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瘋子

  我母親曾經說過，在路邊看見乞丐，千萬別對他做慈悲的一瞥；一旦你給了他這一瞥，他就會認為你是個有便宜可占的蠢貨，從而像塊被咀嚼過的口香糖一樣黏在你的頭發上；除非你連你的頭發都給他，否則根本無法擺脫他的糾纏。


  下午，我走回到家門口，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是姚明。這個癡呆的傻姚明不是應該跟他母親形影不離的嘛，怎麽會自己一個人站在我家門前？我站住腳，不確定是不是應該過去跟他打招呼。


  他發現了我，兩隻腳別棱著往前走，嘴裏還嘟囔著什麽。我猜不出他想表達什麽意思，倒也沒有感受到惡意。說真的，我是一點兒也沒興趣理會他，可是豁嘴兒就是太喜歡沒事找事了。


  傻姚明蹦躂著一直走到葛老頭的葡萄屋。此時的葡萄已經開始坐紐兒了，隻是青澀的小顆粒，還不到能摘來吃的時候；傻姚明自然不懂得這些，他隻想找些東西來塞進嘴巴裏。


  持續的蹦跳讓傻姚明身上的短褲慢慢地往下滑，很快，他的半個屁gu就露了出來。這景觀成功吸引到了二虎子等人的注意。


  二虎子早就已經不上學了，完成了小時候的誌願，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二流子；整天帶著兩三個人溜門撬鎖、偷雞摸狗、調戲婦女、打架鬥毆，這些是他每天必幹的工作。


  “哎喲喲！傻姚明！屁屁夠白的呀，來，讓哥哥摸一摸，哈哈哈哈……”


  二虎子上手去拍傻姚明的屁gu，拍得“啪啪”響，幾個人笑得山花燦爛；這還不算完，他竟然一下子將傻姚明的短褲擼了下來，擼到了腳脖子根兒。傻姚明嚇得“啊啊”地直叫喚，想逃走，卻被圍住了；隻能繼續蹦跳著表達自己的不滿；他這一蹦跳，挑逗得二虎子興致更高了。


  “看不出來啊，這個癡呆發育得不錯啊！哈哈哈哈……平時給誰用啊？你媽還是你姐姐？來，今天先給哥哥用一下啊……哈哈哈哈……”


  幾個人圍著，我看不清楚二虎子對傻姚明做了什麽，隻能聽到傻姚明的慘叫聲和哭聲。我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不信你瞧吧——


  豁嘴兒從旁邊人家的煤泥池子裏抄起一把鐵鍁，衝著那群人揮舞了過去。鐵皮拍在骨肉上，聲音與二虎子拍姚明的屁gu不同，但也是“啪啪”直響。那幾個二流子先是被嚇了一跳，定神看清楚拿鐵鍁拍他們的隻是一個瘦得可以一把提起來的丫頭，頓時有了底氣。


  “找死啊你個醜八怪！”


  二虎子一把抓住了豁嘴兒手裏的鐵鍁，豁嘴兒使勁兒往外抽卻是根本難動分毫。二虎子得意地獰笑，以為這樣就能將豁嘴兒製服；不料豁嘴兒靈活得像隻猴子，鬆開鐵鍁，跳到二虎子跟前，照著他的鼻子就是狠狠的一拳頭。毫無防備的二虎子中招，疼得捂住鼻子，從而鬆開了鐵鍁。豁嘴兒成功奪回了她的鐵鍁，也並不留給二虎子喘息的機會，舉起鐵鍁來連連地照著他的腦袋砸去。二虎子倒在地上，叫喊著讓那幾個呆在了一邊的兄弟幫忙。


  “你們這些蠢貨還他媽愣著幹嘛？！還不給我抓住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