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避難所
那種一瞬間的撕裂感讓愉悅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大腦出現短暫的眩暈,伴隨著一陣惡心和不適,等到雙眼看清楚周圍環境時,自己已經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耳邊有海浪拍打礁石聲,空氣中還帶著淡淡的腥味。
“這是……那裏!”
愉悅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的麵前站著一個身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嘴裏含著一根棒棒糖,看她的動作似乎正要穿過走廊,隻是看見了愉悅之後,一條腿懸著了半空遲遲沒有落下,就像被人按下了定格鍵一樣。
愉悅看到這個小女孩的動作時,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這個小女孩的動作實在太滑稽了。
“你是誰!”
小女孩依然沒有動,但嘴裏發出了詢問聲。
“這是那裏?”
“阿伊莎!我看見你了,你跑不掉了!”就在愉悅還想問什麽的時候,另一個稍大一點的女孩從另一間門後竄出來,剛想抓住之前的小女孩,可是看見愉悅時也停了下來,“你是誰!”
被兩個女孩問了相同的問題,愉悅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答,還是繼續問自己的問題。
不過愉悅很快就不再為這個問題糾結了,陸天宇的身影出現在了愉悅的身上,當陸天宇出現的那一刻,兩個女孩齊齊道:“大哥哥!”
愉悅疑惑的回頭,看到陸天宇那張笑眯眯的臉,就沒來由的生氣,“你不想解釋一下嗎?”
陸天宇顯然沒有當場解釋的想法,對大一點的女孩道:“琳達,其他人呢?”
琳達顯然要比小女孩懂事多,見陸天宇詢問道:“殿下,他們大部分在修煉倉中學習,還有些在外麵,需要我把他們召集過來嗎?”
“不用了!”
陸天宇顯然知道答案一樣,抱起那個嘴裏含著棒棒糖的小女孩道:“怎麽?不喜歡學習嗎?”
阿伊莎吐了吐小舌頭,一臉不高興道:“他們都不陪我玩,大哥哥陪我玩嗎?”
阿伊莎是陸天宇救下那群孩子中最小的幾個之一,因為剛被抓進管教所就被陸天宇救了出來,所以性格上並不像其他孩子那樣拘束,還保持著這個年齡應有的活潑和天真,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當然也把陸天宇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這主要是多虧了潛意識的灌輸,現在島上所有的孩子都將陸天宇當成了自己最信任的人,甚至是唯一能信任的人。
“嗯嗯!”
陸天宇挺喜歡這個女孩的,在女孩的臉上親了一口道:“那你帶我和這位大姐姐轉轉好嗎?”
“好啊!”
女孩圓圓的小臉蛋上洋溢著笑容,看了看愉悅道:“這位大姐姐也是大哥哥救下來的嗎?”
陸天宇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道:“她是大哥哥的妻子?”
“妻子麽?”小女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愉悅,看得愉悅心裏乖乖的,像是自己搶了女孩最心愛的洋娃娃一樣。
“好了!”
陸天宇知道小女孩又在胡思亂想了,抱著女孩往外走去,一邊對愉悅解釋道:“上次我去南美洲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
“雇傭軍集團?”
這是愉悅第二次聽陸天宇提到雇傭兵集團這個名字,再看向女孩時,眼睛裏多了一抹溫柔。
“我現在隻知道雇傭兵集團在聯邦區域之外,還有很多這樣的實驗室,但卻不知道那些實驗室在什麽地方,也許下次有機會,能抓一個雇傭兵集團高層問一問?”
“你準備將那些人都救下來?”
“是的!”
陸天宇絲毫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想法,現在自己需要培養一批忠於自己的人,招募顯然不行,讓中央智腦培養出來的克隆人又是一些缺陷,那就隻能從聯邦之外想辦法了。
帶著愉悅在島上轉了一圈,當愉悅看到陸天宇口中的世界樹時,有一種做夢的感覺,尤其是世界樹那神乎其神的特點,簡直就像是在聽神話故事。
“世界樹是這個世界的根基,那為什麽別人沒有發現呢?還有……世界樹為什麽會出現,如果世界樹不存在了,那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麽變化?”
“世界樹的存在是加固這個世界的規則,讓這個世界更加穩固,打一個比喻,這個世界比喻成一塊玻璃的話,有人想要打破非常容易,但有了世界樹之後,再想要打破這塊玻璃就非常難,當然現在即便沒有世界樹,也沒有人能打破這個世界玻璃,但以後就難說了。”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當某種力量,或者說某個人擁有了超越這個世界的力量時,就會想著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比如讓時間變快變慢,這種改變會破壞整個世界的平衡,給這個世界帶來無法想像的災難,人會永生,也會在一秒鍾死去,這樣說明白了嗎?”
“有這樣的人存在嗎?”
“現在沒有,但以後說不定會有,地球上沒有,但地球之外有,這就是世界樹存在的意義。”
“可我這麽看它都不像呢?”愉悅望著隻有十米高的世界樹幼苗道。
“因為它還在成長中,等到世界樹幼苗長成後,它真正的作用才能體現出來,現在自然看不出來!”
陸天宇知道愉悅現在很不理解,其實陸天宇自己現在也不是很理解,因為根本沒有直觀的感受,或者說自己的能力還沒有達到那個層次,現在解釋起來非常困難。
這次陸天宇將愉悅帶到黑礁島上,除了讓她知道世界樹的存在之外,還準備帶她看看中央智腦和正在建設中的海底基地。
“這是靈草園!”
通過設在黑礁島上的電梯,陸天宇和愉悅來到了黑礁島的內部,望著那已經建成的二十五畝靈田,愉悅除了震驚之外,腦子裏一片空白,先是黑礁島,然後是世界樹,現在又是靈田,如果不是陸天宇親自帶自己來看的話,根本不會相信這樣的存在。
陸天宇到底隱瞞自己多少事情,愉悅已經數不過來了,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陸天宇嗎?
“你是說這裏的一切都是從雇傭兵集團追殺你那天墜崖後發生的……”,愉悅帶著狐疑的目光看著陸天宇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這裏的人都稱呼你為‘殿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天宇也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就稀裏糊塗的被智腦判定為皇族血脈,火星皇族和自己有毛關係,難道自己是火星皇族的後裔,這也太扯了吧!
“我說我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會!為什麽不會!”
愉悅一直都很信任陸天宇,即便這些事情以前沒有告訴自己,她也相信陸天宇是有原因的。
“其實我也很納悶,不過要不是被智腦判定為皇族血脈,恐怕我早就死了,所以我也就不糾纏這件事情了。”
“那你就沒有懷疑過?”
“當然懷疑過!”陸天宇實話實說道:“我偷偷的檢測了姐姐的基因,智腦並沒有判定為皇族血脈,或者說皇族的血脈不是這樣判定的,智腦中也人類皇族血脈的記錄,隻能說我身體裏的基因正好符合了火星皇族相同的基因,這種概率似乎又不存在。”
愉悅知道陸天宇並沒有說謊,或許真的是巧合吧!
陸天宇又帶著愉悅看過了中央智腦和尚未建成的海底基地,不過愉悅已經麻木了,現在不要說這些超越人類的科技,就是陸天宇說自己是神,愉悅估計都會相信了。
“外星生物真的那麽可怕,人類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愉悅在返回黑礁島地麵的電梯中問道。
“不知道!我隻是從智腦的資料中得到的判斷,就算是當初全盛時期的火星文明都打不過外星生物,你認為現在的人類能戰勝嗎?”陸天宇悲哀道:“如果人類不登陸火星,不去招惹那頭怪物的話,也許再等上一億年,或許那時候人類還有一戰的可能性,畢竟那時候外星生物快要死了!”
“你是說外星生物一直在退化!”
“是的,外星生物需要大量的能量,但太陽係被逃走的火星文明封鎖了,沒有了能量補充,外星生物隻能藏在火星核心裏苟延殘喘,滅亡是早晚的事情,但現在……也許等人類滅亡之後一億年,外星生物也會滅亡吧。”
“那你現在做的這些不是毫無意義嗎?”愉悅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擔憂。
女人果然是感性生物,很少會理性的分析問題,陸天宇已經將自己知道的大部分事情都告訴了愉悅,她竟然還沒有理解。
“外星生物的確摧毀了火星文明,也讓火星變成了今天這樣,但你有沒有考慮過地球今天為什麽還存在?”
“你是說外星生物的本體離不開火星?”
女人果然不適合猜問題的答案,陸天宇扶著額頭道:“不是外星生物本體不能離開火星,應該是離開火星受到了某種限製,比如病人不能起床那樣,但不能說外星生物本體就不能降臨地球……。”
“外星生物當初之所以留在火星上,肯定是有原因的,而恰恰是這樣,才讓地球躲過了徹底毀滅的一劫。你想一想,地球上存活的異族就明白了,當然這不代表外星生物就會放過地球,如果當初人類不探索火星,沒有驚動這頭恐怖的外星生物,或許人類還能存活很久。”
“可是人類自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選擇和外星生物開戰,外星生物絕對不會在意捏死地球上的螞蟻。但億萬年前地球能保留下來,隻能說明外星生物對地球不是很感興趣,也許我們隻要藏起來,不被外星生物找到就可以避過這一場劫難!”
“那你就不擔心在此之前被人類發現?”
陸天宇從來都不是一個偉大的人,更沒有什麽遠大的理想,也不會扮演什麽救世主,因為人類的毀滅在激怒了外星生物那一刻,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當初火星文明占據了數千光年的疆域,與外星生物進行了數百年的戰爭,最後依然選擇了逃離太陽係。
如今地球的科技和當初的火星文明相比,連火星文明一億分之一都不如,地球現在無疑是在以卵擊石,甚至連卵都不是,隻是一個細胞而已。
陸天宇從未幻想過地球與外星生物的戰爭中能取得勝利,說自己是鴕鳥也好,貪生怕死也罷,事實就是事實。
就像是自己現在公布火星文明科技那樣,在國家層麵上,誰會在乎一個小人物的感受,那些裏才存在的情節,或者是YY出來的不切實際的想法,在現實麵前都顯得幼稚可笑。
不作死不會死,那些裏的主角一個個生活在風口浪尖上,一個個遊走在生死邊緣,看起來很精彩,但現實卻是在找死無異。沒有那個人是傻瓜,在國家****麵前,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根本無法改變曆史車輪的走向,除非這個曆史的車輪是有陸天宇來主導,但可能嗎?
就像既得利益者不會放棄手中的權力一樣,想要改變就必須經曆血與火的錘煉,哪怕這個政權再腐朽墮落也是一樣。
“當然擔心,正是因為擔心,所以之前才沒有告訴任何人!”
愉悅似乎明白了什麽,望著陸天宇眼睛道:“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哪怕是與整個世界為敵!”
陸天宇要的就是這句話,笑道:“我不會和整個世界為敵,不然也不會拿出那些專利來了,雖然我知道這些事情並不能改變什麽,但還是做了,我也沒有那麽高尚,隻是在為將來做一些準備,並不希望真的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哪怕那是必然也不會!”
愉悅緊緊的抱住了陸天宇,生怕自己一放手陸天宇就會消失那樣,隻有這時候愉悅才感覺到自己擁有對方。
“不要有什麽顧慮,我們還有時間,事情或許沒有我想的那樣悲觀,不是嗎?”
“嗯!那你小心點!”愉悅話中帶著難以抹去的傷感和對未來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