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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芍藥失蹤

  安靜的濟寧宮突然熱鬧了起來,幕遠寧顧不得風寒調來了一支暗衛,在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派他們去搜索玉衡皇宮的每個角落,勢必要找到憑空消失的芍藥,


  因為與此同時一起不見的還有百味齋的阿星。


  若隻是芍藥不見了幕遠寧不會調動暗衛,但阿星他知道,正是他安排給靜雅閣私信出宮的人,兩人同時不見定是出了事。


  幕遠寧望了眼幕遠濟原本不想當麵問的,但事出緊急他顧不得遮掩,看著床上的箔歌凝神問道:“今日你可有讓芍藥去過百味齋找阿星。”


  他沒有直接說出送信二字,有所顧慮。


  箔歌聞言臉色忽變,看著幕遠寧的眼中盡是惶然,迅速點了點頭,“有”


  是了,幕遠寧果然沒有猜錯,這濟寧宮出了內賊,從上次被行刺時他便有所懷疑,為何刺客知道自己餘毒未清找準了時機前來行刺,有為何阿星和芍藥會一起失蹤。


  他這濟寧宮的一舉一動恐怕已盡在監控之中,幕遠寧不禁看著床上的箔歌心中陣陣不安,難道她這身份也早就被人所知,今夜的鳳河落水並不是偶然?


  想到此處幕遠寧眼底已布滿寒霜,來人究竟有什麽目的?,若是衝著箔歌而來不應隻是害她落水這麽簡單。


  緊張和不安籠罩著幕遠寧,突然向憶風問道:“今日鳳河邊的刺客可有抓到?“


  憶風不明他為何此時問起,緩緩的搖了搖頭。


  他們果然落入了圈套。


  箔歌已坐不住,顧不得身子一把掀開了被子胡亂的穿上了鞋襪走到幕遠寧麵前,“今夜難道是有人故意為之?”


  她已經換下了幕遠寧寬鬆的衣袍,芍藥雖然不在,但憶風托了將雅閣其他下人送來了她的衣服。


  箔歌看著幕遠寧神色開始惴惴不安,今早她讓芍藥去送了信,晚上鳳河邊上那麽多人,為何偏偏落水的是自己?

  忽然她腦海中回閃出了一些記憶,當時慌亂一片,她也以為自己是被人擠下了鳳河,“不是,不是我自己掉下去的,我想起了來了,當時我和濟王被擠散,突然人群中彷佛多了一道人牆,將我‘圈固’在河邊,對,有人推了我。”


  是的,箔歌再次認真回想了一遍,她沒有記錯,確實是不知道哪裏伸出的手退了自己一把。


  聞言,幕遠濟也是心中一震轉而臉色有些怒意,竟然是一盤局,是誰?竟然連他濟王也都算計在內。


  一時屋中靜謐,今夜沒有發現刺客的身影,在任何人看來都僅是一場意外的烏龍事件,毫無破綻可言。


  有人在盯著她和幕遠寧的濟寧宮。


  箔歌後背頓時一寒,自己在玉衡想盡辦法的低調行事待人謙恭,生怕樹敵為自己和江夜招來災禍,可如今竟是不知不覺陷入這未知的漩渦。


  幕遠寧理清了思路,背後之人若隻是衝自己來的他倒可安心些,可兩次都已讓箔歌涉險其中,這便叫他不能在坐以待斃,忽然斬釘截鐵說道:“憶風,再去細查,看看當晚還有沒有可疑之人 ”


  “是殿下。”


  “對了,五公主和楊子靖呢?我們被人群擠散了,他們有沒有事?”箔歌突然問道。


  “五公主無事,隻是受了些驚嚇,隻是皓蘭皇子為了保護五公主,好像有些受傷,臣已派人將他們送回宮,宣了太醫給皓蘭皇子診治。”


  一聽楊子靖受傷,幕遠寧眉頭突然發皺,“皓蘭皇子受傷為何不早報與我?”


  憶風低頭頓時回道:“事發突然,還未來得及稟告,是屬下失職。”


  幕遠寧和幕遠濟都心知肚明,楊子靖受傷,那今晚此事即便是他們想瞞下去也是絕無可能了。


  今夜的事可真是一樁接一樁的來,讓幕遠寧喘息不得片刻,可眼中最當務之急的是找到芍藥和阿星。


  ···

  黑暗裏,芍藥發現自己並未被捆綁著,身上也並未帶一點傷,囚禁之人彷佛隻想用這黑暗之苦來折磨自己,可是並無任何作用,在芍藥心中最可怕的不是黑夜,而是懼怕黑夜的心。


  曾經那個在奴役館一身汙泥懼怕黑暗的人已被已被公主用心照亮,自此黑暗對於自己也不再是夢魘般存在,隻要有公主在,她便是朵不怕風雨折殘的芍藥。


  “轟”的一聲,光亮瞬間透了進來,燭火一般的微光對她也如烈日一般刺眼,眯著眼眸一陣適應她才緩緩睜開眼看清。


  難怪見不得一點光亮,關著她的不是普通的屋子而是一處石室。


  來人是位女子,若不是這左額上的一道淺疤讓人唏噓,倒也算得上是個顧盼生輝的佳人,她的身後隻跟了一位掌燈的下人。


  芍藥雖然隻是個下人,但隨公主來這尚京之時她便已做好了隨時麵對危機的準備,雖未讀過四書五經,但宇霖皇子老是和公主所說的做人不能沒有骨頭和氣節她卻刻記在心。


  她自然也知道自己是何事被人所抓,“你是何人?”繼而她的眼眸對上了來人女子不曾移動。


  “哼,倒是個忠心奴才。”女子一聲冷叱,聲音清冷,像是個無心無情之人一般冷漠。


  “說吧,你家主子向江夜傳遞了多少玉衡的秘事?”


  “不知你所謂何事。”


  “嘴巴還挺緊,阿星那不知死活的狗奴才已經交代了,你靜雅閣曾數次向玉衡密信往來,謀劃刺殺我朝皇子。”


  聞言芍藥在片刻間便理清了思路,隻是沒想到的是阿星也被抓了,她以為被關的隻是她一人而已。”


  “你把阿星怎麽樣了?”


  芍藥自己一人受刑赴死都無所謂,可是阿星是無辜的,之前聽阿星自己說起過,他的父母是欠下了巨額賭債,逼不得已才將他賣進宮來。


  在芍藥眼裏他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說是有次在宮裏犯錯被人欺負毆打,得寧王殿下和憶風碰到調來了濟寧宮。


  喜歡做菜,被安排到百味齋替劉廚長打雜,年紀雖小但靈醒至極,未進宮時在宮外四處做工,替父母還債。


  對於尚京那是一個活地圖,因此幕遠寧安排了他來與靜雅閣送信,如今被人察覺連累,芍藥心有不忍。


  若真像女子說的那般阿星將將雅閣出賣,她對他也毫不責怪,是他們連累了阿星。


  忽然女子背手對芍藥冷寒道:“當然是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你可就不一樣了,你家主子身份特殊,不然你以為你現在還能這般瞪著我說話嗎?”


  “啪”倏爾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密閉的石室內炸開,芍藥被這猝不及防的耳光扇的頭昏腦脹起來,嘴裏立刻嚐到了一絲甜腥但立刻被吞咽了下去。


  “想必你家主子也不是什麽好人,才能養出你這麽個狗仗人勢的奴才罷了。”雖然芍藥不知道女子是誰,但看衣著和在掌燈之人麵前的儀態,斷定也隻是個聽人行事的奴才罷了。


  審問她當然還用不著她主子出麵。


  聞言她言外之意在罵著自己的主子,女子眼中騰然起了殺意,緩步走到芍藥麵前倏爾一把擒住了她的下顎,“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說,你家主子向江夜秘傳玉衡秘事一事是否屬實?”


  女子似乎要將芍藥的下顎骨捏碎一般,疼的芍藥五官俱變,血腥從口中四處蔓延起來,但眼中怒視的光華不曾減弱片刻。


  剛剛那一掌和現在女子僅使用 了三分內衣,見她已然快要暈痛過去,忽然停下了手裏的力道一把甩開,這輕輕一甩也將芍藥揮出了半米開外。


  一聲悶響撞上了石室內壁。


  “子虛烏有,我家主子不曾向江夜秘傳過半分玉衡政事。”芍藥在昏迷之前存著的半口氣誓死堅毅的說著。


  女子擦了擦手上的的血跡,不知是燭火的照印還是鮮血幹涸,女子白皙修長的指節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濟寧宮內,暗衛們跪在軒寧殿外等待幕遠寧的下一步指示,已經尋遍了玉衡皇宮,都未見芍藥和阿星。


  這一消息驚落了箔歌手裏的水杯,忽然站起身來,“咳咳咳~會不會真的出事了?”


  幕遠濟轉了轉眼眸,心中一陣盤複,“你先不要太過著急,沒有消息也許也是好事,好歹芍藥是你曲二皇子進尚京的貼身侍從,不會有人貿然敢對她怎麽樣的。”


  他更擔心的是她的身子。


  人在惶然之時雖聽得別人的安慰但也隻能得片刻安心,但轉瞬不安和擔憂又沾滿了箔歌的心。


  幕遠寧站在殿外等著憶風,希望他那邊可以帶回一些消息來,風寒和疲憊使他的臉色更加清白起來。


  不出片刻憶風便一個躍身躍進軒寧殿內,幕遠寧見到立刻詢問:“如何,有消息嗎?


  憶風顧不得行禮匆忙回道:“問道今夜宮門值位們了,說是今日看到我們百味齋的劉廚長和阿星本欲一同出宮的,他們奉命搜查,阿星突然去了茅廁,老劉等他半天不回便獨自一人出了宮去,阿星便就此不明下落。”


  聞言幕遠寧眼中寒霜立布,“他們今日是奉了誰的命?”


  憶風眉頭微皺,臉色也盡是不解,“是,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幾字不早不晚的落入了箔歌耳中,聽聞憶風回來,她是前來詢問芍藥消息的,這一切難道是太子所謂?

  箔歌的眼中是難以置信,大腦任然在時刻告誡她要保持清醒和理智,出宮搜查本也是常事,這也許是巧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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