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人魔兩立
“在窗外偷聽的竟然是雲初？”看著被禁衛軍帶回皇宮的屍體，雲帝徹底傻了眼，皇後來到，看到蕭雲初冰冷的屍體，當即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怎麽會這樣呢？”雲帝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一夜之間，他親手殺了與自己朝夕相對的妃子，還親口下令誅殺了自己的兒子，他隻覺頭暈欲裂，一個站不住，整個人往小榻倒去。
慧貴妃宮裏，已經搭起了靈堂，蕭奕寒頹唐地跪在靈前，身上滿是血跡斑斑，“殿下，剛剛前庭來報，太子殿下歿了……”一個小太監來到，慌裏慌張地稟報。
蕭奕寒微微皺了下眉，半晌才掙紮著站起，看了一眼慧貴妃的棺木：“帶我去見父皇……”
“你說你要去葉府緝拿葉嵐雪？”雲帝看著一身縞素跪在自己麵前的蕭奕寒，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是，兒臣要去問明白，她為何要這麽做”，蕭奕寒麵無表情地回道。
一失足成千古恨，雲帝此番倒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個中真味：“罷了你去吧”。
“殿下，我這有一得力幹將，讓她同你一起去吧”，暗影邁著悠閑地步子走了進來，指了指身後的靈鵲。
靈鵲上前一步，早先在慧貴妃宮裏時，她沒來得及細看，如今乍一看清了蕭奕寒的臉，她驚訝地後退了一步，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人，真是難以置信：“是你？”怎會如此巧，這人竟然跟天帝之子長的一模一樣，名字都一樣。
蕭奕寒懶得理她，叩了頭率先離去，暗影皺著眉看著她的反應，又看了看遠去的蕭奕寒，心裏疑惑，這人又是誰？
葉府被重重包圍，引來了不少百姓圍觀，議論紛紛，蕭奕寒端坐馬上，手裏拿著寶劍，至今他還有點接受不了，葉嵐雪殺了他母妃的事實。他知道，慧貴妃因為他對葉嵐雪有諸多偏見，言語上也多有嘲諷，可這萬萬沒到刀兵相見的地步，難不成就為了白天大殿上的幾句話，還是說他母妃知道了什麽秘密麽？
朱漆大門應聲而開，兩道身影緩緩走來，玄麒看著馬上的蕭奕寒淡淡道：“奕寒殿下，我家主人有請……”
“你們待在外麵，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動，你跟我進去”，蕭奕寒翻身下馬，對著靈鵲默然道。
涼風乍起，如今已是秋涼的季節，可這葉府裏的花草樹木卻跟春夏兩季無二，甚至連葉子都沒黃一片，靈鵲打量著周圍，勾起一笑，她果然在這裏。
蕭奕寒一路走過，看著人去樓空的葉府，心裏納罕，這是已經未雨綢繆送走了所以人麽？若是她沒做，為何要這般呢？
“小皇叔，嵐……葉小姐”，來到正堂，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影，他的聲音再一次變得平緩，聽到聲音，葉嵐雪緩緩轉頭，一眼便看到了靈鵲，她當是誰救走了暗影，原來蛇鼠一窩到齊了。
“奕寒突然大張旗鼓地造訪，有何貴幹？”葉嵐雪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柔和卻隱隱透著一絲疏離，“昨晚你在哪？”蕭奕寒顫抖著聲音問道。
“自然是跟本王在一起，不然你以為她該在哪？”蕭瑾嵐上前拉過她的手臂，說道。蕭奕寒眸光微閃：“昨晚皇宮裏進了刺客，太子殿下不慎傷亡，我母妃也中刀慘死，而有許多宮人和我親眼得見，下手的人是……你”他指了指葉嵐雪，事到如今他還是不能相信。他多希望有個人能跳出來告訴他，是他眼花了，看錯了……
“這位是？”葉嵐雪沒有回答他，反而饒有興趣地問起了靈鵲的身份，“國師的徒弟”，蕭奕寒回道，“怎麽國師怕我這煉丹的藥引子跑了？親自派人來了？”葉嵐雪笑著道，拿她煉丹，虧他們兩個想的出來。
“一別數年，小殿下風采如今呀”，靈鵲感歎了一句，尤其看著她那張臉，更是讓她怒不可遏。“有些人不也一樣，照舊死性不改”，葉嵐雪似是惋惜般，歎息了一聲。
“既然葉小姐無從辯解，便跟本王走吧，回刑部說個清楚”，蕭奕寒聽著他們的對話有些似懂非懂，但眼下他已經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再沒有心思去細細琢磨這話裏的意思，蕭瑾嵐一個閃身擋在了葉嵐雪麵前，靈鵲見狀卻是猛然出手：“不自量力”。
“啪”，梧桐和玄麒出現，與之糾纏在一起，蕭奕寒看著幾人上下翻飛，有些茫然，忽地想起了京中的傳言，扭頭問：“你，你真是……”
“是妖麽？”葉嵐雪看著他的樣子，問出了口，這人雖然長了一張和奕寒大殿一樣的臉，可卻半分沒有他的樣子。
“我是人是妖暫且不論，我沒做過的事也不會認，殿下要想知道真相不如回宮去問陛下，想要將嵐雪扒皮抽筋，入藥煉丹，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葉嵐雪淡淡地道。
靈鵲與玄麒、梧桐打得難舍難分，突然就看到蕭奕寒失魂落魄地自屋裏衝出，一個閃身的功夫，被梧桐飛起一腳，打落在地，“仗著人多欺負我一個人，小殿下也真好意思”，踉蹌著起身，靈鵲道。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不是你喜歡用的方法麽？”葉嵐雪來到身前，看著她的模樣，說道：“你想拿我做餌，引赤顏出來相見是麽？”
被戳中了心思，靈鵲下意識地眼神閃躲，卻是一眼看到了葉嵐雪頭上的步搖，登時臉色大變：“這個東西是……”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朱雀尾羽這世上隻此一支如同龍之逆鱗一般，若是離開了出現在了別人身上，隻能說明它的主人不在了：“他人呢？”
葉嵐雪摸了摸頭上的東西，回道：“他，不在了”，靈鵲似乎難以置信，她踉蹌著捂著胸口，聲嘶力竭地質問：“不會的，你在騙我，一定不會的，誰能傷了他？不會的……”
“他因暗影的護法羚狼而死……”葉嵐雪開口告知，靈鵲對陵光的誌執念也該有個了結，“不會的，他不會死的”，靈鵲發瘋般衝了出去，葉嵐雪攔下了欲追出去的玄麒和梧桐，挑撥離間也不隻有他暗影深諳此道。
“父皇，聽說你要拿葉嵐雪的骨血煉丹可有此事？”蕭奕寒話鋒一轉問道，雲帝正在給慧貴妃上香的手猛地一抖：“寒兒，你胡說八道什麽？父皇怎會如此？”
“那太子皇兄又是怎麽死的？”蕭雲初即使不問政事卻也是一國儲君，堂堂太子怎麽會被侍衛誤殺，除非這些人得了死令，無論追的那人是誰，他們都不會讓他活著。
暗影看到靈鵲狼狽地窩在殿中，有些惱怒：“蠢貨，誰讓你貿然動手了，壞了本座的計劃不說，還惹得蕭奕寒起了懷疑？”
靈鵲失魂落魄地坐在那，像極了沒有生氣的娃娃，也無心理會他的質問，隻是一遍遍的重複道：“你知道麽？他死了……”
雲帝再另派人到葉府之時，已是人去樓空，葉嵐雪等人仿若憑空消失了一般，蕭奕寒從雲帝那沒有找到想要的答案，便徑直來了國師殿，暗影從靈鵲那聽說了蕭奕寒與天帝之子相像的事，也是很好奇，可惜試探來，試探去，這人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凡人無異。
“我不管我像誰，我隻想知道，到哪裏可以找到他們？”蕭奕寒覺得這些人神神叨叨的，可眼下他無心理會，他隻想知道他母妃的死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有葉嵐雪究竟是誰？
暗影愣了一下，隨即道：“他們再去蜀國的路上……”
“國師，如今葉嵐雪不知蹤跡，這丹藥……”雲帝看著暗影有些不知所措，他沒了妃子，沒了兒子，若是在沒了丹藥，那他折騰這一遭是為什麽呢？
“你不是派了大軍去追了麽，急什麽？你要實在著急，隨便殺兩個人也是可以的”如今的暗影全然不見開始的恭敬神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國師你說什麽？”雲帝看著忽然轉變態度的暗影，仿佛自己聽錯了般又問了一遍，暗影看著眼前的他，冷哼了一聲，世人都道他們這群妖魔鬼怪最是可怕，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殊不知這些披著人皮的狼才是斯文敗類：“愚蠢的凡人，事到如今本座便告訴你吧。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長生不老的法子”
“那你說的葉嵐雪她……”一聽這話，雲帝登時急了，“知道她是誰麽？還想殺了她求長生？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話真是太好笑了”暗影瞧著他小醜一般的模樣，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你……她是誰，誰呀？”雲帝捂著胸口，隻覺天旋地轉，暗影好心地抑揚頓挫的解釋道：“她是女媧後裔，女媧乃是人族之母，你還想殺她煉丹，你怕是活膩了……”
“朕……”雲帝震驚得手足無措：“你……”暗影拍掉了他顫抖的手：“至於本座，不怕告訴你，我乃是魔族之主”，哈哈哈哈哈哈，暗影詭異的笑聲很是震耳朵，如今蕭奕寒離京，這宮裏就是他的天下了，
“你要禍亂朕的江山……”雲帝總算不是太笨，“你的江山？很快本座便要將這裏，變成第二個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