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不是我風格
這自然是火熱纏綿的一個夜晚。
翌日清晨,溫暖的陽光將床上緊緊相擁的兩人喚醒。
他們深深地凝望著彼此,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和存在。
興許是懷孕了的緣故,她感覺自己變得有些多愁善感了。那晚的夢境時不時地回蕩在腦海,所以她心裏總是有些不安。
緊緊地抱著他緊窄的腰,她想就這樣直到永遠。
郎亦訣也緊緊地摟著她,想到差點就見不到她了,他仍然心有餘悸。
“對了,覃攀也去西非了,你有沒有看到他?”半晌後,何小仙突然想起這件事,抬起頭來問道。
看著郎亦訣的眸光明顯暗了一下,才想起這個男人愛吃醋,恐怕是聽到她問覃攀又不高興了吧?
本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沒想到他卻開了口,“看到了,不過……”,他在考慮著要不要將覃攀幫他擋子彈的事情告訴她。
要是告訴她,自己在西非被人追殺的事情就瞞不住了;但是不說的話,將來她知道了會不會跟他生氣呢?
“不過什麽?他出什麽事兒了嗎?”何小仙被郎亦訣糾結的表情嚇了一跳,自然地擔心起覃攀來。
郎亦訣的不爽又增加了一層,雖然明知道她這隻是單純地關心一個朋友。
還是告訴她吧,看她現在的樣子,要是她將來從別人嘴裏知道這些,很顯然是會怪他的。
“老婆,覃攀他受了槍傷,但是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現在古宛星在照顧他……”郎亦訣斟酌著措辭,希望說得柔和一些,不要嚇到她。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何小仙就直直地坐了起來,一臉地緊張,“他怎麽會受槍傷?你呢?你有沒有受什麽傷?”
這……怎麽會突然轉到他身上?難道她已經知曉自己在塞拉利昂的遭遇了?
“我沒有受傷,是他幫我擋了那顆子彈!”郎亦訣實話實說。
何小仙鬆了一口氣,“你們都沒事兒就好,等他回來我們一起去感謝他”,隨即她皺起了眉,“你們在那邊究竟出了什麽事兒?”
郎亦訣知道她不問清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隻好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下。
何小仙這才知道她那個夢並不是無緣無故做的,那個時候郎亦訣正在經曆生死考驗。
怕她多想,郎亦訣又安慰了好久,兩人才起來一起下去吃飯。
吃完飯郎亦訣就出門了,他已經跟司徒逸和季年聯係了,他們那邊有好消息等著他。
何小仙想跟著一起去,但是郎亦訣說什麽也不讓,還讓她不要出老宅,並且在老宅又安排了幾個人巡邏,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看這架勢,何小仙也明白郎亦訣是擔心他們的安全,這個時候也確實是不得不防。
郎亦訣並沒有直接去郎氏,而是先跟司徒逸和季年碰頭,依舊是約在皇朝尊尚。
“辛苦了兄弟!”郎亦訣跟兩人依次撞拳,真誠道謝。
那兩人卻一點兒也不買賬,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了他一眼,然後兩人再對視一眼。
“什麽時候這麽矯情了?難道是跟何姑娘呆久了的緣故?”司徒逸在他麵前揮揮手,以確定他現在處於正常狀態。
郎亦訣頓時滿頭黑線,狠狠地抽了抽嘴角,自己好不容易感性一回,竟然被這兩個家夥如此嘲笑,實在是太丟份兒了。
“靠!”郎亦訣低咒了一聲,先前問好的撞拳儀式直接切換成了準備幹仗的模式,司徒逸和季年立即收起那吊兒郎當的樣子,變得嚴肅起來,真害怕郎亦訣的拳頭下一秒就落在他們身上。
“好了,說正事兒!”季年將郎亦訣的手扒拉開,然後往沙發裏一靠,“我們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
郎亦訣一聽這話,果斷收回了手,“說說看!”
司徒逸從身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一邊遞給他一邊說道:“你先看看吧!真沒想到你二叔和郎亦琦竟然隱藏得那麽深!”
果然是他們!看來郎氏裏麵真的還有他們得餘黨沒有清除!
他將資料抽出來看了看,很多都是自己已經預料到的,但是跟這次郎氏危機都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皺眉將資料放回去,他交疊著雙腿,揉了揉眉心道:“那個內鬼呢?有眉目了嗎?”
季年點點頭,將另一份資料遞給了他,這回郎亦訣的眉擰得更緊了。
他冷笑一聲:“竟然是她?”
“對了,塞拉利昂那事兒你那邊有沒有頭緒了?”司徒逸突然問道。
在出事之後郎亦訣就讓焦文將這邊的情況告訴了司徒逸和季年了,讓他們查查是不是國內的人搞的鬼。
“那邊的負責人傳來消息說開車故意撞我們的人已經逃逸了,一時半會兒怕是找不到!”郎亦訣說著將緊捏著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沙發上,對這樣的無妄之災憤恨不已。
“嗯,我們查了那兩天的出境記錄,並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去過塞拉利昂。”季年也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他們分析,這件事如果隻是偶然事件的話,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但很顯然不是,而郎亦訣在塞拉利昂也不可能有什麽仇家,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早就布好了這個局,就等著他鑽進去。
他才從國外回來不久,而回來後一個月就執掌了郎氏,勢必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而這些人中利益損失最大的,莫過於他二叔和郎亦琦了。
雖然他們都懷疑這一係列的事件都是這兩人搞的鬼,但至今還沒查到什麽有力的證據,這就是為什麽司徒逸會說他們隱藏得很深的原因了。
但是,不用多久,他一定會將他們都揪出來的!
從皇朝尊尚出來,他才往郎氏趕去,期間焦文已經給他來了電話,那些股東已經等候多時了。
這次郎氏麵臨的危機很大,股東們都人心惶惶了,這比上一次郎氏的動蕩更讓人擔心。
這些老家夥,有利益的時候臉都笑成了菊花,一遇到危機就知道興師問罪,而不是想著該如何幫他渡過危機。
“郎總,樓下有很多記者,你回來的時候注意點兒!”還沒回到郎氏,焦文的電話再次打來。
他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他加足了馬力。
進入郎氏範圍,遠遠地他就看到那群記者了。
已經有眼尖的記者看到他那標誌性的白色邁巴赫了,一聲“郎總來了”之後,呼啦一下都圍了過來。
郎亦訣降下車窗,麵對著那些記者,沉著冷靜地說道:“各位記者朋友稍安勿躁,回頭郎氏就會就此次事件召開新聞發布會,所以還請大家等候通知。我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說完之後也不等那些記者再說什麽,直接搖上了車窗,緩緩地將車開進了地下車庫。
“郎總,你總算來了!”齊琪原本一臉焦急,在看到郎亦訣現身後,驀地鬆了一口氣,走近他身邊高興地說道。
“嗯。”郎亦訣點點頭,朝著會議室走去,齊琪跟在他身邊,跟他匯報公司這些天的情況。
“齊秘書,你有沒有哥哥?”快到會議室的時候,郎亦訣突然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她問了一句。
問題來的太突然轉換得太陡,齊琪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本能地答道:“隻有表哥,沒有親哥哥。”
郎亦訣麵上波瀾不驚,也沒有再說什麽,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果然那些老頭子都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看著他就像看著仇人一樣。
倒是有幾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股東,坐在那裏靜觀其變。
自然免不了一番唇槍舌劍,這些股東的意思無非就是郎氏此次出了這麽大的危機,都是因為郎亦訣領導無方,希望他能退位讓賢。
而他們推舉出來的總裁人選,是其中一個大股東的兒子--陸承天,時任郎氏副總裁,還是郎亦訣在清理了郎亦琦之後親自提拔的,很有能力的一個人。
隻是郎氏的江山怎麽能讓外姓人來坐呢?這豈不是要改朝換代?這是郎亦訣絕對不能接受的。
但是股東們咄咄逼人,而這次郎氏所遇的危機是他的致命傷。
“警方的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大家這麽急著給我定罪是不是不太好?”郎亦訣坐在上首,睥睨了一眼各懷鬼胎的股東們,悠然問道。
“不管警方調查出個什麽結果,恐怕郎總都難辭其咎吧?”有股東立即反駁道。
“既然我難辭其咎,是不是應該將這件事處理好了再任由大家處置?把爛攤子丟給別人,這不是我郎亦訣的風格!”他站起來,將眾人掃視一圈,鷹眸閃著冰冷而危險的光芒,使得那些與之對視的人都低下了頭。
“那郎總的意思是還要繼續霸占著總裁的位置?”還有人明知故問。
郎亦訣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卻是對著眾人說道:“這次的事情是內鬼所為,我相信警方會查出來的。所以,……”他停頓了一下,鷹眸再次無一遺漏地掃了眾人一遍,“跟這件事有關的人都好自為之!”
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郎亦訣的目光太冷太懾人,也沒有人敢與他對視。
說完這話,郎亦訣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大家等一下!”在他剛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一道蒼老卻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