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彼此

  “黑夢露！”


  我轉身，看到了英雄的腳。黑色的運動鞋看上去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樣，幹淨了不少。


  “我突然想起去年你曾經答應過要幫我追求孫天嬌的，你好像還沒有做啊！該不會是吃了豹子膽竟敢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給忘記了吧？”


  我翻遍了腦袋裏的記憶，也沒有找到臘八說的這件事，隻是，我不能確定我的腦袋是不是真的如我想象的那麽可靠；那就隨他說好了。


  “你跟鴿子不是狼狽為奸、好得穿一條褲子嘛，她現在可是跟孫天嬌走得很近；所以，我要你做我的線人，每天必須給我提供至少一條孫天嬌的消息，還得是有用的消息！不然我肯定饒不了你！聽見沒有！”臘八這次用了“線人”，而不是之前用過的“臥底”，看來港台警匪片在我沒注意的時候又上了一個台階。


  見我在走神兒，臘八伸手推了我一下；可能他並不覺得，但是我說過，他下手從來都是很重的。我的塑料小體格子順勢向後倒去，隻是，承接我身體的東西並不像我想象中的水泥地板那麽冰涼堅硬。


  “臘八，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再這麽幼稚？整天像個小學生那樣到處惹是生非、欺負同學！你是班裏的體育委員，能不能想些有助於安定團結的事情做一做啊？”聽到這樣結構嚴謹、道貌岸然的話，就不用再看了，從後麵接住了我的人隻能是黎明。


  我曾在校門口的精品屋裏看到過一張明星海報；畫麵上是謝霆鋒，眼神篤定，酷帥拉風；他手臂上趴著一條奇形怪狀的蜥蜴，呲牙咧嘴，滿身的疙瘩，黃中帶綠的顏色讓人不由得惡心。此刻黎明抱著我，差不多應該就是這幅畫麵。


  臘八一把將我拉開，甩到一邊；他總是在做我期望發生的事，有機會我真想感謝他八輩祖宗。


  “小白臉子你他媽說誰呢？老子就是喜歡惹是生非你管得著嗎？！別以為你擺出一張正義的假臉，孫天嬌就被你吃定了；我一定會把她搶過來給你看看！還有啊，你別打算到孫天嬌那裏告我的狀說我這個體育委員什麽事都不做，我組織了爬山活動，誰都不許不參加！”


  “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現在的事！老子剛剛決定的！你又不是我肚子裏的屎，你怎麽會知道？哼！”


  真想問一句我能不能先離開；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倆總是一碰麵就撕咬，究竟是他們都愛上了孫天嬌，還是其實他們是愛上了彼此；不過，不管是哪樣都跟我扯不上關係，幹嘛總是要我陪著？

  傍晚。


  衛紅要我請她吃菜煎餅，鴿子也在；是衛紅叫她來的。


  因為是孫天嬌的頭馬，衛紅的麵子很大，我們直接省去了排隊的麻煩；就此，位高權重的衛紅又說了一大通做人的道理，要我跟鴿子都向她學習。“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狐假虎威，這幾個詞都是褒義詞，堅稱它們是貶義詞的人，出發點都是嫉妒，因為他們都是人生的失敗者，隻剩下了發牢騷，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了……看我這條珍珠項鏈漂亮吧？孫天嬌剛剛給我的……我剛甩了第一百零八個軟蛋；三班的紀律委員不錯，人高馬大的，下一個目標就是他，我計劃明天早上之前將他拿下；就是不知道他那方麵的技術怎麽樣，要是好的話，我就寵他兩個禮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