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李盼的怒火,桃百直接退回到了鼎中,李盼大吼道,
“你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沒經過我同意,這刀就變成我的本命靈器了,說清楚。”
鼎蓋嚴絲合縫,從裏麵傳出了桃百悶悶的聲音,
“這是你的刀無疑,隻不過它擁有了自我意識,你隻要記得,它是你的刀,它的一切都將由你來決定。”
桃百也是有口難言,他沒想到刀柄裏居然有塊奇物,而且取她魂血是壺之器靈,可惜這黑鍋他是背定了。
李盼可以感覺到和這把刀建立了一種聯係,但這刀就是不像她原先那把刀,隨著她的心念意動,光滑銀白的刀身變成了帶有鐵鏽的黑色,刀刃處一道銀白,刀柄也變回了原先土舊的灰繩纏繞,這回看上去舒服了很多,隻是刀身上那兩個字,卻無法消除。
黑色的刀身,紅色的字,非常顯眼,更礙眼。李盼調動和魂血的聯係,發出非常強烈的意念,慢慢的,那個魂字消失了,這讓李盼心裏鬆了一口氣,隻要能消失就好,但那個噬字,卻發出了拒絕,而且字的顏色變的更亮麗了,紅的如血,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和李盼的意念展開了一場拉鋸戰。
就像拔河一樣,李盼抹掉一橫,下一刻那一橫就又出現了,這完全是精神力的對決,不一會,李盼的精神力就弱了下來,那個噬字被去掉了一個口,變成筮字。
看著還是很礙眼,李盼咬咬牙,用意念發動最後一次攻擊,筮字上的竹字被她撬動,緩慢的往刀邊緣挪,就在快要成功時,一股血色的氣流從刀柄直接順著李盼的手直達她的心髒。
下一瞬,憤怒,暴躁和滔天的殺意便充滿了她整個大腦,李盼的雙眼變成了紅色,有種控製不住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這種感覺她經曆過一次,殺鐵藜暴牛的時候。
李盼立即將刀扔了出去,那種無法控製自己情緒的感覺才消失,同時,那個即將被推出刀身的竹字也被猛的彈了回去,沒有回到巫字上麵,而是彈到了巫字前麵,噬魂兩字變成了竹巫。
李盼擦了擦滿腦門的汗水,看著竹巫兩個字一臉苦色,這還不如噬魂瞅著霸氣呢。
接著,李盼的視線轉向了自己左手食指腹上,那上麵有一條短小的傷口,魂血不同於普通的血液,一但上麵有了烙印,就會受控於他人,甚至丟掉小命。雖然以前她也聽過,本命靈器的煉製的確是需要魂血融器身,但這並非出自她的本意。
她突然有了一種危機感,想想,有人可以在未經她允許,輕易的取走她的魂血,李盼看向方鼎的眼神中帶了冷意,這個有器靈的靈器是否該留著他,雖然需要煉器時仰丈他的能力,但風險太大。
這念頭隻是一閃,她就打消了,因為現在這鼎已經是郭雙的東西了,已經滴血認主的靈器,也許對她不敬,對二丫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桃百感受著李盼的怒意和似有似無的殺意,很想告訴她,取你魂血的真不是我,你應該防的是別人啊。
蟻穴深處,一間寬敞的臥室內,藍色琉璃窗上的光將整個房間照的敞亮,仿佛這不在深深的地底,而是地麵上陽光照在房間的窗戶上一樣。
床上被子被掀開,一名看似七,八歲的女童坐了起來,琉璃窗上的光照的她眼暈,她怨聲道,
“阿八,把窗簾拉上,孤討厭光。”
聽到她聲音,一名頭發花白的老翁走了進來,與普通老人不同的是,他的頭上長了兩隻螞蟻一樣的觸角,老翁在門邊按了一下按扭,一道厚重的黑紅色窗簾便將那耀眼的光遮住了,房間裏瞬時暗淡了下來,隻有屋頂上一顆淡紅色的夜明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老翁輕聲道,“您的病需要多曬太陽,這焰晶石多曬曬對您有好處。”
“隔靴搔癢罷了,不曬也無妨。”女童的語氣像一個垂暮的老人,她的眼力也如看過世間百態的老者,明明老翁臉上沒有任何苦色,她卻能看出對方的異常,沉聲問道,
“是不是有壞消息?”
老翁躬身,小心翼翼的說道,
“陛下,極液被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