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衝破了築基

  孔文君興奮地跳叫起來：“天才，天才啊！小爺我非但衝破了築基，居然還達到了和合，竟然還是五段。媽呀，我不是天才誰是是天才！”


  孔文君從冥想中退出來，想找饕餮好好地炫耀一番，他雙手一拖地麵想要站起來，可僅僅一推之力，孔文君少爺就如同離弦之箭，嗖地一聲，向前直飛出去，“嘭！”，撞到了洞中崖壁，額頭鼓起一個大大的包。


  “哇塞，太厲害了，小爺隻是一推地麵，就飛一般的拋射出去。先天元氣功果然天地奇功，不虛也！”


  孔文君一邊讚歎，一邊揉弄額頭大包，心裏還有解不開的謎團，自己的那三股氣怎麽就忽而不見了呢？鯨吞四顆朱果，凶險萬分，為何會不死？又到為何會入階和合五段呢？還有他爹教給他的那些基礎法門到底是什麽？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世間萬物就是這般奇怪，福禍相依，萬事很難隻用一個對錯衡量。比如孔文君這番舉動，鯨吞四果，不明就裏，膽大妄為，但分心智成熟之人決計不會為之。


  可人家偏偏就這樣莫名其妙、稀裏糊塗地練成了先天元氣功，而且還是和合五段。天下間的傳奇，恐怕都是這樣得來的吧，看似萬般不能，實存一線可能，富貴險中求，看你敢求不敢求。此一次，孔文君算是求到了，也求到了屬於他的傳奇。


  不過，他雖然搏到了和合五段，但是為什麽會到這個境界，他是茫然無知的，等到下一次進階元嬰的時候，他依然是茫然無知，因為他是在女人肚皮上完成進階的，直到他功法入空冥，這才明白了前因後果。


  初入和合，孔文君心情無限好，有生以來頭一回安心靜謐的專心練武，他在三棲洞裏一待就是兩個月，他覺得先天元氣功的‘功’字太過俗氣，不好聽，於是擅作主張地改成了先天元氣‘訣’。


  這段日子，他真心感受到了《先天元氣訣》的幽深玄奧。元氣一經催動，運轉髒腑十二經脈，心、肝、脾、膽、腎，無不強健奮發。


  習練先天元氣訣以前，他爬山涉水，吃食一斤牛肉，不消一個時辰就會髒腑空空，饑餓不可忍耐。但是自從研習了《先天元氣訣》，脾髒強健，隻需半斤肉食，足可支撐他大半日地裸足前行。


  根據《先天元氣訣》闡述，脾髒外應小腹，統血液、主運化，具有將水穀化為精微（營養），並將精微（營養）物質轉輸至全身各類髒腑組織的功能。脾髒就是對營養物質的消化、吸收和運輸的器官。


  沒有練成先天元氣訣以前，他吃食一斤牛肉所吸收消化的養分，充其量也就和半斤牛肉所含營養相當，先天元氣訣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強化脾髒對食物營養的吸收能力。


  而且，孔文君往日練氣打坐，吐納天地氣息必須入鼻出口，又必須導引運轉十二經脈，才能煉化為真氣。如今功法進入和合五段，易筋洗髓發揮功效，肺髒脈細得到極大強化，不必非要口鼻調息天地精氣，他身體上的皮膚毛發都可以自然吸收、煉化天地氣息，略加引導，或成衛氣、或成營氣，果真秒不可言。


  身體發膚也能煉化天地氣息？這事很懸乎麽？真得不懸乎。人們常說夜感風寒，迎風感冒，也就是這些外部氣息從皮道毛孔逆襲髒腑器官，特別是肺髒。肺髒司呼吸，助心行血，通調水道。肺在體上，為毛發；在竅為鼻，在喉為口。元氣對肺髒的強健功效，就是使氣息貫穿三焦通達髒腑，所以皮膚毛發能夠呼吸並不奇怪。


  但是，最令孔文君興奮莫名地還是元氣對腎髒體係的強化，腎藏精，主水液，主納氣，為人體髒腑陰陽之本，生命之源。與膀胱、骨髓、腦、發、耳構成體係。自從洗練先天元氣訣之後，每日早間，孔文君俯望胯下二哥，奇偉雄壯，似乎比前日又壯大了幾分，強碩而有力。


  還有，功法進入和合階段後，他能諦聽10米方圓內的輕微響動，就連思維能力也敏銳了許多，記憶力更是強悍了不少，不敢說過目不忘，起碼現在先天元氣訣前四十八頁所記文字圖譜，隻消朗讀一遍，就可以通篇默誦。


  “這便是易筋洗髓了吧。梧桐死鬼，你真是偉大，能夠創製出如此偉大功法，奇人也！特別是男人，都該學習你這功法。有了這功法，什麽狗屁金剛不倒丸，全是扯淡。梧桐死鬼，弟子代我跨下二哥向您深鞠一躬，以示拜謝！”


  這是真心敬服，就因他的二哥得到了巨大強化。


  孔文君又在三棲洞裏修煉了很多時日，行功走氣之法越來越熟練，但是他的元氣團增進緩慢，依舊是五團淡青之氣，還是和合五段。期間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吃三顆朱果，但是果如梧桐前輩所說“滴水入大江，波瀾不驚”，不見絲毫效果。


  孔文君舍不得糟蹋這些朱果，他覺得應該妥善珍藏起來，說不定日後也會效仿梧桐前輩，拿出幾十顆朱果，速成一個殺手護衛團。


  現在的孔文君，能夠感知身邊危險征兆，在不關閉三棲洞機關的情況下，不需要饕餮引路，閉著眼睛都能熟練地自由出入。


  今日，他又走出洞府，洞外清風拂綠葉，嫩草發新芽。微微一個閉目，他就能感受大地的脈動，清風的節拍。


  右側草叢一陣撲朔，孔文君看也不看的開口就喊：“饕餮，快過來！”


  時間已經過去大半年了，饕餮長大了不少，已經可以獨自捕獵大型野獸了。饕餮從草叢中匍匐出來，愣愣地看著孔文君，旋即明了，想必這個小主人的功法又精進了。


  對於饕餮的助力，孔文君真心感激，真心把他當作兄弟看待，雖然饕餮不過是個畜類，但它對孔文君有數命之恩。


  孔文君撓著饕餮毛茸茸的腦殼，笑著說道，“饕餮兄弟，平日都是你給我獵殺食物，自今日開始，哥哥給你鼓搗食品。你就在這裏等候。”


  說完，抄起三眼火銃，轉身就向著山林深處走去。


  來到密林深處，抬眼就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頭五花大鹿，正在啃食青草。孔文君伸手入懷，這才發現所剩火藥已經極少，最多在裝填個三五次。


  “我靠，前些日子不知節儉，每次都要靠這火銃獵殺。今日小爺功法有成，看小爺如何獵殺你這頭畜生。”


  孔文君一個箭步跳過去，噌，竄出了三四米遠，揮掌擊打五花大鹿額頭。那畜生隻是輕輕一閃身，揚長而去，跑到十幾米遠之後，停蹄、駐足、回首，一眼望向孔文君，眼神中流露著不屑。然後又俯下脖頸，悠哉悠哉地啃食草之嫩芽。


  孔文君這些時日修煉《先天元氣訣》，所練都是煉氣成元，修真走穴之類的內家功法。對於掌法劍術，還停留在先前狀態沒有長進。可惜了他一身無上功法元氣，揮不動、用不出，實在是不得法門.這就好比一隻龐然巨象，空用一身力氣，碰到小巧動物也隻能望之興歎。


  “你這畜生竟也欺我不會技擊殺伐之術，縱然如此，今日你也難逃小爺魔掌。”


  說完，兩個側撲，一個跳躍，蹭蹭、蹭，衣角刮起風聲，瞬間就閃身到了五花鹿身前半米。那頭五花鹿掉頭、奮蹄，看似還想故技重施。


  孔文君見狀，提前預判它的下一個動作，揚左手，扣食指，叮，繡衣鐵箭擊發。


  “噗，噗”兩聲，鐵箭自五花鹿的左眼進入，右眼穿出，激射的鮮血迸射出兩三米遠。


  “嘭！”五花鹿轟然倒地，四蹄一陣抽搐，就此死去。


  “神功初成，殺一頭鹿卻如此費勁，喪氣。”


  孔文君垂頭喪氣地扛起五花鹿，回到三棲洞外，架起篝火，剝皮抽筋，燒烤食肉。


  “饕餮，今日獵鹿，我空有一身元氣功法，卻不會刀劍之術，到頭來還要依靠繡衣鐵箭。還好對方是一隻鹿，如果換做是人，保不齊死的人就是我，真他娘的喪氣。媽的，本來我想偷懶不學那些劍道技法卷了，看來還真不成。咳咳，饕餮兄弟，接下來一段時間，還要你來捕殺食物了，我要專心練武，如何？”


  饕餮揚起左爪，奮力向下一揮。孔文君明白這個意思，嗬嗬笑道：“好兄弟，辛苦你嘍。那我就開始準備了。”


  三棲洞陰暗潮濕，孔文君很是不喜。他砍樹伐木，在洞外架起一個大大的窩棚，準備在這個窩棚周邊習練劍術，這樣正好可以親近自然，有利於他練習先天元氣訣。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孔文君手捧‘劍道功法卷’，翻閱查看。一看之下，困惱孔文君的謎團之一開始破解，寂寞梧桐在劍道技法卷開篇處記述了這樣一段文字：

  當年為師起兵無為村，需要資金支持，逢其時，偶遇孔文君家族一個七八歲少年，名叫孔文君揚，他資質上乘且好武成性，孔文君揚之父當時執掌孔文君家族，為師為換孔文君家族助我起兵，曾將劍術三篇和先天元氣功借他研習兩年，並與孔文君揚之父約定，劍術三篇可成家傳武學，但先天元氣功隻可研習兩代人，截止孔文君揚之後，族人不可學。這麽多年過去，不知孔文君家的後人是否遵守諾言，我徒得我真傳之後，務必前往孔文君家族驗證，其族若是違背誓言，斬其族！誅殺務盡！

  “孔文君揚？我爺爺！原來我們家的武功是從梧桐死鬼這裏得來的。”孔文君驚詫莫名，失語說道，“小時候總聽我爹唉聲歎氣地說‘擁此絕學，卻不能習練’，我問他是什麽絕學，他卻死活不說，原來指得是這個。”


  孔文君之父孔文君遠謹遵家族遺訓，先天元氣功絕不染指，但是他自己不敢練習，偏偏偷偷摸摸地傳給了孔文君，隻是孔文君不好武功且用心不專，這才有了初窺先天元氣功時的險象環生。


  孔文君猛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臭罵寂寞梧桐：“梧桐死鬼你夠狠的，還好我成了你徒弟，要是換個旁人，那還不把我們孔文君家族斬盡殺絕嘍？爹啊，爹，你要是早告訴我，你給我的武功是先天元氣功，我早就專心練習了。媽的，現在想起來，我肚子裏的三股氣就是築基三階，你為啥不跟我說呢？害得我差點沒死嘍。”


  孔文君越想越氣，氣寂寞梧桐的心狠，氣他爹的不敢練習，氣來氣去的又想一腳踢飛那個本就是假的寂寞梧桐，還好他最後忍住了。忍住的原因不是害怕，而是懶得再去搬一具假屍骨過來。


  孔文君笑嗬嗬地自言自語：“我爺爺和祖爺爺隻不過得了你的劍術三篇，嘿嘿，這也算因果報應，誰承想到了最後，奶奶的，等以後小爺有了兒子、孫子，我可不會說他們說‘你們的祖師爺是寂寞梧桐’，這是家傳絕學，你們的先祖孔文君才是鼻祖，哈哈~~~”


  有了這番心得，他開心無比，帶著笑容翻閱寂寞梧桐的劍道技法卷。劍道技法卷，記載劍道六章，暗殺十一章，拳法腿法三章，雜學一章，共計二十一章。


  孔文君不由笑道：“梧桐死鬼，不是小爺笑話你，你這個老家夥，劍道隻有六章，拳法腿法隻有三章，暗殺之法卻足足有十一章，就衝這，你也不是好鳥兒，當年定然是個陰毒角色。”


  調笑之後，他開始徐徐朗讀寂寞梧桐在書中的備注提示：


  劍道技法篇，第一章第3技，第五章第6技，第二章第7技，第四章第4技，第三章第9技，合稱“五技連擊”。五技連擊若成，比劍絞殺，世間絕無敵手。我徒必會之，餘下可跳過。


  拳掌步法篇，森羅死拳，破敵八掌，徒手對戰，幾無敵手。我徒可選一套精練，不可貪多。


  雜學一章，專記旁門左道，可讀不可學，我徒切忌！


  暗殺技法篇，有“曦之刺殺”、“晝之刺殺”“夜之刺殺”。我徒得此三種暗殺之法，殺敵蒙昧無聲之間，猶如探囊取物。