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回宗
一個月後,飛來峰終於進入了七河宗的地界,遠遠的能看到七河宗七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所有在飛來峰上的弟子都陸續出了房間,在山峰台階廣場上準備下山。
李盼看著手中的竹巫,若有所思。在將拓脈決給向師叔以後,向師叔低聲跟她說一句話,讓她小心自已的刀。
為什麽向師叔會這麽說?他是發現了什麽?
名為善心的刀鞘李盼已經找了回來,她明白這是束縛殺戮,不至於迷失在追求力量的空虛之中。
在遇到向師叔的時候,她剛剛掌握青龍斬運用,在礦洞初步擁有了自保的能力,那個時候,殺的都是前來挑釁的,該死之人。主動的殺戮一個也沒有。
現在回頭想想,向師叔那個時候說他從竹巫的刀身上看到了殘暴和嗜血。
可是,這些東西都得需要時間和數量的累積,才能讓人看出端倪,李盼可以肯定那個時候的自已沒有那樣的厚度和積累。
這個時候,李盼想起了和周越對戰時,竹巫變回了噬魂,桃百也說過這刀有自我意識,是器靈?難道說會噬主?
從鐵藜暴牛到周越,李盼的確是從竹巫上感受過非常明顯的意念,這種意念可以影響李盼的判斷,讓她變的憤怒和狂暴,但兩次都是救了她的命。沒感覺有什麽危險。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要小心的是什麽?好在李盼不是個執著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隨他去,何必自尋煩惱。
赤峰是七河宗最高的山峰,山入九霄,雲霧繚繞。
飛來峰,這座可以容納十萬人以上的超級飛行靈器,和其比起來,就如人的身體和手掌一樣,太過渺小。
峰頂是掌門居所,昊來殿。後山是太上長老居住的修行之地,半山腰修了雄偉宏大的七河大殿,是七河宗的議事廳,也是接待外客的門麵。
從空中飛來峰上俯視,七河大殿外麵的廣場,像一柄鋒利的劍,不是像靈樹峰一樣四四方方的圖形,而是不規則的長條型,但占地麵積太大,反而感覺不出會窄小。
飛來峰停在了廣場旁邊的草地上。
早已等待的七河宗副掌門和執事殿的殿主等一大群人,將簡真和雲尊迎回了七河大殿。
李盼和郭雙,胡貴平三人先到執事殿辦理交接事宜,劉超的小隊選擇跟隨趙尚榮陳果回器峰,而胡貴平則選擇跟郭雙一起留在靈樹峰。
出了執事殿準備去傳送陣回靈樹峰時,聽到了一陣熱鬧的呼喊,遠處雜亂無秩序的人群突然讓出一條寬敞的路。
一名身著白衣的英俊男修帶著三個人向七河大殿走了過來,李盼一眼就認出了這人是誰。
一年沒見,江東石還是那樣一塵不染,猶如謫仙。走到哪裏都是一個發光體,臉上帶著淺笑,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七河宗的表率人物。
單從欣賞男人的角度來,他無疑是養眼的,如果他不向李盼走過來的話。
眾人看到七河宗的大師兄走到一名煉氣期的女修麵前,向她伸出了手,溫柔道,
“我不在宗門的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來,我送你回靈樹峰。”
李盼神識裏傳來了江東石冷漠的聲音,
“配合一下。”
這是在赤峰,江東石的主場,在這裏他的仰慕者要比靈樹峰更多。李盼立刻就感受到了好多道不懷善意的眼神,這樣的氛圍一下子就把她帶回到了一年前靈樹峰入門試煉時,被眾多家族圍攻的時候。
這個人的和顏悅色,帶來的是,很多很多人對李盼的敵意。
本來她認為自已,這一年在靈礦已經變強了,從煉氣三層修到了煉氣八層,甚至可以以一敵十,可現在,剛剛回宗門還沒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就被打回了原形,她知道,麵對結丹期的江東石,她沒有反抗的餘地。
身後的郭雙點了點發愣的李盼,李盼手中的剛剛更新過信息的身份玉牌被掉到了地上,李盼彎腰緩慢的將玉牌撿起來,然後,江東石就發現,眼前的村姑變的笑容滿麵了起來。
她沒去握江東石的手,而是上前一步,站在江東石的身旁抱住了他一隻胳膊,俏皮的笑道,
“好呀,大師兄。”
一邊說一邊還搖著江東石的胳膊,兩隻手掌在衣袖上挪來挪去,那一塵不染的袖袍上立即出現了幾個黑灰色的手指印,變的髒兮兮。
這是李盼撿玉牌的時候,在地上專門摸了一把灰塵弄的,可謂是為了配合江東石,絞盡腦汁,煞費苦心了。
周圍的竊竊私語,和低聲的嘈亂有了一瞬間的停止,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和驚訝,以及憤怒。
江東石身後的閻晧,驚訝的挑了挑眉,笑而不語的保持著沉默,這位女道友比之一年前還讓他覺得不可琢磨,做出的事情,總是這麽出人意料。
江東石臉上適度的微笑消失了,他低頭一臉冷意看著李盼,這村姑不僅學會了假笑,還敢對他動手動腳。江東石的臉色李盼當然是注意到了,但她這次就是不想按照他的意願走,她甚至還踮起腳,在江東石耳邊,低聲輕語道,
“怎麽了,大師兄,是我配合的不好嗎?要不要,再親一下?”
“放手。”
聽到江東石生氣的聲音,李盼立刻放下了他的胳膊,退後一步,心裏憋著的那口氣多少順了一些。
然後,李盼還裝作委屈的抱怨了一句,
“幹嘛這麽生氣,又不是沒有……”
雖然聲音壓的低,但剛好能讓他人聽到,而且修士的靈識本來就比凡人強,結合前麵的話語,即使李盼沒說完,也不難猜到後麵的。
“你不要忘記你曾經發的誓言。”江東石提醒道。
“我什麽都沒說啊。”李盼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有些討好的微笑道,
“大師兄,放心,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遠處有不斷拿出傳音石奔走相告的,也有因情緒激動,不再壓抑聲音傳出,
“這個作死的女修是誰?”
“她竟然敢在大庭廣眾下拉大師兄的衣服。還敢,還敢抱師兄的胳膊。”
“是大師兄的道侶嗎?”
“沒聽過師兄有道侶呀,這得讓宗門多少女修心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