺厚的精鐵，也一下掰斷了。”
“看來我這元嬰一層還是太弱了，估計起碼要到元嬰中期，才可能與元嬰大圓滿有一戰之力。畢竟是元嬰期，每一層差距都是很大的，更何況隔著中期後期大圓滿三個小境界。”
總歸是心有不甘，又不停地變換姿勢，嚐試開啟小盒。試了十幾次，終於有了點反應，小盒開啟了一道小小的縫隙。可惜，再怎麽用力，也隻能到這一步。無奈隻好將小盒放回原位。
受了打擊，心裏有些不愉快了。恭敬地朝蒲團拜了一拜，站了起來就準備離去。
轉身之際，發現右邊牆上掛著一副畫。這是屋內牆上的唯一物品，粗看一下，隻是一副普通的山水畫。
畫中有九座山峰，高聳入雲，更有一江從各峰山腳間繞過，迂回曲折而江水緩慢，好一塊風水寶地。往高處看，雲蒸霞蔚，一副仙山景象。雲天之上，一輪明日似金球，高掛在右上角，大約是日出一個時辰後。
明日照破雲層，灑向大地九峰。隱約間，張守仁覺得這明日與畫中別處不同，仿佛這明日是活的。可細察之下，又沒發現什麽。
盯著畫，琢磨良久後，他閉上了雙眼，隻覺明日真的會動。破開雲層的一刹那，光線形同一把劍，一下又一下地往下劈刺挑，去勢迅猛，不可阻擋。隨著時間的推移，日近中天之時，劍勢越發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