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探秘
不知道豁嘴兒每天都會跟孫天嬌說些什麽,弄得孫天嬌的“被迫害妄想症”越來越嚴重。孫天嬌的神情日益緊張,懷疑一切,有時候甚至連學校都不敢去,就是躲在房間裏不出來。現在她隻肯信任豁嘴兒,信任的程度已然超過了她自己的母親。這是豁嘴兒的本事,為了達到這種效果,她的確是付出了很多。
應孫天嬌的要求,豁嘴兒從每天往她家裏跑一趟變成每天跑三趟,很多時候甚至還要留下來過夜。這樣一來,孫天嬌家裏的所有人都認識豁嘴兒了,而且是很熟悉;他們知道她是小姐的貴客,全都對她彬彬有禮,甚至是在背地裏議論她醜陋的相貌時都是盡量壓低了聲音,真有上流社會的風範。豁嘴兒完全不在意這些,盡量跟每一個人混得很熟,熟得讓大家幾乎可以當她是一件必然的存在,出現在哪裏都沒人會覺得奇怪,比如,孫半城的書房裏。
我看到豁嘴兒趁著保姆剛剛打掃完衛生打開門晾曬房間的空當悄悄地走進了孫半城的書房;我沒有跟進去,但是我知道她都幹了什麽;她東翻西找,盡量多地看一些東西,以備日後篩選出一些需要的信息。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不想攙和進這件事情裏。
我一點兒都不想知道我父親究竟是失蹤了還是真的死了,為什麽而死,死在了哪裏,又跟孫半城有什麽關係;從電視裏看的多了,凡是有關於探秘、複仇這一類的故事,到最後都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最要命的是過程相當複雜,就像是靠打魚為生的婆娘在一張幾百平米大的小孔漁網上尋找破洞,穿針引線進行修補,想起來就讓我頭疼。
我想跟豁嘴兒說我不幹了,可是仔細想想,她什麽也沒有叫我幹,而且她甚至都沒有跟我說起過她正在做的事,我隻是自然而然地知道了這一切,這可怪不著她。
倒黴的事情一件跟著一件。
黎明突然跑來找我,跟我說,因為他弟弟死的事情,所以他二叔回來了,主要是為了安慰一下黎明的父親。當然這全都跟我無關,糟糕的是他二叔居然還記得我,提出來想要見一見我,看看我現在的情況如何。有錢又有時間的人,最會找麻煩,你真是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我沒有興趣再去重複一遍黎明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給我囉嗦了將近三個小時的那一大通廢話,總之結果是,我又坐到了那個帶有紅木大書架的房間裏,黎明的二叔就坐在我的對麵。
“夢露,你還好嗎?我都聽黎明說了,我離開這大半年的時間,真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我們都有些不愉快的經曆,在思想上也都有多多少少的改變。我知道,我能幫你做的有限,很多時候,人還是得靠自己從一個拘囿自己的圈子裏麵走出來;勇於麵對心裏最黑暗的東西,這樣你才能知道你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