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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沈雲極睜開眼睛之際,月晗已經抽身後退幾步慌忙避開,這時房門被推開,秋月邁步進來,身後跟著杜若鳶尾子睿眾人。


  月晗略顯驚慌失措的來到秋月麵前,恭敬福身道:“月晗見過母親,不知母親前來,多有失禮。”


  自從秋月掌管內宅,氣色一日比一日好,之前蒼白的臉上如今也多了紅潤,就連從前那雙灰暗的眼眸,如今也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一雙鳳眸帶著幾分涼薄幾分疏離,盡顯當家主母的威儀。


  秋月銳利的目光掃過麵前的月晗,最後落在了沈雲極身上,沒好氣道:“大白天的關起房門,侍從侍女站了一院子,成何體統!”


  月晗一聽,福身將臉埋的更低一些,身後的沈雲極卻不慌不忙的整理著身上的衣袍,神色如常道:“母親,我們夫妻在一起,有什麽不成體統的?不知母親突然過來,所為何事?”


  沈雲極說著話,走到月晗身邊順手將拘著禮的她攙扶起來,秋月看在眼裏但也沒說什麽,隻是由杜若扶著在主位上坐下道:“聽聞你這幾日抱恙,少夫人又尊貴,一連幾日都不曾登未央樓的門,在未央樓見不著少夫人,那便隻能來你這梵音樓一見了。”


  月晗一聽忙福身道:“這幾日未曾按時給母親請安,是月晗的錯,請母親責罰。”


  秋月冷哼一聲道:“少夫人矜貴的很,我可不敢責罰。”


  沈雲極見狀有些嬌嗔道:“母親……”


  秋月見沈雲極又著急袒護宋月晗,因此道:“好了,你也甭急著維護她,且都坐罷!”


  月晗恭敬福身謝過,與沈雲極雙雙落座,秋月看著沈雲極有些憔悴的臉色,心疼道:“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突然就傷成這個樣子?傷在哪裏,可嚴重?”


  沈雲極神色恭敬道:“並無大礙,修養些日子就好了,母親不必擔心。”


  鳶尾為奉上茶,秋月接過,似有疑慮道:“從前也未曾聽說受過什麽重傷,怎麽就落下了這般嚴重的舊傷?”她說到這裏,轉臉對月晗道:“他不說你說,究竟傷在哪裏,嚴不嚴重?”


  一時被問,她看向了沈雲極,沈雲極正要救場,被秋月喝止道:“沒問你,你老實坐著。”


  月晗隻好起身如實回答:“回母親的話,月晗也不知公子就竟傷在何處,是否嚴重。”


  秋月一聽,將茶碗擱置在桌上,沉著聲音道:“你是他的夫人,你怎能連他的傷勢都不清楚?你這妻子是怎麽當的?”


  她忙跪下道:“月晗有錯。”


  沈雲極見狀,忙起身道:“母親,是我瞞著月晗的,與月晗無關,還請您不要為難月晗。”


  秋月有些生氣的拍著桌子道:“你慣會護著她,她嫁給你是做妻子的,不是當神仙供著的,原本以為你娶個媳婦有人替我照顧你,可如今呢?你受傷她都不知道,你要我怎麽放心?”


  秋月話音落下,沈雲極月晗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這時青黛進來道:“夫人,公子,少夫人,銀霜小姐得知夫人過來,特趕來給夫人請安。”


  秋月一聽,有些疑惑:“那位徽州柳家的二小姐?”


  青黛恭敬道:“正是,如今正侯在門外。”


  一聽柳銀霜來,月晗的臉上頓時覆上了一層不易覺察的灰暗,這一變化別人不知,沈雲極卻看的明白,因此道:“今日母親過來說家事,外人不便參與,請柳小姐回去罷。”


  青黛有些為難道:“銀霜小姐說這些日子一直想去給夫人請安,奈何夫人院中事務繁雜總不得見,如今特意趕來,想跟夫人見一麵,親自道謝。”


  沈雲極正要拒絕,秋月止住道:“既然如此,就請進來罷。”


  秋月話音落下,柳銀霜已經由紫蘇陪著進來,正看到跪在地上的她由沈雲極攙扶著站起來,而秋月的臉色明顯有些陰沉,沈雲極亦是一臉的清冷疏離,她將三人的神色盡收眼底,然後來到秋月麵前恭敬福身,眉眼溫柔道:“銀霜見過夫人,多謝夫人這些日子以來的關懷與照顧。”


  秋月禮貌一笑道:“早就聽說徽州柳家三位千金姿容傾城,各有千秋,瞧瞧這惹人憐的模樣,這端莊的舉止,可見是個溫良賢淑的人兒!”


  月晗聽著沉默不語,溫潤的臉上帶著淺淺淡淡的笑意,柳銀霜見秋月如此說,微微一笑,更加柔順了幾分道:“夫人謬讚,在姑射神人詠絮才,風華曠世的少夫人麵前,銀霜實在當不起夫人如此讚譽。”


  此刻房中侍奉的鳶尾紫蘇二人早已翻了無數個大白眼,秋月抬眼看了一眼月晗,隻見她始終淡然如菊寵辱不驚,於是微微一勾嘴角道:“世人讚譽有時難免誇大其詞,但柳小姐卻是我眼見為實。”


  對於秋月對月晗和對自己的態度,這讓柳銀霜在心裏暗自證實了秋月並不喜歡月晗的言論,因此才更加的討好秋月,試圖借秋月謀得沈雲極。


  柳銀霜對沈雲極對自己的冷漠,及月晗對自己的淡然,直接選擇了無視,反而對秋月格外親近道:“銀霜從小喪母,如今見夫人竟覺得無比親切,恍惚間竟讓銀霜無比貪戀在夫人身邊的感覺。”


  月晗看到這裏,實在無心再呆下去,因此朝秋月福身恭敬道:“銀霜小姐即與母親投緣,不如中午就與母親一並在這裏用飯罷,正好也可作陪。”


  沈雲極一聽忙拒絕道:“梵音樓不留外人。”


  秋月一聽頓時有些不悅:“從何時起,我竟成了你這梵音樓的外人?”


  “母親!”沈雲極著急分辨,月晗卻淡然一笑道:“母親自然不是外人,而銀霜小姐……”她說到這裏,目光不經意間自沈雲極腰間的荷包上掃過,隨後看著沈雲極說道:“銀霜小姐不顧病中辛苦,親手縫製了這枚精巧的荷包贈予公子,這幾日又承蒙銀霜一日三餐悉心照顧,自然也算不得外人,相比之下,我一未送過公子隨身之物,二未能通曉公子心意三餐侍奉,若說外人,也該是我。”


  宋月晗雖然性子溫順,但卻不是逆來順受的主,這種啞巴虧她可不吃,她笑意盈盈一番話,頓時讓沈雲極急紅了耳朵,讓柳銀霜無地自容羞紅了臉,也讓洞若觀火的秋月徹底明白過來。


  借問江潮與海水,何似君情與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覺海非深。


  未及眾人反應,月晗朝秋月恭敬福身接著道:“母親且與銀霜小姐坐著,月晗這便去吩咐廚房安排午飯。”


  她說完正要邁步離開,被沈雲極一把拉住,眉頭緊鎖低言簡意賅道:“你不許走。”


  柳銀霜被宋月晗當麵戳破荷包的事,一時有些無措,看秋月的臉上覆上了一層陰雲,忙來到月晗麵前滿臉愧疚道:“月晗,對不起,害你多心了,這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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